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危喜欢时欢,而时欢喜欢傅臣,所以这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她现在离开这里,先跑去找傅臣,告诉傅臣,时欢被单危抢走了,傅臣一定会想办法救时欢的。
陈好妹思考了许多,看着时欢点点头:“那祝你们玩的开心啊,我还有很多习题要做,做不完明天作业都交不上。”
时欢点头,今天单危在,她买的礼物也送不到傅臣手里了。
陈好妹走了,单危一群人也没为难她,时欢也没看陈好妹,只是看向单危:“所以我们是直接去给你过生日么?”
单危笑着点头:“对,和我一起去过生日。”
时欢心里害怕极了,但是现在反抗也没什么用,这里很僻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单危上辈子可以捅她那么多刀,这辈子她依旧相信他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时欢觉得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先不要惹怒他,然后再找机会逃。
单危讶异于时欢的乖巧,他们一伙人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几个人簇拥着时欢往车那边走,时欢发现他们的车停靠在马路边,而马路边上有几个行人,很显然这边的动静并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时欢知道,如果今天她上了单危的车,那等待她的将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悲惨和绝望,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快到单危的车前了,时欢看到十米之外有个人,她喊了一声:“甄叔叔!”
单危一愣,几个人都向着那个人望过去,时欢趁着机会撒腿就跑,单危反应过来的时候时欢已经跑出几米了,几个行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单危这才没让人去追。
看着时欢跑掉的身影,单危冷笑一声,把手里的蛋糕扔到地上踩在脚底。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逃到什么时候,本就是他单危的老婆,还想嫁给谁去?
傅臣么?
呵,傅臣那个垃圾,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
时欢啊时欢,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客客气气地追你你不知好歹,非得逼老子使用非常手段。
那就等着毁灭吧。
单危啐了一口地上的蛋糕,对几个兄弟道:“走,快活去,她们姐妹,一个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老大逃了,那就让老二今晚顶替她的位置吧。”
一个满脸横肉的黄毛说:“那小贱人已经等不及了,这几天一直往我们那里跑,找你。”
单危冷哼一声:“那就回去让她尝尝老子的滋味吧。”
时欢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好妹并没有回学校,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很着急。
今晚杨诺和时静都没来上自习,当然傅臣也没来,陈好妹更是不知去向。
只有时欢到了,老刘还特别惊讶地问时欢:“怎么回事啊,今晚这么这么多没来上自习的?”
时欢摇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陈好妹了,陈好妹也可能去报警了。
然而陈好妹并没有去报警,而是直接回家找她爸妈了,她急的大哭:“时欢被单危和几个小混混带走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她爸让她把事情说清楚,陈好妹好一会儿才组织好了语言说了来龙去脉,他爸妈主张报警,毕竟校园凌霸死人的事件也不少,还是被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带走,那时欢一定凶多吉少。
一家人正准备着报警,老刘的电话就来了,陈好妹妈妈接起电话,老刘就责备:“陈好妹今晚没上晚自习,你们知道么?”
陈妈妈看了看陈好妹,抱歉道:“对不起啊刘老师,我们家陈好妹在家里呢,一会儿就去,您别生气。”
老刘说:“让她赶紧来,不然过会儿考勤的时候班级又得扣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高三二班就没有出全勤的一天,只要傅臣一日不退学,高三二班就一日拿不了全勤。
电话刚要挂断,陈好妹一把夺过电话,对老刘道:“刘老师,时欢被一班的单危和几个混混带走了,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能帮忙联系她的家人吗?”
老刘一愣:“时欢不是在上自习么?”
陈好妹本来被吓得直哭,一听时欢在上自习,怔了一会儿,问:“真的么?您确定是时欢不是时静么?”
