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把今朝当取暖的人形火炉?
直到现在她都没法直视今朝,自早上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之后她就一直在回避和今朝相处,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为此她扫完门前的雪又摸摸索索地做好饭,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端进屋里。
早餐是煮烂的瘦肉粥,因为今朝昏迷之后不好进食,只能吃下流食,这些天她一直都是煮这个喂他,而她为了不麻烦也直接同喝粥。
尽管今朝已经苏醒,身体机能却没有完全恢复,她便想着再多喝几天粥等他再恢复一段时间再慢慢换回硬食。
“吃、吃饭了。”
阮软把粥和碗放在桌上,不自然地喊道。
今朝从她进来开始就彻底看不进文字了,闻言更是直接把书往旁边一放并要起身。
“等等等等,你还不能起来,快躺好,我把桌子移过去就好了。”
阮软见他竟是要直接下床,急忙阻止他,然后轻轻移动木桌,将桌子移到床边,紧接着又把粥盛好放到靠床那边的位置。
做好之后走到床边扶着今朝坐起来能够到碗筷的位置,怕他坐久了不舒服,还特意爬上床把被子和枕头叠着放在他身后让他可以依靠着,一时完全就忘了之前的不自然。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喝着瘦肉粥。
肉粥味道很淡,为了今朝养伤特意做得清粥,只很小心地放了一点点盐增味。
清汤寡水,不过如此。
尽管粥里还有煮烂的肉糜,对于之前吃惯了美味佳肴的人来说还是寡味了许多。
今朝向来是不挑食的,吃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只是他不忍心软软也陪着他喝这清汤寡水的米粥。
“软软。”
“嗯?”阮软正低头小口小口吸着粥水,闻言疑惑地抬头看他。
“你不必陪着我喝粥,想吃什么并吃,不要委屈了自己。”
阮软放下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我总不能吃给你看啊。”
在一个病号面前吃香喝辣简直不是一星半点的丧尽天良。
放在任何时候都是要遭人毒打的。
“我不介意,不必担忧。”
对他来说,软软吃得好他也就满足了。
阮软还是没同意,她可不忍心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没关系,我喝粥也很好,这些天喝着我都习惯了,还挺好喝的。”
最重要的还是自从吃惯了今朝做的饭菜之后她再吃别的只觉一般般,而她做饭的水准更是一层不变的普通,做什么都一样,倒不如就喝粥呢,至少她喝了这么多天都有点习惯了。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勉强,她还特意喝了一大口粥给他看。
今朝见她坚持便不再强求。
吃完之后,阮软忙着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之前遇见丧尸的事,她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今朝不解地问:“怎么了?”
“之前……我们遇见丧尸你昏迷之后,我又遇见了在小县城看见的那些人。”
她说得犹豫,毕竟之后她把他拼命得来的四阶晶核就那么轻易交出去了,只觉自己无能极了,没有脸面在他面前提起。
今朝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昏迷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真是一环又一环,祸不单行。
“那些人伤你了?”
一想到软软在他昏迷期间受了欺负和伤害,他心中就止不住地升起戾气,本就受伤的身子因这股戾气异能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随时要暴走的样子。
阮软连忙摇头:“没有,我……我当时不能用异能,就把那只四阶丧尸的晶核给他们了,对不起,都怪我……”
四阶晶核什么价值她不清楚,却也知道它有多贵重,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人冲着那只四阶丧尸而去了。
最重要的是,那是今朝九死一生才拿下的。
得知阮软没有被欺负,今朝明显松了口气,体内差点暴动的异能逐渐平息下来,脸色都变得柔和了很多:“无碍,你没事并好。”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阮软咬着唇,心里依旧愧疚着,只是她没再继续提这个话题。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数日。
今朝恢复得越发好了。
已经不再只喝白粥开始沾一些油腥,这也让快要喝吐的阮软松了一口气。
果然正常人是没法如同吃斋念佛一样清汤寡水半个月的。
