《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2 / 2)

“而商社这次去齐国,则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齐国正在准备打仗,远征,打谁不知道。”

慕容野一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李时月?”

“是,她亲口说的。”

这女子大义,孙子敬上次替她回绝了田成子,没想到人家挺执拗,这次给了更大的好处。

慕容野一直觉得李时月只是有些小聪明,没想到这女人总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创造惊喜。

心情一时挺复杂:“你倒是欣赏她?”

孙子敬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他挠挠头,老实说:“不瞒殿下说,李姑娘大义,心系家国百姓,和普通女子不同。”

孙子敬总结得很对,慕容野想起她今日献宝似的说——「能为你省下多少粮食啊!」

为他……吗?

良久,慕容野应了一声:“嗯……”

孙子敬见他突然陷入沉思,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岔了。

“殿下,那下一次我们……”

孙子敬的话没说完,被赤金的敲门声打断。

赤金在门外低声说:“二姑娘好像来了。”

时月辗转反侧了半晚上,脑海里不停回想今天慕容成的话。

她实在睡不着,起身披衣,决定去找慕容野。

赤金和白银门神似的守在门口,见到时月明显往后一缩,看起来有些紧张。

“有人在里面?”时月歪着脑袋问。

“没有!”赤金大声回答,又觉得这口气好像夸张了,干笑:“您怎么来了?”

“没有就通禀吧,我有事跟你们殿下说。”

赤金的手背在后面,轻轻敲击了两下:“殿下?”

慕容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进。”

赤金推开门,率先扫视了一圈——孙家公子已经走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顿时对时月热情无比:“您请您请!”

时月叫他翻天覆地的态度弄得很奇怪,赤金乖巧地合上了门。

慕容野正在把刻好的竹简绑起来,而孙子敬在她到的前一刻,被他赶走了。

“怎么了?”

“嗯……”时月拖长声音:“我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慕容野大方让她看。

“我没说你奇怪。”时月趴在他案头:“慕容成的伤,有点奇怪。”

慕容成的伤?

“你想啊。”时月从桌前绕到桌后,将慕容野往地上一推——

这个时代,贵族们多是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摆一个矮矮的桌子,慕容野这儿也不例外。

所以他一个没防备,被时月推倒在蒲团上,她顺势骑了上来。

“李时月!”

“别生气啊。”时月将他双手按在地上,整个人跨坐在慕容野腰上:“我是凶手,你是公子嘉。”

“惊先生说,公子嘉挣扎得很厉害,李燕玉按不住他的脸,所以另外一个凶手是手臂横着——”

时月将小臂横在慕容野的锁骨上,朝下一压!

慕容野瞳孔一缩,她唇红齿白的小脸瞬间贴了上来,二人之间……近在咫尺。

若是他想,往上轻轻一抬就可以碰到她。

“他是这样压住公子嘉的。”

凶手按得很用力,在尸表造成了淤伤,时月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若是被你抓到瓦片……”

引着他的手,抓住了一根竹简,时月问:“会如何划我?”

慕容野躺在蒲团上,望着李时月粉红水润的唇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负夏那一夜,这女人也是这样,像传说中美艳妖娆的妖精,放浪又形骸。

他迟迟没动作,时月看向他:“你发什么呆呀?”

慕容野猛地回过神,暗骂了自己一句,右手执着竹简,虚划她了一下。

由于时月按着他的肩,那一划割在了大臂的位置。

时月心说果然!

今天赤金他们演示的时候,划到的也是这个位置。

“你换个姿势,看能不能划伤别的地方。”时月说着,她也打算换个位置。

慕容野一声闷哼,左手揽住了时月的腰:“别乱动。”

“……”时月忽然停住了动作。

左右一望,拖来了竹简蒙他脸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慕容野深吸了一口气,大掌沿着她后腰往上移,忽然将她往下一按!

“!”时月没防备,扑在他胸膛上:“……你,干嘛?”

这个姿势不太妙,时月有点想逃了。

“这几日,还没想起来?”慕容野哑声问。

她的腰细,男人的手从腰侧一路抚到线条漂亮的脊背,似乎在丈量着什么。

然后手掌包住纤瘦的肩,揉捏了两下。

时月被撸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没……”

为什么,像撸猫一样,撸她?

