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2:刑侦大队》TXT全集下载_55(2 / 2)

经过小区花坛的时候,焦旸忽然停下了。他蹲在花坛旁边看了许久,掏出证物袋,装了一点红色的花土。

余晓光好奇的问道:“头儿,你干什么呢?”

焦旸道:“我记得,我曾在死者鞋底,发现了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回去交给小魏验一下,是不是这个东西。”

他们上去问了,蒋为申不在家,上班去了。

专案组先提取了蒋家所在小区的视频监控,又赶到蒋家的公司。侯希勇亮出证件,问明白蒋的办公楼层,直接把他带了出来。

蒋为申看到他们几个,倒是很镇定,“警官,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的。”

焦旸道:“找个地方说话吧。”

蒋为申领他们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又叫秘书送了茶来。

焦旸看着他道:“看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是的,我知道。”

蒋为申苦笑道:“我看了新闻,知道乔贝莎死了。而我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你们迟早会找到我的。”

侯希勇说:“那你为什么不到警局去自首?”

“这事儿跟我无关!”

蒋为申说:“警官,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开公司的。让我爸爸知道,肯定会教训我的。我也不想影响家里的股价!”

这台词有点耳熟,这年头富二代都这么有偶像包袱吗?焦旸看了看他道:“先说一下,你跟乔贝莎是怎么认识的吧。”

“你们能找到我,应该也知道吧。”

蒋为申苦笑道:“我有时候会跟王宁一块出去,就这么认识的。她认识了我,就对王宁冷淡了。这样的女孩子,开始我也有些犹豫。但是,我想反正又不跟她结婚,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吧。”

焦旸道:“那你说一下案发那天,你的行程吧。”

蒋为申说:“那天下午,我爸不在公司。我没什么事儿,就出来玩儿了。我本来想去常去的酒吧,经过那个舞厅的时候,正好碰见乔贝莎。她就跟我说,最近跟着餐厅的师傅学了新菜,问我想不想尝尝。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想去我家嘛!我就答应了。

我们先去了一家超市,买了一些菜。回来一起做饭吃了饭,就在家里找片子看。9:00多的时候,我爸爸忽然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有几个生意伙伴,要介绍给我认识。

我爸爸那个人一向说一不二的,我不想跟他吵架,就只好答应了,然后说送乔贝莎回家。

她看起来很失望,好像还有点生气。就说不用了,自己回去就可以。我也着急去见我爸爸,就没坚持。我送她到路口车站就走了。我要知道她那天会出事,就送她回去了!我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然后,我就按照我爸说的地址,到了一个私家菜馆。”

焦旸皱眉道:“你们分手的时候,具体是几点?”

蒋为申摇摇头说:“这个当时没注意,只知道我到那家饭店的时候,大概是10:00多。”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乔贝莎的遇害跟他无关,但是他们分开之后,乔贝莎很快就被杀了。

为了稳妥起见,焦旸先提取了他的行车记录仪,然后将蒋为申带回了警局。

蒋为申所住的小区十分高档,监控设施很全。根据视频监控和行车记录仪显示,乔贝莎从蒋家出来的时间,是28号晚上9:30。

然后,专案组找到了蒋为申的父亲,和当天宴会上的几个人,分别证实,那天蒋为申是10:00出头到的。然后快12:00的时候,宴会才散,蒋为申和他的父亲一起回了家,期间,蒋为申应该没有离开过那个饭店。

也就是说蒋为申本人,没有作案时间。然后,老问题又来了,蒋为申比王宁还有钱,那他有没有可能□□呢?!