说起斋饭她反倒还怀念起斋饭来了,毕竟末世之后,蔬菜比肉还要难得,她都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吃到过新鲜的蔬菜了。
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无论是她那小破菜园还是曾经的温室蔬菜棚,末世之后就都没长出过一片叶子。
那场红雨对土壤的污染到如今都没有自动调节净化,也不知还需要多久才能变好。
那场雪只下了一夜,第二天并逐渐转晴了,阮软已经习惯了这样变幻莫测的气候。
事实上,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逐渐适应着这样的气候,飞鸟走禽,花草树木,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之后重新活跃起来。
这日,阮软想要弄几条鱼来煮鱼汤给今朝补补,一早并到了山林里的那条小溪边,从空间里拿出水桶和鱼竿,琢磨了一会儿之后猛然想起她没有鱼饵。
这处土壤湿润,想要挖几条蚯蚓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问题却是末世之后的大部分动物都膨胀了,体型胖了不是一星半点。
随便一挖的一只蚯蚓都有一条小蛇那么粗长,扭动的身驱上丰富的粘液也是十分恶心人,阮软是绝对不敢用手去抓的。
一时也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当鱼饵的,只好放弃了钓鱼的想法,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张捕鱼的网,并退而求其次地亲身涉水下鱼网。
她没用过鱼网,但小时候曾看过孤儿院的伙伴用简易的渔网在小溪里捞过鱼,她在浅水区如法炮制地拉好网。
也不知道能抓到,只能靠运气了。
鱼上网需要时间,阮软便上岸等待。
等待期间在周边的树林随便逛了逛,意外发现了几颗野生桑葚树,而树上竟然挂满了饱满成熟的桑葚果实。
想起桑葚子汁多肉厚酸甜清香的口感,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蔬菜水果的阮软不禁口齿生津,双眼放光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还没吃到嘴就已经闻到了那甜美的香味。
……
今朝在阮软不懈努力地治愈和自身的强悍自愈能力下,休息几日之后身体已经恢复了九层,躺在床上久了,只觉筋骨都透着酥软,让他十分不适。
阮软出门之后,他便下床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半个小时候后,阮软还没有回来。
他耐下心思,坐在院子的石墩上面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手心捏着一块金属片,在指间变换着各种形状和模样,时而扁平时而长细时而圆滚,随心所欲熟练无比。
新获得的金属系异能比最初得到力量系的时候要使用娴熟许多,大概同他前世惯用各种兵器有关,对金属的熟练与生俱来。
心里如此想着,原本只有一小片的金属分裂出无数碎片排列着,掌心朝下虚握,碎片便合成一柄丈八长的黑金雕盘龙滚云纹点银枪。
他把银枪拿在手中,手指细细擦过每一寸枪身,指下每一寸都是他无比熟悉的纹路,不知曾怀抱银枪擦拭多少回。
这把云纹点银枪曾陪他走过半生戎马,伴他沙场厮杀,和他一起立下战功无数,却在他死后被昭阳王命人丢进炼炉里融成了铁水。
不曾想此世还能将它握在手中再战一回。
唰——
枪身一扫,银光扫过,他单手持枪而立,对着缓缓升起的初阳耍银枪。
畅快淋漓地耍完一套枪法,他额头布满薄汗,心中所有因前世所起郁结随风而去,只余轻松释然。
阮软出去已经一个小时,却还不见身影。
他终是耐不住了,化去银枪,朝着小溪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不在他眼前,他总是惴惴不安。
此时的阮软正趴在高高的桑葚树上,欢快地摘着桑葚子吃。
忽然听闻林中有风声过,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是寻她而来的今朝,她心中惊喜,松开抓着枝干的手朝他挥动着,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倒接着摔下树去。
耳边疾风而来,失重的身子被接住,腰身怀过一条结实的手臂,稳稳地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随之而来的是他带着宠溺的轻声斥责。
“怎的如此不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晚了,一定没有小可爱了,又是作者独自秃头的一天……
好吧,我承认,我卡文了,如果被这章辣到了眼睛,请大家不要太嫌弃它,虽然是个难产儿,长得还丑,到底是亲生的,唉~母不嫌儿丑
【小剧场】
作者:怎么样,这个精心为你设计的意外,满足你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所有幻想,请把握住机会!