前几天吧,李定邦回来后,对时月说了那坛子酒的事。

时月在太子宫一找,找到了那晚上不小心被她打碎的那坛青梅酒——李家什么东西都画着那个弯弯曲曲的花枝纹,陶罐上也不例外。

按李定邦说,这酒是车婆婆和英娘送给她的。

而她那晚,好像和慕容野分享了它。

时月小脑瓜多聪明,推测俩人应该是酒后乱那什么了。

成年人嘛,开心一下也没什么,但这事儿坏就坏在,她回来后连续烧了三天三夜。

——将那晚上的事全忘了。

好吧,时月得接受不小心怀上了反派孩子,并且差点把他抛弃了的事实了!

“你这脑子一天天装的都是什么?”慕容野深邃的眉眼差点喷火,松开了她:“还不下来!”

时月委屈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她又不是故意的!

“对了,忘记跟你说。”时月站起来,将裙上的褶皱抚平:“慕容成可能不是凶手。”

“嗯?”正在穿衣的慕容野抬头。

翌日,李诗兰被接进宫。

她还有一些虚弱,阿菊紧紧扶着她,二人被白银引着。

“姑娘不必紧张,殿下上朝去了,这会儿只有二姑娘在宫里。”白银安抚道。

诗兰闻言松了一口气:“多谢……多谢大人。”

卫太子给人感觉太不好相处,诗兰有些怕他,又期待与二妹见面,重要的是林氏知道她今天进宫,特意给声雁夫人备了礼物,她一会还要送过去……

时月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笑着去拉诗兰的手:“大姐姐。”

阿菊精神轻松了不少,笑得甜甜的:“奴婢见过二姑娘!”

“阿菊啊,”时月引着两人往里走:“好好照顾你们姑娘了吗?”

“奴婢都听着呢!这几日将姑娘照顾得可好了!”阿菊眉飞色舞:“家医说再有几日,姑娘的伤就结痂了,真是太好了!”

诗兰温温柔柔笑着:“妹妹怎么都不回家?阿娘想你哩。”

时月有她的难处啊!

慕容野压根不让走啊!

以前还能去中宫躲躲,可自从太子在那发了一顿脾气后,轩辕王后也不敢来找她玩儿了。

还好这几天她有事忙,慕容野也忙,俩人并不总在一处。

“我将案子查完就回去。”时月请她坐下:“今天请姐姐来是有话要问。”

诗兰点头:“妹妹你说。”

“那院子太偏僻了,姐姐是怎么走过去的?”

时月单刀直入,又安抚她:“我知道再问那晚的事,是在揭姐姐的伤疤,可这事很重要,请姐姐仔细想想。”

李诗兰浑身一颤,神情露出害怕的神色。

阿菊扶住了她:“姑娘别怕,阿菊在呢。”

“那晚……”诗兰想着想着,说:“是有人告诉我,说三妹妹被人叫走了,那人要对她不利。”

“我这才走到那里去的。”

因为时月的事,林氏不得不去太子宫,临走前嘱咐诗兰不要乱走。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跑来告诉李诗兰,看见她妹妹被鲁国人带到偏僻院子去了。

诗兰很急,沿着那人说的路找去,然后就撞见了那一幕,便有了后面的事。

“什么人告诉姐姐的?”

诗兰蹙着秀气的眉:“那人很高大,说话……有些奇怪,好像在刻意学濮阳的口音。”

“真的?”时月问:“若是姐姐再见他,能认出来吗?”

“大抵可以。”诗兰点头。

时月狠狠抱了她一下:“多谢大姐姐!我现在要去办事,姐姐若是没事,我让白银陪你在宫中走走吧!”说完拍拍诗兰的肩,朝她直眨眼。

“哎——妹妹!”诗兰没能拦住她,耳根微红。

然后她声若蚊蝇:“阿娘准备了给恩公的谢礼,阿菊,我们……我们去请白大人引路吧。”

第十日,鲁国使团车马齐备,准备护送公子嘉的棺木启程回国。

一同要被押解回去的,还有李燕玉和慕容成。

李燕玉蜷缩在囚车里,头发盖住了她的表情。

慕容成在另一个囚车里叫骂,鲁国的武士横眉冷对:“证据确凿的事情,你叫什么叫!”

“本世子和公子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慕容成扬指怒骂道。

“杀他动辄影响两国安定,东明是宁君府的封地,军中将士都是我的兄弟,我疯了要杀公子嘉?”

