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书房,李奕此刻心里依旧不敢放松,所有的心腹大臣都被火速召见,整个皇宫也迅速戒严。
内机监和禁军负责皇宫的安危,也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谨防出现其他乱子。
御书房内,当李奕宣布自己的计划时,所有人的表情都被惊呆了。
这不是在逼迫宁文造反吗?就算是宁文不想造反,恐怕也不得不造。
吕瀚成算是李奕身边的老人,是最早跟随李奕的一批人,此刻,连他都担心道:“陛下,您确定要如此吗?”
“卑职是臣子,陛下的旨意,臣不敢忤逆,可臣也话要说,宁文身居兵部尚书一职,门下弟子无数,且多居于军中高位,而且就是京师五城兵马中也几乎都是他的人,一旦有变,难免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且严公子一直虎视眈眈,鬼知道他在暗中搞什么阴谋。”
京营副提督马琛也点头道:“是啊,陛下,您可要想好了,五城兵马,兵强马壮,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敢说以一敌百,可也不容小觑,何况潼关外,还窝着一头吃人的朱老虎。”
李奕面不改色,说了句,“好,谁还有什么话要说。”
其他几人闻言,也皆低头不语,可态度也说明了一切,他们也畏惧宁文的兵威。
李奕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的几位心腹,忽然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说完了,那该轮到朕说说了,朕之所以要与宁文一战,绝不是鲁莽,而是必须这么做。”
听到这话,他们全都愣住了,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什么叫必须这么做?
就算是有一万个要开战的理由,只需要一个不开战的理由就够了。
李奕看向众人,“诸位可知,宁文老狗早晚必反,与其时刻防备着,倒不如一劳永逸,拿出时间和精力对付更大的对手,况且朕从来没把宁文当做对手,连同严公子,朕都不放在眼里。”
“朕的对手,逆贼头目朱崇远算是一个,世家门阀算一个,再就是北辽,那才是朕真正的对手。”
“这一次,朕已经逼的宁文老狗慌了,慌了就会出错,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一劳永逸,一举灭杀宁家满门的机会。”
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震,满眼都是震感,当今天子变化这也太大了,大到令人感到恐怖,原以为是孙庭宗大人在背后帮陛下,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随即,他们一个个神情变得肃穆,变得认真。
就在这时,马琛突然想到了什么,担心道:“陛下,五城兵马司可是有数万人马,一旦与宁文开战,他们必然狗急跳墙,揭竿而起,到时候如何应对?”
吕瀚成也问道:“是啊,陛下,这事,实在是不得不防,一旦大战开始,诺大的京师如何挡得住五城兵马的轮番进攻,对方可能集中一个点,亦或者群起围攻,咱们兵力只怕捉襟见肘,很难防守的住四座城门。”
李奕却是冷静的可怕,嘴角挂着淡笑,整个人充满了自信,说道:“放心,朕早就料到了,对于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朕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你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听朕的旨意即可,为了以防万一,诸位的军营务必做到内松外紧,提前做好开战的准备。”
说到这里,他忽然脸色变得很冷,如刀刃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此事事关重大,乃是绝密,谁敢泄露半点,满门抄斩!”
众人齐齐跪地,“诺,臣等不敢!”
李奕点点头,目光落到了马琛身上,“马琛,你的京营这一次是主力,把火器营给朕调过来,朕有大用,步军,马军皆要扛大旗,顶大梁,你可有信心?”
马琛神色忽然变得恭敬,狠狠地一磕头,“愿为陛下死战!”
李奕点头,又看向吕瀚成,“吕瀚成,皇宫重地也是重中之重,你可要替朕守好了,出了事,朕拿你是问!”
“诺,臣在,皇宫无恙,臣不在,皇宫也无恙!”
李奕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的主力不在,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孙庭宗,曹凤阳他们若在,朕就可以直接带兵拿下宁府,捉拿宁文,包围中城兵马驻地,夺下宁武兵权。
不过,即便是几员大将不在,他也有信心一举剿灭宁家!
还是兵马不够,否则用得着这般思量吗?
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一团泡沫。
若是李奕现在有精兵百万,天下早就臣服了。
练兵一事,势在必行,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此战过后,他要亲自训练一支铁血精兵。
“好了,诸位,最近几日一切如旧,不可露出半点端倪。”李奕语气很轻,可谁都听得出来他心头很沉重,不轻松。
gu903();众人对视一眼,每个人心头也皆是难掩紧张,纷纷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