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2:刑侦大队》TXT全集下载_11(1 / 2)

“你胡说什么!”

年轻女人尖叫道:“你……你狗眼看人低,我穿的不好怎么了,我、我是孩子的姑姑!”

“最关键的一点是,”

焦旸笑道:“刚才我一问你身份证?你就把孩子扔给我。请问这是什么逻辑?”

年轻女人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以为你们是抢劫的假警察!”

“假警察?”

焦旸笑道:“所以亲姑姑遇见抢劫的,就是把孩子扔了赶紧跑,是吗?”

女人顿时怔住了,“我……”

“呵呵。”别狡辩了!孟桥点点头,冲年轻女人道:“同志,你的身份证带了吗?给我们看一下。”

年轻女人顿时涨红了脸道:“我……我没带……”

孟桥道:“那不好意思了同志,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说明情况吧。奥,还有焦队,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去做个证。”

焦旸点头道:“好!”

焦旸抱着孩子,却没看到,身后陆沅离的目光。

身高腿长、高大健硕的青年,因为刚才的急速奔跑,薄薄的衬衫底下透出肌肉线条的轮廓来,全身都显出一种隐隐地力量感,抱着个一两岁的小女孩,藕节一样圆滚滚、乳白幼嫩的四肢靠在他胸前,湖蓝色的刺绣裙子,显得越发精致起来,彷如旗旌。

初夏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渐渐灼热起来,耀着女孩跟他一样浅褐色的头发与琉璃琥珀般的浅色瞳孔,还有同样挺拔的鼻梁,叫人禁不住联想,这是他的女儿,或者日后,他也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娃娃……

陆沅离就觉得心里,好像喝了可乐一样,咕咚咚的冒出来一连串气泡,有点沸反盈天的酸。

晚上在南部山区聚餐,吃了什么芝麻叶、南瓜花,活水鱼、松蘑炖鸡,还是自己种的泉水大米煮的饭。虽然不豪华,也是个清新的气息。焦旸给侯希勇他们灌了几杯,就有点晕头转向,想出去抽根烟透口气儿,却见陆沅离先站起来出去了。

焦旸往外一张,就见陆沅离站在外头晃晃悠悠的小竹桥上抽烟。

惆怅了,寂寞了,想家了,你的机会来了!焦旸搓搓手,就窜了出去。

“哎!”

其实他不太适应,这种中国式的热闹亲昵,没有距离的场面。陆沅离刚点着一颗烟,扭头就见焦旸拿着一罐红牛递给他,“要不要?”

陆沅离随手接过来,“你跟过来干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

焦旸笑道:“我也出来抽根烟不行啊?!”

陆沅离扫他一眼,就不做声了。

焦旸使劲吸了两口烟,吐出一口烟圈,才借着酒气问道:“陆沅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陆沅离随口道:“你说。”

焦旸顿了顿才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甩了我?”

陆沅离不由一怔,当年他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以为凡事无不可为,查的那个儿童性.侵案,洛丽塔庄园,涉及了一系列的人,在对方掌握的国家暴力机关面前,陆家所谓的财雄势大,根本不值一提。即使他选择了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想叫焦旸牵扯其中,正好焦旸也要毕业回国,就顺势分了手。

本来,他以为焦旸会舍不得他,放不下他,他以为焦旸一定很快就会回来找他。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虽然他的确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是那么久过去了,他还一直站在原地,还在等焦旸回来。然而,什么都没等到,他不甘心。所以,他开始费尽心机主动寻找,能够来到焦旸身边的机会,这一次终于给他等到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陆沅离道:“你觉得相隔一万公里的爱情有意义?既然我们不能每天都在一起,何必非要彼此折磨呢?不如腾出时间来,做点更积极的事情。”

还是这个论调。焦旸忍不住道:“感情是用意义来区分的吗?”

陆沅离喝了口饮料,若无其事道:“不然呢?”

但是眼前这样好的清风朗月,小桥流水,不想拿来跟他吵架。焦旸尽量放柔了声音道:“那现在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了,我也追你了,能继续在一起了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在追什么?!每天查案累了,开会间歇过来聊个骚,就叫追了?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早就把我忘了吧?!

