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后面那句明显带着威胁意味的话,他突然就不敢动了。
这女人怎么回事!
治疗就治疗,还威胁上了!
表面看起来是个软妹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吓人呢?
“现在我要开始了,别反抗哦。”
阮软放轻声音循循善诱,手心放出一缕精神力,进入他体内,找到他的精神海。
精神力引导治疗法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虽说效果很好,但一不小心无论是对患者还是愈者来说都是很危险的,这需要患者的配合。
当然,不需要精神力共鸣那么默契,只需要患者控制住自己的异能别排斥吞噬愈者分出的引导精神力就可以了。
就算提前说清楚了要他配合自己,但阮软也不敢一上来就直接碰对方的精神海,而是为边缘伸出试探的jiojio。
反复几次让对方明白她要做什么并主动收起锋芒乖顺臣服后,才勾起对方逐渐稀薄的精神力,引导着去寻找病毒蛰伏的地方,一个个把它们揪出来狂揍。
通过精神力看到那些蠢蠢欲动的病毒一个个变得服服帖帖重新潜伏回去,阮软甚至找到了玩消消乐的快感。
异能者本质上其实都是病毒感染者,他们的身体内时刻潜伏着病毒,只不过是这部分人在异变过程中压制住了病毒,将力量化为己用,往不同于丧尸的方向变异,所以才有了异能者和丧尸之分。
而阻止丧化的方法就是用大量异能压制住体内的病毒,反言之就是把体内的异种揍到没办法反抗和宿主争夺身体控制权。
愈者治愈感染者,最常用的方法都是直接把自己的异能输入患者体内,让治愈能力自主帮助患者,可是异能自己是没有意识的,大量异能涌入,最后只有少部分的异能可以为患者所用,所以治疗效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反而是阮软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用少量的精神力作为引导,有意识地去对付不安分的病毒,有目的的打个无差别攻击到底是不同的,增加了成功率也减小了负担。
当然,精神力引导不光有风险,还很耗费精力,使用者要时刻高度集中才能引导出精神力,半点不能放松。
一开始“消消乐”的快乐过后,阮软逐渐感到了疲倦,精神长久高度集中,还要时刻警惕着患者的精神力突然排斥,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其实是双倍的。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机会多练习,坚持了二十分钟后她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看起来像纸一样单薄,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样子。
冬青在旁边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得紧紧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打扰她。
她不合时宜的想,要是被今朝知道她这样,估计要生气了。
她其实没见过今朝生气,但是却莫名觉得他生气起来应该很吓人。
本能地感到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治疗的人煎熬,等待的人也同样煎熬,大约半个多小时候,一直绷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阮软终于放下了搭着患者肩膀的手,缓缓舒了口气。
冬青惊喜道:“成功了!”
阮软回头看她,朝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然后身子倒向一边,精神透支,昏迷过去了。
冬青急忙过去扶起她,将她抱在怀里。
“这……”
屋里剩下的那名愈者懵逼地看着这个情况,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冬青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治疗结束了,患者已经没有丧化危险,完全治愈,不信可以让人进来检查。”
其实在隔离间的门口时刻都守着几位异能者,听到屋内的对话,他们第一时间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人前去查看,发展那原本贯穿患者肩膀的狰狞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疤。
感染后的伤口如果没有度过感染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完全愈合的,它会随着丧化的进度,治愈之后又一点点裂开,知道完全丧化为止。
“真的治愈了!”
原本都以为希望渺茫的众人看向阮软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她不光治愈了这么重的伤势,还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比起她来,另外三处伤势较轻的患者还在治疗中。
冬青看着昏迷的阮软,没有一丁点开心的情绪,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她打横抱起,站起来的时候差点闪到腰,颠了两次才抱稳。
虽然阮软轻,可她作为一个女生的臂力也很小,而且还是公主抱的姿势,能站起来走几步就不错了。
现在就很后悔,她们来的时候应该跟今朝说一声的。
其他人见她走得艰难,想要过来帮她,都已经把手伸出来要接过阮软了,直把冬青吓得抱住阮软后腿几步躲开,疯狂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笑话,让今朝知道阮软昏迷这事就够呛了,要是被他知道别的男人抱了阮软,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虽然是出于好意,可那男人的占有欲啊,永远不讲道理。
她就还想多活几年。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开。”
也不知道是强烈的求生欲使然,她一下子就不觉得吃力,抱着阮软健步如飞地走出隔离间,外面还有不少人等待着,看到她们出来愣了一下。
他们自然而然地想,愈者都昏迷过去了,那是不是治疗没有成功?