焦旸只好分头叫人询问王宁和蒋为申跟乔贝莎,有没有亲密关系。

结果,两人都直接做了否定性的回答。因此表面看起来,蒋为申也没有杀人动机。

12月6日下午,侨联的工作人员在市局的陪同下,来到江城区局询问乔贝莎被杀案的侦破进度。焦旸代表专案组,简单介绍了目前的侦查情况。

侨联的人员离开后,专案组重新开会研究下一步的侦破工作。现在查出来有可疑的人,就是王宁跟蒋为申两人。可是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等于线索全都断了。之后只能继续梳理,重新寻找案件关键了。

大家讨论了下,感到想要打开突破口,似乎还是要找乔贝莎的那三个闺蜜,赵玲玲、李潇和柳眉想办法。

12月7日,专案组就把赵玲玲、李潇、柳眉三人请到了区局。

这次,不再是分别跟她们单独询问,那种类似审问一般的方式,而是让她们跟专案组成员坐在一起,大家像朋友一样聊天。

对三个年轻女孩来说,这样的谈话方式比较轻松,气氛活跃起来,思维自然也能开阔一些。专案组终于获得了一条,似乎有用的线索。

赵玲玲提到,11月27日晚上,四人在KTV唱歌时,不知是谁说到了中了彩票,有了五百万该怎么花。这是个晚上做梦时的常见话题,倒也没什么稀奇。

四个女孩中,说起个人经济状况,似乎是乔贝莎最难以捉摸。因为李潇是公务员,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旱涝保收。赵玲玲是会计,柳眉是幼师,也都可以按月领取薪水。

乔贝莎虽然家境最好,也在母亲的西餐店领一份薪水,但她的开销也实在有点大。乔雅珍怕她学坏,又对她管的比较严。乔贝莎的另一个收入来源,就是那些预备役男朋友们,所以经常处于有上顿、没下顿,信用卡随时暴帐的状态。

李潇是公务员,就适时的劝乔贝莎正经去找一份工作,或者跟母亲好好学着经营饭店,以后也好继承家业。

赵玲玲、柳眉两人一向也觉得,乔贝莎现在这样不大靠谱,就附和李潇说,乔贝莎年纪也不小了,一直这样混也不是办法,确实也该好好打算一下了。

但是,乔贝莎就说,她也没什么学历,又自由惯了,不可能去别人企业里做事,让人家管。再说,她平时开销很大,找份普通工作,那点薪水对她来说根本不管用。因此,她就趁年轻先这样混着,以后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就行了。

众人也知道她一直这样,不好再劝,就继续说那个中彩票的话题。几个年轻女孩正是浪漫的年纪,又喝了点酒,就开始说中了奖买车买房了,要环游世界了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乔贝莎忽然说,她说不定很快就有五百万养赛马了,甚至还说了要买哪匹马。

那段时间,乔贝莎经常叨叨她的赛马。赵玲玲,李潇,柳眉三人都以为,乔贝莎又开始了,并没在意。

谁知,乔贝莎看起来却很认真,还神秘兮兮的,不太像平时开玩笑的样子。

三个姑娘一起看着她,然而,乔贝莎就又没下文了。她们三个也就以为,乔贝莎是喝了酒瞎寻思。

她们并没把乔贝莎说得那番话当回事儿,可是此时没有新线索的专案组,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他作为一个线索来分析。

三人走后,焦旸立即组织专案组成员,对此进行了讨论。

大家都感到,乔贝莎说实话有点贪钱,有没有可能,她不是开玩笑,而是说得确有其事。并且,就因为这五百万,她才惹上了杀身之祸?!

第177章狐狸(5)

现在的五百万,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多大的财富了。可是,因为是彩票大奖的起点,在很多人心里,还是具有非凡的意义,就好像是个飞来横财的象征。

因此,焦旸感到,假如乔贝莎说得那番话不是信口开河,就要认真考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那么,这五百万,她能靠什么途径获得呢?

专案组成员们分析,也许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乔贝莎遇上个富二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愿意以五百万做彩礼;第二,她参与了某种一本万利的投资,比如哪部几十亿票房的电影;第三、她参与了某种犯罪活动,比如给人送.毒。

焦旸继续深入分析道:“在这三种情况里,以乔贝莎的个人特点来说,第一种还是很有可能的。虽然大家向蒋为申和王宁落实了,都不是他们。但是,申城这里,毕竟有的是有钱人。咱们既然能查出蒋为申,说不定还有别人呢!”