“可是焦旸,”

陆沅离努力收起自己的愤怒,轻松道:“办公室的大姐们都说,你已经是个大龄青年,应该结婚生孩子了。第一,我不会生孩子,第二在你们的国家,我们不能结婚。听说你们这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觉得焦队大小也是个领导了,不会这样吧。”

焦旸看着陆沅离都愣了,一时实在判断不出来,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彻底的拒绝自己,还是想要自己跟他去m国结婚?!一个心理学家的想法,普通人实在有点难测。

焦旸忽然觉得好笑,当年毫不犹豫的甩了自己的人,是陆沅离,凭什么还要自己来追他呢?又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他想怎么样,不能好好跟自己说吗?为什么非要使性子,自己又一定要忍着他、让着他?国际友人特别高贵?!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还是焦旸想了想道:“这里风大,进去吧。”

晚上睡得小木屋粗犷原始,难免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焦旸忽然想起,他在m国寄宿家庭的情景,然后……就被陆沅离捡回了家。那时候整天帮陆沅离做家务,也挺高兴的。焦旸其实大概也知道,陆沅离想要什么,就像那时候一样,低声下气,任他驱使。为什么当年就可以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现在就不行了呢?难道真是官大脾气涨?他不会也这么庸俗吧?!

虽然昨晚焦旸想了很久,但难得有一天,这么清闲放松的时候,第二天早上,他们回城的时候,状态还是很好。

作为“领导”,他当然要保证,每个来郊游踏青的同志们的安全。焦旸数好人数,最后一个上车。

焦旸刚站上大巴,忽然就看到,杰西卡在跟陆沅离咬耳朵,两人还小声说大声笑。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拿凌厉的眼神叫侯希勇闪开。

妈呀,这么大杀气!不知道哪里惹了他的侯希勇,赶紧识趣的收东西走人。

焦旸则一屁股坐在陆沅离右边的座位上,脑袋往陆沅离肩上一歪,就开始嚎,“每个周都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天不想上班!”

第45章废井(1)

声震四野,整车侧目。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病,是毫无征兆的间歇性发作……陆沅离耸耸肩,若无其事地继续跟杰西卡聊,那个农科院卖牛奶和燕麦的小伙子。

“焦队,”

周一上午,莫科过去接了办公室的电话道:“热电厂最近为今年的供暖季做准备,整修废弃线路、消除安全隐患时,工作人员在南郊的一个管道机井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男尸,凶杀案,分到咱们这儿来了。”

焦旸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日历牌,“5月6号,今天这日子可好,活该发市。走吧,亲们!”

出发之前,焦旸照例堵在陆沅离的办公室门口。陆沅离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高大修长、十分养眼的背影,惬意的喝着拿焦旸送的咖啡机煮得咖啡,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家殷勤小意的“照顾”。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真弱,对方保护你,那固然是英雄情怀。你不弱,对方也上赶着硬要保护,就好比雄鸟求偶,叼来的虫子跟羽毛的区别,因为脱离了基本生存需要,纯粹是赤果果的奸.情……不是,更多一种锦上添花、无伤大雅的诗情画意……让人跟飞.叶.子一样上瘾。

焦旸忽然回身,压低声音道:“陆教授,吻别一下呗!”

陆沅离喝一口咖啡,慢条斯理道:“在你们这里,同事之间,还有这种工作情谊吗?”

“我们是没有。”

焦旸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可您那边有啊!我们这不就是想跟您学习一下,尽快赶上世界形势,跟国际接轨吗?!”

陆沅离道:“入乡随俗。”

“客随主便!”焦旸冲他呲牙一笑道:“再说那天,咱们不都那什么了吗……”

“OK,我从善如流。”

陆沅离放下咖啡杯,“你们警局办公室里,应该没有监控吧?”

焦旸见他真的走了出来,顿时就有点怂了,“就……我跟你闹着玩的……”

陆沅离道:“你不是经常说,我是来扶贫的,要注意方式方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精神文化追求吗?”

陆沅离说着,伸手就去抓焦旸身上的制服。

“不闹了不闹了!猴子他们催我了,走了啊!”

开玩笑,占便宜也不能在这里啊!焦旸摞下句话,就长腿一迈,慌忙走了。

陆沅离摸了摸鼻尖,那首歌里怎么唱的来着?敌人夹着尾巴逃走了?