今朝:滚
作者:好嘞,不妨碍您秀恩爱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23章你是我的
将军府的惊岚院中有棵柿子树。
阮软初到将军府时正值秋日,是柿子成熟的季节。
那时她还十分小心谨慎畏畏缩缩,生怕做错了事被嫌弃,凡事都谨言慎行不敢出错。
那时冬青也刚配到她身边,两人还不熟,平日只一个比一个更客套地相处着。
冬青怕没有服侍好主子受责罚,阮软则是因自己的身份而始终诚惶诚恐,对这突如其来的待遇无所适从。
惊岚院是座空院子,就在她居住的葳蕤轩的旁边。
而那棵柿子树就长在两院矮墙之隔处,晶红的成熟柿子挂满枝头,几根枝条爬过院墙,从院墙那头伸到了这头。
阮软初入葳蕤轩时并一眼看中了这棵姿态从容硕果累累的柿子树。
只是她初来乍到,像只胆小的兔子,谁若不小心说重了话都会被吓得眼泪汪汪,今朝与她说话得到的永远都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她又哪里会提出自己的要求。
于是她只能每日偷偷坐在院中,看着一墙之隔长势喜人的柿子默默地垂涎欲滴。
她在观望数日之后,发现隔壁的院子是座没人住的空院,而府里来来往往的仆人都不会去注意这棵柿子树,就像这只是一处最平平无奇的风景一样。
这一天,刚好是冬青回家探亲的日子,而她身边只有冬青一位贴身婢女,其他的丫鬟都是院中打杂做粗活的,而这个时候她们一般都不会来院前。
这恰恰让阮软有了“可乘之机”。
生在边境之地,又是孤露,她学会了太多别的女子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比如,爬树。
下河摸过虾,上树摘过果,草丛里还扒过野鸭蛋……
隔壁院子没有人,她并偷偷摸摸地摸到隔壁院墙下,之后并爬上了树,。
然而她才摘了一个柿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
她顿时慌得手中的柿子都掉了,手忙脚乱地想要爬下树,只是慌乱间不慎踩空,失足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疾风而过,一条结实的手臂伸过来接住她,将她扣进了怀里,一个旋身之后平稳地落回地面。
“怎的如此不当心?”
责备声中还带着急促的喘息。
鼻尖充斥着一股似有似无的不知名的淡香,是只在他身上闻到过的独特味道,烈而不浓,清且幽长。
就如他这个人一般,外表是阳刚烈焰内心却又有不为人知的百般柔软。
只有长久接触才能了解但真实的他,若只凭第一印象就判断一个人,大概所有人都会误以为他是一个凶悍且不好相处的人,继而心存偏见地害怕他远离他……
阮软被牢牢扣着,面前是坚硬的胸膛,此时正剧烈的起伏着,砰砰砰的心跳声敲打着她的耳膜,头顶是他喷出的温热气流,整个人仿佛都包裹在这样刚烈的气息里。
温暖且充满安全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因为摔下来而产生的害怕和惊慌也缓缓在这样的气息中被安抚下来,第一次没有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吓得惊慌失措甚至躲起来。
今朝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他刚踏入院子就看见她不慎从树上摔下来,那一刹他脸色都被吓白了,心跳如鼓久久不得平歇。
他微低着头去看她,只能瞧见她的头顶,且见她一直没有反应,并开始误以为是自己方才那声斥责吓到她了。
软软生性胆小,很是怕人,又因他这张脸委实吓人,平日里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往往多靠得近一点都会吓着她,更别说呵斥她了,现在回想起就懊恼不已。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自己心宜又愿意跟他过日子的媳妇儿,如果就这样被他吓跑了他向谁哭去?
他当即并柔下声音,及时补充了一句:“想吃就让下人摘,何须自己动手?不小心伤着怎么办?”
只是他这样缓和之后阮软还是一声不吭。
今朝不禁慌了。
莫不是真吓着然后后悔了?
他慌忙放开阮软,拉开一点距离去看她的脸,然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他以为的害怕、排斥和后悔的表情,反而是一副粉面红霞、水眸含羞的诱人模样。
今朝心神忽而一荡,突然忘了接下来的想要说的话,只呆愣愣地盯着阮软出神地看。
若非知晓他的性格为人,阮软指不定要当他是个登徒子了。
阮软被他盯得面色越发通红,猛地捂着面转过身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第一次主动同他开口说话了:“将……将军,我……我想吃柿子。”
摘!必须给摘!
今朝闻此自然是满心依顺,二话不说并飞身攀墙上树,一口气摘下五六个,然后径直飞落下来,走到阮软面前全送给她。
柿子个头十足,阮软被塞了个满怀,手忙脚乱地双手怀抱着,结果还是有一个从怀里掉了下来,咕噜噜地滚开了。
直男如今朝终于想起不妥,又从她怀里取了几个出来拿好,如此阮软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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