张显宁道:“可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似乎也没有必要,在大街上就杀了乔贝莎吧?而且,凶杀案发生在榜棚街上,也就可以排除,男方酒后欲行非礼,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激情杀人的可能。”

焦旸点头道:“那我们再看第二种可能。假如真有这个合作方,他们为什么要杀乔贝莎?要真是做大生意的大老板,生意里有点什么不如意,动不动就杀人,还是乔贝莎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咱们就不用睡觉了!”

申锐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乔贝莎无意中,知道了什么商业机密,对方担心她泄密,就被灭口。或者,就以乔贝莎这样没遮掩的性格,她无意中,已经泄密,对方就报复杀人?”

侯希勇笑道:“怎么感觉越听越邪乎了?就这么一小女孩,咋还搞成商业间谍了呢?!”

他这一说,众人不由得一阵轻笑。这个形象,跟女死者乔贝莎,好像确实不大符合。

焦旸没笑,而是认真思索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不是你们对死者的印象问题。而是,大家要注意时间点这个细节。她们聚会是在27号晚上,不太可能,乔贝莎刚对闺蜜说,要有五百万了,这还没有24小时呢,乔贝莎转头就泄密,或者就被发现灭口了!”

侯希勇冲他一树大拇指道:“罢了,头儿就是头儿,你们看人家这关注点!”

“猴子!”

第二天早上,快迟到的侯希勇正匆匆往楼里跑,就被门卫李大叔给叫住了。

老李把一个写着“江城区公安局焦旸队长收”的信封塞到侯希勇手上道:“焦队的,你给拿上去吧!”

“好来!”

侯希勇把信封往夹肢窝里一夹,就呼呼的跑进去了。

上午,焦旸分配工作前,无意中看到这封信。他打开一看,顿时皱了皱眉。不一会,这封信封皮加信纸的一打复印件,就出现在了会议桌上。

焦旸道:“大家都看看这封信,说不定正是咱们破案的关键!”

这封信的信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焦队亲启,贵局正在调查的榜棚街乔某被杀一案,据悉与一名为严静襄之人关系匪浅。此致敬礼!”

信内最后还有落款署名:庄延年。

这封很简单的信,对此时毫无线索的专案组来说,不啻为是一道曙光。焦旸拿着这封信一传阅,大家就开始兴奋的讨论,这个“严静襄”是何许人也。

然而,追查起来,仍然非常困难。

干警们根据信封一查,这封信是以平信方式邮寄的,邮戳显示,是从外滩那个网红邮筒投递的。信封上没写寄信人的姓名、地址,只写着“见内”二字。

寄信的人,很有心机的选了这个每天排队、人来人往的网红邮筒。这个邮筒附近,虽然摄像头不少,但是一天发信六大车,追查寄信的人,基本没有意义。

焦旸就拿出,侦查工作初期,已经掌握的乔贝莎的亲友名单,上面足有一百多口子人。专案组每人分配了十来个人后,就两人一组,各自出发,去向这些目标调查了解,这个“严静襄”了。

当天晚上,奔波了一整天的干警们陆续返回局里,互相一对调查情况,乔贝莎的亲友里,竟然没人认识这个人!

焦旸感到很奇怪,以乔贝莎大大咧咧的性格,这个严静襄,如果真的跟她有关,她那些熟人,似乎不太可能都不知道。

这个情形,焦旸虽然觉得有些郁闷,但是凭着他从事刑侦工作的经验,或者说直觉,也感到这种反常的情况背后,可能就意味着有突破性的线索。

专案组经过讨论后,决定继续追查这个“严静襄”。

12月10日,干警们又调查了一天,此人仍然杳无音信。

这时,第二封署名“庄延年”的信件,又寄到了焦旸手中。

这次的内容更简单,“前述之‘静襄’者,系某珠宝店掌柜。”

侯希勇看了,大嘴一咧道:“这人也挺赛,写个信检举揭发吧,就这点事还得折腾两遍!”