这些话在被关押的几天里,被他一遍遍重申。

可是无人搭理。

鲁国的武士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仿佛在嘲笑他垂死挣扎。

慕容成狠狠一拳砸在囚车上,死活想不通到底是谁要陷害他?目的又何在?

隔壁囚笼里,李燕玉抱着瘦弱的自己,慕容成看她这样子有些心疼:“你别怕,天道昭昭,你那晚跟我在一起,没做过的事,他们冤枉不了我们!”

李燕玉抬起一张苍白小脸,应得很微弱:“嗯……”

旌旗烈烈,季肥跨上马,马上要出发了。

身旁的武士扶了他一把,季肥拍拍他的肩:“做得好。”

那人低眉顺眼,很快归了自己的位置。

车马缓缓朝濮阳城门走去,季肥在马上嘀咕了一声:“今日濮阳城不是很热闹啊。”

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什么。

城门紧闭,将士们严阵以待,而卫太子站在高处,正睥睨他们整个使团。

李定邦跟在他身边,右手压剑。

另一边则是拄着拐杖的公子宁。

“父亲?”囚车里的慕容成有些意外。

季肥的车马渐渐慢下来。

慕容野高声问:“季大人这就回去了?”

“凶手到位,自然该送公子嘉归国安葬了。”季肥拱手,不明白慕容野拦着他们离开是为什么。

“不知季大人回国以后,打算如何对鲁公提起这事?”

“这……”季肥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答:“自然是照实说。”

“照实说?”

慕容野朗声大笑,一步步走下城门楼:“何为实?”

李定邦与公子宁紧跟在他身后。

“卫太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季肥没有同他说车轱辘话的空闲:“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一行人近了鲁国使团,公子宁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质问慕容成。

“成儿,为父问你,那一晚你为何去李丞相府上?”

“我……”慕容成一愣:“父亲怎么知道?”

当然是蔡机说的,他那晚送李诗兰回家,刚好碰见慕容成从李家翻出来。

而前几天诗兰去谢他时,蔡机碰巧想起了这事,

“儿子……”慕容成转向隔壁囚笼,终于发觉不对:“李三姑娘当晚与我在一起,她让我去李家帮她取一套……衣裙。”

衣裙?

帮她取衣裙?

时月埋在卫国的官员里,摇了摇头——这蠢蛋,为什么是男主?

那条备用的裙子,居然是这个蠢蛋亲自从李家拿出去的,枉他还一直美滋滋。

公子宁气他蠢,对太子拱手道:“殿下,当晚成儿一直与我在一处,从太子宫出去后,我二人径直回府了,这小子再没有出去过。”

“老夫,用性命担保,”公子宁朝慕容野缓缓跪下:“我的儿子,不是凶手!”

慕容成确实不是凶手。

时月后来演示了许多遍,凶手和公子嘉不论什么姿势,划伤的都只会是手臂外侧。

而他的伤在小臂内侧,是一种抵挡伤——符合他说的家中进贼,抬手挡刀时被划伤的供词。

“「抵挡伤」?老夫从未听说过什么抵挡伤!”

季肥不屑道,随后露出一个笑:“已是最后一日了,卫太子再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老夫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保住他,一齐编造谎言?”

慕容成脑瓜终于开始转动:“难怪我总觉得那个贼不太对劲,他被我发现后不是急着逃走,而是与我搏斗。”

“直到划伤了我的手,才转身逃走!”慕容成将伤口给所有人看:“那个凶手为何要陷害我?”

时月从人群里挤出来:“当然是因为,宁君世子掌着东明的兵权。”

“而东明——乃是鲁国攻打卫国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硬的一块骨头!”

慕容成朝她望去,表情充满惊讶。

——救他的,居然是李时月。

被他羞辱了无数次的前未婚妻,李时月。

季肥表情一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李姑娘这话,老夫听不懂。”

时月三击掌,赤金捧着一个东西上来,众人定睛一看,是一块烧得只剩碎片的红布。

比较特别的是,上面有些暗红痕迹,像是血。

“这是驿馆的官员发现的。”时月举着其中一块:“这暗红色的就是血迹,公子嘉的血迹!”

红白裙被扔在地上,时月踩着它:“我手中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是李燕玉交给凶手,叫他带走的那一条。”

“他很聪明,知道不论藏在哪里都会被发现,于是,烧了。”

“可惜灰烬没能处理干净,被驿官发现了。”

季肥终于懂了:“你怀疑是鲁国使团,自己杀了公子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