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侯希勇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就觉得焦旸两人有点怪怪的,怎么能挨得这么近?吆,这腰搂的挺来劲啊!
余晓光和侯希勇带走了阮明,焦旸才伸手捧起陆沅离的手腕儿道:“我让他们先带着嫌疑人把警车开回去。走,我打个车带你去打针吧!”
陆沅离斜了一眼胳膊,“就擦破点油皮儿,打什么针呀?”
“你有没有常识啊,还专家呢!”
焦旸道:“只要接触过不明犬只,哪怕就是光有个牙印,你上医院问,人家大夫也会建议你打狂犬疫苗的。别说了,赶紧走吧!”
“行啦,知道你厉害了!”
陆沅离瞥他一眼,故意吐吐舌头道:“刚才跟你本家巅峰对决,决战狼狗之巅,那一下挺帅啊!”
“那是……”
焦旸一听他说帅,就忙不迭赶紧点头认下,一琢磨前面那句,陆沅离又变着花样说他是狼狗,“哎,你怎么说话呢?”
陆沅离挑眉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您老说什么都对!就是啊……”
焦旸抬头挺胸、气宇轩昂道:“你得说准确点,我们是警犬,有证的,跟那种黑户野路子杂牌军不一样!”
陆沅离瞪大眼睛道:“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焦旸抓紧机会紧了紧放在他腰上的手道:“可以合法持证咬人,你小心点!你要是敢像我刚才一样,就是袭警!”
陆沅离不着痕迹的抬起胳膊肘,推开他道:“那你也不能乱来啊,不然举报你!”
又故意煞风景。焦旸听他提起上次孙竟学的事,有些不高兴,脸一沉道:“这里可没有摄像头。”
威胁我?陆沅离斜他一眼,没吭声。
一时气氛有点僵,焦旸想想,还是算了。就是开个玩笑,人家不肯,你也不能硬上是不是?
焦旸走到街上,伸手拦了个车道:“走吧,送你去医院。”
陆沅离看着焦旸在医院里,跑前跑后、跑上跑下的给他开单子,交钱,排队打针,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矫情?就算是在调个情开个玩笑的时候,也不能落半点下风,实在不大讨人喜欢。
这样,暂时陆沅离就去不了严家了。抓了阮明回来,莫科查了身份证是真的,但是,张显宁他们几个也觉得,这人应该知道,绿杨镇案嫌疑人唐军的下落,就准备用无证养狗伤人并袭警的理由,先拘他几天再说。
为防止嫌犯外逃,焦旸下午就趁热打铁提审阮明,他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回答。
侯希勇就有点着急,拍着桌子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个屁?你他妈还敢袭警!”
阮明低着头,“我以为……你们要抢劫……”
“抢你妈的劫!”侯希勇气道:“你少诬赖人,焦队办事最谨慎,他先亮了证件的!”
“奥,对了!”
焦旸忽然灵光一闪,他上午的时候,说要给孩子做饭?
“别紧张,你没犯罪不会冤枉你,现在我们就是了解点情况。”
焦旸笑着问道:“你的孙子,今年多大了?”
阮明一怔,“十……八、九岁吧。”
心心念念的孙子多大了,说得这么含糊吗?焦旸继续问道:“他上几年级了呀?功课怎么样?”
阮明抖抖嗦嗦的说:“哦,三年级了吧……还好。”
焦旸感到,阮明对这两个问题,也很紧张。这似乎验证了他的想法。
“你们先聊着,我去严家一趟。”
焦旸故意兜个圈子,留下侯希勇继续审问,他则带着莫科和余晓光杀回来,到超市附近的居委会询问。
结果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查了记录说,阮明是自己独居,并没有什么家人在身边,这边更没有学龄儿童的记录。
焦旸一阵兴奋,“走,咱们回去看看!”
三个人回到小超市,在社区工作人员的陪同之下,翻遍了前面的店面跟后头的两间小屋、一间库房,都没有什么发现。
余晓光道:“唐军会不会已经闻风潜逃了?”