焦旸道:“没错,如果事不关己,何必要连续寄两封信,这么麻烦呢?这些事都很反常。也许这个‘庄延年’,才是破案真正的关键。但是,这个名字大概率是化名,寄信人暂时没法追查的话,我们就只能先咬住那个‘严静襄’了。”

因此,最近干警们的工作重点,就是从全市珠宝店老板中,调查是否真有“严静襄”这个人。

这时的申城,全市直营、加盟各类珠宝店不可胜数,所谓的“掌柜”,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很难说。法人还好,那要是经理,根本没地方查去。

在其他人都感觉无从下手时,焦旸指着一张单子道:“查一下这个人,他应该就是严静襄。”

焦旸说得,是一张账单。他在调查乔贝莎的财务状况时,发现乔雅珍经常帮女儿还欠款。他就让乔雅珍尽可能清理出来了,乔贝莎的一些往来账目。其中,就有这家小珠宝店的账单。上面对方店铺的签字,写的是“严曙光”。

焦旸感到,“严”这个姓氏,并不是非常多。就算以乔贝莎的社会关系,她也不会同时认识好几个姓“严”的珠宝店老板。所谓的“严静襄”,大概率就是这个人。

对此人的调查随即开始,侯希勇、余晓光等人来到严曙光所在的景江区,先在辖区派出所了解了一下,这位严老板的基本情况。

严曙光,字静襄,外来经商人员,现年四十四岁。二十多年前就来到申城,先是卖衣服,后来攒下钱开了一家珠宝店。专卖一些档次不太高,主要是设计新颖,或者说是仿款、抄款的珠宝首饰。单看价钱虽然不是很贵,但是因为溢价高,利润高,严曙光的收入,还是十分丰厚的。

严曙光离过两次婚,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之后,也就乐得逍遥自在了。

四十岁之后,严曙光不想再结婚,又靠珠宝店赚了不少钱,就开始吃喝玩乐。

这岁数的男人,又不可能就一个人,他出去嫖了一阵子,就觉得没意思,又嫌脏,就开始了“泡良”生涯。

严曙光开着珠宝店,顾客大都是女性,这种铺子做生意都要讨价还价,一来二去,他可能就打上了女顾客的主意。

派出所的民警介绍道,听辖区居民说,严曙光趁机勾搭了一些爱慕虚荣,又贪小便宜的女性顾客。

侯希勇心想,这不就对上了?乔贝莎就是个这样的妹子,看来那两封信上说的很有可能。

侯希勇就跟辖区派出所商量,能不能想办法查一下,严曙光是否跟乔贝莎有染。

所长刘存说这个简单,他们所里有个民警李航,跟严曙光珠宝店里管事的于经理挺熟。因为这个于经理人不错,是他们派出所的公益宣传员,一直是李航对接。

严曙光店里什么接待、销售、招聘、管理,都是这个于经理一把抓。侯希勇、余晓光就在民警李航的陪同下,去了于经理家里走访。

于经理听侯希勇等人说了来意,就介绍说他们老板,人还不错,对店员也大方。但确实好色,三天两头换女人。店里下到十八、九岁.上到几十岁,严曙光用些打折降价,或者送件小首饰的手段,往往就能占到便宜。

于经理实在是很不理解这些女人,边说边感慨。

那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乔贝莎呢?

“这姑娘家里是开西餐店的吧?还真有这么个外国妞儿!”

于经理看了侯希勇带来的乔贝莎的照片,立即就认了出来。

于经理说,今年八、九月份的时候,乔贝莎和个挺帅的小伙一起来的。这个年轻男人给她买了个成色尚可的翡翠镯子。

严曙光看见乔贝莎的样子就上了心,跑出来亲自接待。严曙光觉得乔贝莎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肯定不难上手。他就挑选了一副与手镯颜色相配的耳钉,免费送给乔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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