老刘说:“是时欢啊,时静倒是没来上自习。”
陈好妹立马挂了电话就往学校赶,让他父母报警的事儿先缓一下,她确定时欢回学校了再说。
时欢心乱如麻,在教室里待了十几分钟,陈好妹竟然来了,在看到陈好妹没事的事情时欢的一颗心才算回到肚子里了,陈好妹坐在她旁边就开始默默地掉眼泪,时欢有点愧疚道:“吓到你了。”
陈好妹摇头:“你没事就好,我都准备去报警了,我害怕,我就回家找我爸妈。”
时欢心里是感动的,有这样的朋友担心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够了。
时欢说:“我跑掉了,我运气好。”
陈好妹说:“单危他一直喜欢你,他讨厌傅臣,我都吓死了,害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时欢什么都知道啊,单危是对她图谋不轨,她一直都在提防,以后只会更加谨慎。
有时候就觉得很绝望,一个杀人犯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还总是纠缠不休,她还没办法把他送进监狱去,这就特别惶恐难受。
在单危没犯大罪之前,时欢只能躲,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傅臣晚上没来上自习,时欢答应他晚上去老家陪他的。
一晚上和陈好妹作业也没做多少,就相互安慰相互手拉手了,时欢说下自习和陈好妹一起回老家,陈好妹还激动地语无伦次:“我妈肯定做夜宵的,你去我家我们吃夜宵。”
时欢笑着点头答应。
下晚自习后时欢只得又去买生日蛋糕,也没其他的礼仪了,就生日蛋糕,给傅臣过生日,她邀请陈好妹,陈好妹说太晚了爸妈不让出门,所以就不能和时欢一起给傅臣过生日了。
时欢也再没勉强。
下晚自习后时欢给梁晓霜打了电话,说班里有学习任务要和同组的伙伴一起进行,她还拉来了陈好妹给她说谎。
梁晓霜一听陈好妹的声音便直接允许了,毕竟陈好妹是小区里孩子当中最听话最诚实的孩子了。
两个人骑车一起走的时候,陈好妹都懊恼道:“梁姨是最喜欢我的了,我却帮着你骗她,你说这是不是不好?”
时欢说:“她又不会知道我在做什么。”
陈好妹还是叮嘱时欢:“欢欢,我知道你一心为傅臣,但是他到底怎么样也没人知道,你千万不要和他单独住一晚啊,你是个女孩子,要保护自己。”
时欢点头,陈好妹说的这些他都想过,那么喜欢她的傅臣,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她给吃了吧?
如果他非要的话……那就,那就……emmm,她肯定是要拒绝的,都还没转备好,还都是孩子呢。
时欢想了无数种给傅臣过生日的场景,但是没想到的是,傅臣并不在家。
她回到自己家,冷冷清清,放下蛋糕,给高杰把电话打过去,结果手机是傅臣拿着的。
时欢的号码傅臣烂熟于心,所以在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傅臣沉默了许久才接起。
时欢着急的声音传来:“高杰,傅臣呢?他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啊?”
傅臣沉默着,好一会儿,时欢才明白过来,那边是傅臣。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傅臣?”
傅臣的声音不对劲,低沉,隐忍:“对不起,欢宝,今天不能回去和你一起过生日了。”
时欢心里一紧:“怎么了?”
傅臣冷笑了一声,但是时欢却听出来里面无法释放的悲痛,沉默半晌,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妈,走了。”
时欢的手机差点从手里掉落,一瞬间眼泪就涌出来了。
“你现在在疗养院么?”
傅臣说:“今晚的星星很亮。”
时欢鼻子酸涩:“傅臣,我去找你,你等我。”
傅臣的声音过于平静,他还在笑:“欢宝,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彻底抛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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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回傅家
傅臣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佟琳,但是时欢也没想到佟琳会舍弃傅臣离去。
尤其还是选择在傅臣生日的时候离去,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找傅臣。
傅臣让她不要去,可是这个时候,她不陪在傅臣身边的话,他得多难受。
疗养院花园里的菊花也开了,淡雅白色、耀眼金色都铺陈在整个花园里,就等一场寒霜来临,聆听冬日的声音,全部葬在冬雪之中。
时欢是在疗养院停尸房外看到傅臣的。
傅臣靠墙坐着,他的面前就是佟琳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深秋本来就冷,时欢还没走到停尸房的时候就感觉凉飕飕是地头皮发麻,有个护士给她带路道:“你要是能劝他的话就把他劝走吧,他非要守着,我们怎么赶都没用。”
时欢点着头,被护士带到了停尸房门口,停尸房的门口紧闭着,里面的灯光很暗,冷气从门缝里漏出来,时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护士走了,时欢觉得全身冰凉,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傅臣?”