“也有可能。”
焦旸道:“但是我感觉,人情急之下,会暴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阮明并没有孙子在这里,上午咱们抓捕他时,他却脱口而出,要在家给孙子做饭。我觉得这里,应该有问题。”
三人翻开一些粗重的货物,把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莫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小心碰倒了饮水机,就听“咚”的一声。
“等一下!”
焦旸原地蹲下,伸手拿指节敲了敲地面,就听几下“嗒嗒”的轻响。
莫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蹲下敲了敲饮水机底下的地面,却还是“咚咚”的声音。
焦旸压低声音道:“这底下应该是空的,果然有问题!”
三个人围过来,轻手轻脚的把这附近两块地砖上的东西都移掉,来回寻找机关。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焦旸又移开两块地砖上的货物,这一次终于发现,在两块地砖中间,有一道细缝。
焦旸想了想,从身后掏出瑞士军刀,把刀尖小心的插.进去,用力来回一别。可是地砖纹丝不动。
余晓光和莫科各从店里,找了一把水果刀来帮忙。三人又撬了几下,地砖终于出现松动。焦旸使劲把军刀插.进去,三人一起向前推,只听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地砖被推到一侧,现出一道直径只有50公分左右的黑洞,还有楼梯蜿蜒向下,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焦旸掏出夜光手电往底下一照,嘿,别说还挺深,足有三四米高。
焦旸抬腿就要往里下,莫科急忙伸手拦住他道:“焦队,要不要先叫支援?或者咱们回去穿上防弹背心儿再来?”
“不用,有这闲工夫,罪犯早跑了!一个东躲西藏的地老鼠,20年前也就拿大理石门槛砸人的水平,我不相信,这年代了他还能翻上天去!”
焦旸顿了顿,又笑着拍拍余晓光的肩膀,“要是万一我牺牲了,你就跟陆教授说,我还欠他的账呢,不好意思了!”
第35章积案(完)
“焦队!”
焦旸说着,余晓光一把没拉住,他就踩着楼梯走了下去。
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叫他自己涉险,余晓光和莫科就咬牙紧跟上去。
越往下走越黑,几十个台阶之后,终于看到一道小木门。
这时候,就别客气了。焦旸照着门把手,就是一脚。
木门应声而开,下面现出一间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屋。
室内十分简陋逼仄,就一床一柜两样家具。从那张仅有一米宽的小床上,缓缓站起一个,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的老人。
“你们,是警察吧……”
他神情木讷的看着焦旸,点了点头,“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终于能解脱了。”
“江城刑侦重案大队焦旸。你……”
焦旸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当年唐军的照片,说实话有点认不出来。无论怎么看,都很难把照片上那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跟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但焦旸还是问道:“你是唐军?”
老人动作迟缓的咧了咧嘴角,好像是苦笑,又像是长舒了一口气,慢腾腾的抬起双手道:“是,我就是唐军,你们抓我吧!我不想再这样躲躲藏藏的活下去了。你说的对,我就是地老鼠,可这地老鼠,当了20年,也实在是当够了!给我一.枪吧,我就解脱了。”
“这一会儿充什么英雄!”
余晓光掏出手铐,把唐军铐上,“走,你这么想说,回局里说吧!”
焦旸先将唐军带到了审讯室,阮明一看见他,就嚯得站了起来道:“你被他们发现了?我不是跺砖给你信号了吗?你怎么不跑啊?!”
唐军咧咧嘴角,苦笑道:“大哥,我比你小十二岁,今年还没五十,看着比你还老,还跑什么啊?我跑了二十年,跑不动了!”