遗憾写在了脸上,都也只出现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这样的事情见多了……
冬青停下来喘了口气才说:“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事了,劳烦能不能给我一副担架?”
众人闻言全部愣住,先是狂喜,之后才反应过来想帮她接手阮软。
“不不不,担架担架!”
冬青坚持防线,誓死不让。
陆川站在人群后,狠狠掐掉嘴里抽了半根的烟,然后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拉着个人回来了。
刚好忙完过来查看情况的沈霁月不情不愿地被他拉进来,看到这个情况后心里了然,主动上前把人接了过来。
冬青看了眼沈霁月,确认她是个女的之后才放手。
“你们住哪?我送你们回去。”
冬青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尴尬地挠了挠头:“呃……我们今天刚到,还不知道住哪。”
其实今朝应该办好了住所,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没法联系。
沈霁月点头,抱着阮软往外走去,一点都不显得吃力:“那先安排你们住民宿那边吧,那边空房子多,等她好了之后你们再正式办理入住。”
冬青没有异议,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已经找到民宿收拾好住处并开始做午饭的今朝切肉时突然心中一悸,似有所感地放下刀冲出了民宿。
每次阮软出事他都有感应,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他不应该盲目相信第七区的安全性的!
精神力外放后的能让他感应到阮软的存在,他察觉到阮软其实就在这附近,等他到那里的时候,刚好看到那辆眼熟的越野离开,通过民宿的窗户,他眼尖地看到了里面的冬青。
阮软就躺在民宿的沙发上,冬青正坐在一旁愁眉苦脸。
要怎么联系到今朝呢?
正想着,半开的大门猛地被打开,她惊讶地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脸凶神恶煞的今朝。
当后者看到沙发上昏迷的阮软的时候,对方脸色不出冬青所料地沉了下去,像是萃了一层寒冰,冷得渗人。
冬青甚至要怀疑自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要冻死在这里了。
然而他眼里根本没有别人,直接无视她走到阮软身边,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冬青劫后余生般偷偷喘了口气,赶紧跟上。
吓死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啧,今天忙得脚不沾地,生死时速赶字数,我太难了!
——
患者:小姑娘看着软萌软萌的,没想到是个切开黑!
阮软:我不是我没有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感谢在2020-06-0822:28:34~2020-06-1023:5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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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难哄
今朝生气了。
很难哄的那种。
阮软趴在床上,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据冬青透露,自昨日她因治愈那名患者透支精神力昏迷被带回民宿,今朝就一直这样一言不发。
她醒来一看他那张脸就意识到他生气了,不说冬青了,即使是早就对他习惯了的她都怵得慌。
她当然知道今朝是为什么生气,也知道是自己吓到了他,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帮忙。
因为她知道自己除了会累会因为极限而昏迷,对身体是没有任何损害,可她若不救,那人几乎就活不了了。
末世人命不值钱,可也最值钱。
她也许能将做恶之人千刀万剐,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警察,杀人不在有法律惩戒,但人心底却有道德约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流逝却袖手旁观。
尽管清楚重来一次自己的选择不会改变,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还是很识时务地第一时间诚恳认错。
可是以前连一点重话都不对她说的今朝这次没有因为她的认错讨好就立刻消气,连续一整天没跟她说过话,对视也少了,有时候她一直盯着他看都无法让他回头一眼。