然而,革命不只有诗情画意,不只是请客吃饭。现场保护完好,他们赶到时,男性死者仍头下脚上地杵在热电厂废弃地机井里,整个尸体全.裸,已经高度腐烂。

经过张本春初步鉴定,死者身高约为1米85,体重约90公斤,年龄约在30-40岁,至于死亡时间……

张本春故作尴尬的一笑道:“都这样了,肉眼看不准,得经过解剖才知道。大概在三、四个月到半年之间吧,死因是被重物用力击打头部致死。然后……头面部血肉模糊,不是腐烂痕迹,像是故意毁损死者面部,诚心弄成这样的。”

因为已经是夏天,雨季将至,最近太平几天,就连下了几天大雨。尸体四周杂草丛生,且经过暴雨冲刷,死者又尸身全.裸、面部模糊,越发地无法辨别五官相貌。

“好家伙!”侯希勇挠挠头道:“这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啥线索都没有啊!而且焦队,人家这好像就是冲着你来的啊,让你单凭校服裤子上的一块奶茶就能破案,人家给你来个全果,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凉拌呗!”

焦旸道:“有些时候,没有线索就是线索!故意扒掉被害人的衣服,毁损面部,不让人认出来死者是谁。这就说明,凶手反侦查能力很强,是个老手。再一个,你用棍子打过老鼠没有?听见骨骼的‘咯吱’声,手抖不,心里‘咯噔’一下不?拿硬物击打死者头部致死,这得多大动静,会溅一身血不?心黑手狠啊,这个凶手,很可能有犯罪前科。”

警队的人从附近工地借了设备来,小心翼翼的把尸体从狭窄的井口起出来之时,焦旸忽然过去,从井底摸出一件东西道:“谁说没证据啊,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看焦旸在井底发现的东西,见是一把斧子,这也是现场发现的唯一物证。

但是,张本春转头看了下斧子说:“目测这上面没有血迹,希望能有指纹吧,我带回去查查。”

焦旸打量了一下这把斧子,说:“这不是一般的斧子,这是把木工斧。斧子从刃儿上分,有单刃和双刃的区别。双刃斧通常是老百姓家用来劈柴、砍肉之类,过去砍树也用这种斧子;或是公家的消防斧,也属于这一类。

单刃斧是木工专用的,刃儿的一面,只作为砍削木头使用,斧顶较大。几乎见方,斧顶带钢,非常坚硬,可以兼做锤子使用。

大家看这把斧子的样式,就和普通斧子不一样,它的斧头和木把之间,有两块加固的金属片。也就是说,这种斧子更为牢固,价格自然也更高,是木工斧里的专用斧。现在谁家还烧柴火,排骨超市也给你剁好,一般家庭里,能有个斧子的都不多了,更用不着多花钱,买这样的顶配斧子。所以,凶手的目的很明显,买它就是杀人用的。很可能,这就是凶器。行了兄弟们,走着吧!”

焦旸带着警队,马上开始走访附近区域的五金店,跑到天黑,终于在一家店里,找到了基本相同的木工斧子。

虽然销量不大,但时间不短,五金店老板已经记不清,附近都有谁买过这种斧子了。这种门头小店,也不可能有什么售出登记,老板翻找了进货单,才查到,这种斧子的进货时间,是19年1月上旬。

于此同时,负责走访当地居民的派出所民警,也获得了一个新的重要线索。今年春节后,有附近居民,曾经在机井旁,见过有暗红色的血迹。但因为正直春节期间,该居民误以为是谁家在置办年货,杀鸡杀鱼,就没报警。

第二天上午,陆沅离梳理了下目前手头上,这个废井藏尸案的所有证据,汇总道:“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但也不是就真的没有线索。

首先,死者为1米85左右的中青年男性,被重物击打头部致死。那么凶手,也应该是身体比较强壮的中青年男性。第二,根据证人证言,死者的死亡时间约在2019年2月。

第三,死者尸身全.裸,且头面部被刻意损毁,这就表明,凶手不想让死者的身份,被辨认出来。第四,藏匿尸体的热电厂机井位置较为隐蔽,附近居民也很少经过,说明凶手对当地地形比较熟悉,很可能是本地人,或者为长期在本地居住。”

焦旸道:“也就是说,附近的居民,应该是有人认识死者的。”

陆沅离看看他,微笑道:“应该是,那就辛苦各位了。”

“嗨!”焦旸大咧咧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侯希勇咂摸一下味道,抬起胳膊肘戳戳莫科,给他发了个微信,“你觉不觉得?头儿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啥情况?”

莫科是老实人,认真答道:“有点。不过头儿每次一有大案要案,不都这样吗?”

侯希勇又发了一条,“不像。我赶脚,是一看到陆教授,就特别来劲。哎,你听说了没有,有个传闻。”

gu903();莫科问,“什么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