毕竟也要预防冒名顶替,警队先行提取了嫌疑人的DNA进行检测之后,焦旸才正式提审唐军。
焦旸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唐军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唐军带着手铐,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照片。二十年过去,他已经花眼了。他下意识的眯缝着眼睛,看着山沟里的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座石桥,石桥边上,还有一个小房子……
怎么会不认得呢,这个地方,耗去了他二十多年时光。唐军吸了吸鼻子,“认得……”
这张照片,就是当年案发,江城警方在现场调查时拍摄的。如今,照片上的这些景物,都已经不在了。
时光飞逝,社会巨大发展,使得这片土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20年前的那起命案,却不会被时间掩盖,真相也随着犯罪嫌疑人唐军的落网被一一揭开。
当年经过现场侦查,警队认为小溪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而是在附近的一座小屋里。因为在那里,警队找到了一块带血的方型大理石边条。
由于案发的郊外当时住户稀少,侦查难度很大。除了作案工具和现场血迹,警队并未查到更多线索。受当年技术条件限制,这些物证,也未给破案带来关键突破。
通过对死者唐振身份的排查,警队倒是很快查到,唐振不是江城本地人,他来自大理喜家镇。1998年4月,唐振同妻子林某玉及老乡唐军一起来到江城。
三人同居一室,白天唐振单独出去踩点,晚上再带唐军一起盗窃。因此白天就经常只有唐军和林某玉在家,时日一长,两人就有了暧昧,很快发展成情人关系。
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唐振迅速发现了两人的暧昧关系。但他却没赶走唐军,而是以此事相要挟。
自此,唐振经常对唐军谩骂、殴打,逼其单独出去盗窃,得手之后又不分给他钱。开始,因为愧疚、恐惧,唐军选择了默默忍耐。
谁知,唐振对唐军的欺压愈演愈烈,唐军渐渐心生怨恨。98年12月底,因为唐振再次要他独自去偷一家五金店,唐军积累的怨恨终于爆发。两人在五金店旁废弃的空屋内争执起来,唐军就顺手拿起门口破损的大理石边条,砸向了唐振的后脑……
唐振被砸昏迷之后,唐军把他拖出空屋,从桥上扔到小溪里,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第二天一早,唐军回到住处,对林某玉慌称昨晚并没和唐振在一起,就收拾东西逃回了老家。
警方马上找到了林某玉,告知唐振被害,要求她配合调查。但林某玉的态度,让警方感觉她有所隐瞒,加上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当时江城警方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林某玉采取了监视居住的强制措施。
半年后,因没有证据,林某玉被释放,她就回了老家。但是,丈夫被杀,凶手极可能是她的情人。在相对闭塞、都是亲戚的大理农村,林某玉备受压力。她找到唐军,并和他一起跑到了贵州。
然而,逃亡的日子非常坎坷。因为不敢暴露身份,他们打工只能拿别人一半的钱,每天过的提心吊胆,只要一有风声,就要马上搬家,逃离此地。
在这种压抑的生活中,林某玉患上癌症,早早去世。唐军有时候,好几天没人说话,实在孤寂,就辗转联系上了,当年也在申城打工的大哥,他少年时过继给别家的阮明。
考虑到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加之一些其他的复杂心理,唐军又重回了江城区。
阮明念着唐军是唐家唯一的根苗,只得冒险将他藏匿起来。唐军就终日躲在那个,只有十几平方的小屋里,不见天日。一日三餐,全靠阮明送来。而阮明,一见警察警车,一听警笛,就精神高度紧张,从而引起了焦旸的警惕……
唐军供述一切之后,作为这起命案的嫌犯,他戴着手铐,在几名刑警押解下,重新回到这里,辨认发生在98年的案发现场。
20年时间,可以让沧海变桑田,也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20年前,唐军还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已经风霜满面,形容老朽。这起陈年旧案,也终于告以终结。逃亡20年终被抓获,对唐军其实已经是种解脱。
当年仅仅因为一时肆意,唐振付出了生命的沉重代价,他的妻子林某早早逝去,唐军终生被罪恶禁锢,就连阮明,也要承担包庇罪的惩罚。
而对焦旸他们来说,这一起积案的破获,心里自然会有喜悦,但更多的,是对队友的告慰与一种释然。
第二天下午,焦旸和侯希勇才找到严家别墅,“你好,我们是警察,找严喻了解点情况。”
第36章花季(8)
门卫看着亮出证件的两名刑警,顿时吓了一跳,一边开门,一边用对讲机通知楼上的严家佣人,“刘姐,有警察找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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