由此可知,他到底有多生气。
只是这个男人啊,就算在和她至气都那么细心体贴,除了不跟她说话不理会她,其他还和以前一样无微不至,让人越发愧疚。
因为理亏在先,她一整天做事都带着讨好的意味,吃饭的时候也乖得很,她以前胃口小,饭量也小,免不了被他教育一下,这回都不用他叮嘱,自己先乖乖干完了一整碗饭。
她都这么乖巧了,这个男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导致她如今很是挫败,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准被他这副模样吓哭,也不知道现在装哭他还信不信……
阮软趴在床上想着这些又翻了个身,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从来只被今朝哄过,哪里有哄别人的经历,真的无计可施。
本来她想求助冬青,结果冬青今天一早就溜得没影子,也不知道一个人跑哪去了。
度假区的防御是相当安全的,秩序井然,每天都有涅槃的巡逻队在各处巡逻,经过昨天那个意外后,巡逻会加强度假区只会更加安全,这也是冬青敢一个人出门的原因。
度假区本身就有很多好玩好看的地方,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她也想出去玩,但她也只敢想想,今朝还在气头上呢,她哪敢去啊。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阮软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点点挪到窗边,推开了面向院子的那扇窗户。
民宿这边房屋风格其实也分了两种,一种北方的厚墙炕床,一种是南方的墨竹瓦舍,他们都习惯南方习俗,所以选的是南方风格的民宿,自她醒来还没看过外面,只知道是个带院子的南方小舍。
主宿是青砖黛瓦外墙辅以竹木做窗做梁做门,颇有江南韵味,她所住的房子里也多以木制家具为主,雕花窗木床样样精细,像是误入古代人家的别院,却又有着一些现代陈设,古今结合,确实好看得紧。
民宿自带的院子很大,半人高的篱笆围成,进门的地方是稻草垛搭的小亭子,篱笆上缠着一些已经枯死的藤蔓,如果末世没有到来,土壤水源不曾污染,那里缠绕的应是花的藤蔓,每至花期,整个院子都会盛满花香,到处姹紫嫣红。
在院子的一边,种植着一颗樱桃树,此时的樱桃树树叶早就落光了,大概也是枯树一棵,树下摆放着石桌石椅,纳凉休息的好去处,靠近主宿的另一边,放着一架秋千椅,秋千之上有花棚,此时也只剩下了枯藤,院中东南角落,是一块立着木牌的菜园子,菜园子已经长满了杂草。
虽然没有原本花繁叶茂的样子美丽,但这样别致的小院她一样觉得好看。
尤其是看到院子中央正在挥汗如雨的人,就更好看了。
脱去上衣之后,健硕的背脊露了出来,劲窄的腰腹,随着动作起伏的宽阔背部,背肌肩骨好看得不像话,一条条纵横交替的旧疤就是一条条功勋,寒冷的初冬早晨他却有薄汗延着微微凹陷的脊背往下流淌,划过起伏的背肌,没入裤腰边缘……
阮软看着看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就……很欲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初见是那么凶巴巴轻易把她吓得哆哆嗦嗦的男人,有一天她会觉得他很欲,很想……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看得太久让他察觉到了还是一早就发现她却没理,此时院子中做俯卧晨训的男人突然微微侧头看了过来,和二楼窗户边偷看的她视线对在了一起。
搁五分钟之前,这对视能让阮软高兴大半天,毕竟从昨日下午开始这人就没再理过他,连仅有的几次对视还是她故意往人跟前堵不得已而见之的。
只是现在对视有点不是时候,她刚刚才看着人光上衣想着某些狼虎之词。
任她脸皮子再厚也扛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更何况她脸皮薄着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刻就把用手撑起来的窗板放了下去,因为着急发出合窗的声响。
她蹲在窗后努力以手作扇给自己的脸扇风降火。
然后想想不对啊,她这么明显的做贼心虚做什么?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啊,反应这么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偷看?
而且这样可以把握时机然后趁机和好的机会她怎么就不懂珍惜呢?
就很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算了,怂,不敢看了。
gu903();阮软咬着手指甲默默装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