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专案大队自然是要打头阵的,要先确定内部环境完全安全之后,才能让技术和法医进去取证。贺姝三人动作都是极快的,房屋面积也就在五六十平左右,他们各自分散开确定各个房间的情况。
“安全!”
“安全!”
曾永嘉和常斌在查看了厨房和卫生间后,先后大声的喊道。
砰!
贺姝则是端着枪一脚踹开了主卧那扇木质的门,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她进去之后先是仔细又迅速的扫视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任何死角之后,缓缓地将枪收回了腰间。
“贺队,你那边什么情况?”常斌一边问着一边往主卧走,然后在看清里面情况之后,下意识的吹了一声口哨。
这时曾永嘉也到了门口,沉默了两秒,随即开口:“看来第一案发现场就是这儿了。”
卧室中央的双人床上光秃秃的只剩下了床垫子,上面的床单等物不知去向,但是那有些发黄的床垫上,有着大片的已经变了颜色的血迹。
往上看,床头那一边的墙壁上,正上方的屋顶上,都有着大量的疑似血迹。这些痕迹呈喷射状,符合大动脉被割破后的喷洒规律。
“进来吧,开工啦!”曾永嘉回头,扯着脖子冲着门口那边嚷嚷。
丁棋带着技术大队的人,拎着工具箱陆续进了来,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取证工作。他走过来只瞟了床上一眼,就淡定的将工具箱放在妥善的位置,边开着箱子边说着:“嗬,这出血量,指定案发当时就凉了。”
说完以后他用棉签取了样本,喷洒试剂之后点头:“是人血。”
他又抬头仔细看了看墙壁等处的血液痕迹分布,接着分析道:“回去的时候我会做一个关于血液喷溅的模拟实验,应该能够还原案发当时死者的姿势,凶手所在位置等关键信息,不过呢……”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拨弄了铁质的床头两边栏杆上挂着的手铐:“这家伙,还整得毛茸茸的……是粉色的呢!”
常斌没忍住,‘噗嗤’了一声。
“我记得郑坚那头给出的报告,死者的腕骨处有证据显示生前曾受过一定程度的损伤,甚至其中一边还有轻微的骨裂?”丁棋挑眉问道。
贺姝点头:“对。”
“那些所谓的情趣用品可达不到那种效果,特制的手铐一般都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以避免用户意外受伤。”男人再次扒拉了两下床头的手铐,铁与铁的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眼前这玩意儿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手铐上面沾了一圈粉色的毛儿,若是死者发现不对劲用力挣扎,也许会造成那种伤害。”
“啧,这是死在温柔乡?”曾永嘉撇嘴。
常斌皱起了眉:“可是汤佳那天晚上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潘毓和章胜男也都有时间证人。”
贺姝本来在卧室里转着圈的左看看右看看,听到他们的话后,就停了下来,双手叉腰停在了窗边。
她看着窗外,根本没有什么风景,从这里只能看到德怀商贸那绿色的玻璃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所以,全部的线索又都指向了……”
“那个第四人。”
第9章
屋里的技术大队的同事都在继续认认真真的进行取证工作,任何一个微小的角落都不会放过。那边丁棋张罗着要把整个床垫子都带回去,常斌和曾永嘉配合他认真的讨论起来怎么才能带回去,光是靠开过来的那两辆警车肯定是不成的。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贺姝从卧室里走了出去,在客厅绕了一圈之后,回过身看向了玄关的方向,却无意中透过那四敞大开的防盗门瞧见了对面那户老式铁质防盗门上面的小窗半开着,后面隐约有人影闪过,被她发现之后,那小窗‘啪’的一声从里面关了个严实。
她信步走了过去,这栋老楼的格局是一层四户,在路过中间隔着的那两家门前的时候,她有注意观察了一番那两家的情况。门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灰,门锁周围也不例外,应该是很久无人居住的模样。
咚咚咚!
最终停在了对面那户的门前,贺姝抬起手敲了敲。因为这种老式楼房隔音效果很差,所以很快的,里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就是类似于凳子腿同地板砖的摩擦声,还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正在说话。
她耐着性子,又敲了两下:“您好,我是静淮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想跟您打听一些事儿。”
屋子里的声音突然停止里,过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才传来了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声:“你说你是谁?”
“公安局的。”贺姝掏出了执法证,放在了门镜前面。
又过了几秒钟,门镜下面的那小窗再次从里面拉开,一双浑浊的眼睛还带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的确认了执法证之后,眼睛的主人才从里面慢吞吞的把门打了开。
这道门没准和这栋楼都是同岁的,发出了悠长而又绝望的吱嘎声。
门里面站着的是一个略有些佝偻着上半身的老头,看着年纪肯定有六十多岁了,贺姝略微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去,客厅的那个造型古朴的布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同样年纪的老太太,脚边放着根拐棍,正眯着眼好奇的看过来。
“公安局的?”老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你们搞的乒乒乓乓的,我还以为对面惹了什么事情,人家找到他家里面来了。”
“二老一直住在这边吗?”贺姝收起执法证,笑得无害,因为没有穿着警服,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的女儿在闲话家常:“就你们两个人住啊?”
“是哟,我们住在这边都二十多年了,家里平时就我们老两口,孩子们工作都忙,不怎么回来的。”老头挥了挥手,这个年岁的人,说起儿女来总是显得格外感伤。
贺姝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来二去的,老头的话匣子好像就打开了一些。从谈话中,她也得知了,中间那两户的确近两年一直都没住人。其实这地方的房子以前并不难租出去,因为附近都是商场,很多员工都有租房需求。后来商场倒闭了几家,顾客流量也减少,很多房子就空了下来,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对面住的人您认识吗?”
老头皱着眉摇摇头:“不认得,但是见过几回,好像不怎么经常回来,年轻人还是蛮高傲的,见到我们也都不会打招呼。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你们在抓他吗?”说到这里,他‘啧’了一声,满脸遗憾:“你说说,年纪轻轻的看着蛮有格调,怎么还惹上这种麻烦?”
贺姝笑了笑,没有具体的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您怎么会觉得我们是来找他麻烦的人呐?还是说以前有过什么人来找麻烦?”
“还不是因为这个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个人生活乱的很哦,偶尔会带一些朋友来家里聚会。”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摇头叹息:“我们老年人休息的都早,他这么一搞我老伴的心脏病都犯了,因为这件事,我们还报过警!后来倒是消停了不少,不过每次来好像都带着女人,那些女人长得竟然都不一样!”
“哦?不同的女人?”
老头很肯定的点点头:“对呀,有两个看起来像是好人家的姑娘,另外几个看着就不大正经。他这么做肯定是要得罪人的,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姑娘的家人朋友来找他算账不是正常的很吗?”
闻言贺姝露出了十分赞同的表情,点了点头:“大爷,5月12日的晚上,也就是四天前的晚上九点以后,您听没听到对面有什么动静啊?”
“四天前……?”老头表情为难:“这人啊,年纪一大,记性就不太好。”说着走到一边,翻看了两下鞋柜上方墙面上挂着的日历,然后突然拍了拍自己锃亮的脑门儿:“你别说,我还真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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