傅臣面无表情地靠着墙坐着,听到时欢的声音,他才微微侧首,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毫无波澜。
但是在时欢试图推开门的瞬间,他还是起来了。
这种地方本就不是女孩子该来的,阴气重,时欢那么胆小的女孩子,为了他竟然来推停尸房的门。
傅臣起身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只见时欢吓了一跳,他看着时欢半天,终究是出去将门关起来了。
谁也没说话,时欢只是看着他,傅臣去洗手间洗了下手和脸,时欢就在外面等着。
傅臣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时欢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他一点情绪都没有,时欢倒是觉得他冷静地过分了。
也或许,他早就哭过了,所以现在是哭不出来了。
然而,傅臣是真的没哭过,当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时,听到佟琳死了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血液似乎瞬间被抽干似的,全身乏力,像个疯子一样冲到疗养院,才发现佟琳这次真的彻底舍弃他了。
他又成了被抛弃的人,他原本以为他还有一点念想,这点念想也被佟琳带到地下去了。
傅臣带着时欢出去院子里,他故作轻松道:“回家吧。”
时欢看着他平静地过分,终究是不敢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
小心翼翼地去牵傅臣的手,傅臣的手一颤抖,时欢叹息一声,她不敢哭,但是看到傅臣那个样子,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低着头轻声道:“哥哥,你还有我。”
傅臣低首瞧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
时欢在掉眼泪,傅臣牵着她出了疗养院,疗养院本就僻静,这会儿连车都没有。
傅臣把她送出去,对她说:“回家吧,我在这里陪她,她一辈子太孤独。”
时欢摇头:“我们一起陪她。”
傅臣看着时欢,时欢泪眼模糊地抬眼看傅臣:“你想哭就哭嘛,干什么要这样故作坚强。”
傅臣伸手给她抹泪:“不想哭,我怕她走的不安稳。”
时欢小声地抽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夜晚,时欢在疗养院和傅臣陪了佟琳一晚,她靠在傅臣怀里,傅臣抱着她,对佟琳说:“妈,你看,我带你儿媳妇来陪你,你可以放心了,我一定好好地对她。”
那一刻时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起身对着佟琳的尸体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傅臣就在一边看着。
佟琳去世的消息到底是没法瞒住傅道荣,因为傅臣没有钱买墓地,所以他只能去找傅道荣要钱,故而佟琳的后事傅道荣看着办了。
佟琳入土的一天,时欢也请了假去参加葬礼,葬礼很简单,就佟琳的两个儿子,一个傅道荣。
那是时欢第一次见少年时期的傅华,少年还显得很稚嫩,但是对傅臣却是充满了敌视。
傅道荣让他跪拜佟琳,他非不跪,本就是傅道荣宠出来的唯一的孩子,所以显得异常倔强。
傅道荣已经满头白发,穿着一身黑色,他对傅华说:“这是你妈妈,你得跪她。”
傅华冷哼道:“我没有妈妈,我也不认识他,要不是你让我来,我压根不知道她是谁。”
傅臣正跪着上香,听到傅华的话,起身直接对着傅华的腿弯一脚,傅华直接跪爬在了佟琳的墓前。
傅臣说:“你不会跪,我来帮你。”
傅华委屈地掉眼泪,控诉傅臣:“你算什么东西啊?你这个垃圾,凭什么让我跪?”
傅道荣也生气:“傅华,你不要不知好歹,他是你哥。”
傅华一边抹眼泪一边唾弃:“我才没有这样的哥,垃圾一个。”
傅华一口一个垃圾,傅臣也没生气,葬礼完毕后,傅臣什么话都没说就要走,傅道荣喊住他:“傅臣,你先别走,爸爸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