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
[你在医院等一会，我马上过来]
立歆该死的又心软了。
祁晁看到这条回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也许是自己发烧导致头有些难受的原因，祁晁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是在有人动了他挂着的药水瓶的时候，突然惊醒的。
“这瓶结束了，我给你换第二瓶了。”护士看到他醒了后说道。
“谢谢。”祁晁捏了捏眉骨，觉得这么坐着睡了一会后还有些疲惫。
“吃过早饭了没？”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自左边传来。
立歆拉开自己的背包拉链：“我不知道你吃什么，所以包子煎饺什么的我都买了一份。”
祁晁怔怔的看着她没有回过神。
“怎么了？”立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烧傻了？”
“你怎么来了？”祁晁下意识的开口。
“....”
立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
“不是发了消息说我要过来的吗？”
祁晁这才像找回了神一样：“啊，对。”
但是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一会了。”立歆将包子从纸袋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祁晁。
“我...”他想说自己没胃口。
“妈妈我也想吃包子。”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小屁孩闻到了香味。
“吃。”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祁晁接过了包子。
立歆看着祁晁这明显的表情转变，觉得有些好笑。
拿着剩下的早餐转到另一边：“姐姐这还有其他好吃的，要不要吃呀？”
小屁孩的妈妈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们是吃过早餐的，小孩只是嘴馋，等等我们自己去买就好。”
“没事。”立歆将没开封的食袋递给了她，“反正我旁边这个也吃不了这么多。”
“那我给你转账。”小屁孩的妈妈连忙掏出了手机。
立歆笑着捏了捏小屁孩胖嘟嘟的脸：“不用啦~用他的可爱抵账啦。”
祁晁咬了一口包子，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拉了拉立歆的衣袖。
“怎么了？”立歆回过头。
“我能用什么抵账？”祁·吃小屁孩的醋·晁，问。
立歆将手臂搭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你烧退了就抵账了。”
祁晁低头，老老实实的吃包子了。
“说吧，”立歆指尖绕着一缕发丝，“怎么突然发烧了？”
祁晁嘴里咀嚼着东西，完全咽下去了才开口：“洗冷水澡着凉了。”
话语间是相当的诚实。
“冷水澡？”立歆盯着祁晁的脸看了看，歪了歪头，“那你可能是洗冷水澡之前就发烧了，不然正常人会这个天气去洗冷水澡吗？”
.......
祁晁再次乖巧的啃了一口包子，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让立歆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祁晁，立歆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祁晁吃了一个包子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将剩下的一个包子放在了身边的小桌子上。
听到立歆叹气，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不准再这么对自己的身体。”立歆的话语间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不是没猜到，祁晁会洗冷水澡的理由。
只是不想戳破罢了。
祁晁的指尖在纸杯上轻轻的摩擦着，感受着水传来的温热触感。
“好。”
他勾了勾嘴角，虽然猜到立歆说这句话的原因了，但还是心中有些高兴，至少她愿意过来。
“如果是别人发烧的话，你也会过来吗？”祁晁突然就问了一个十分矫揉做作的问题。
立歆视线在手机上，听到这个问题扫了他一眼。
“看是谁了。”
祁晁满足了，眼底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
“挂完水好好回去睡一觉，有事可以给我发消息。”立歆顿了下，继续说，“别拿身体开玩笑。”
祁晁嗯了一声：“好。”
陪祁晁挂完点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立歆想了一下，祁晁刚刚也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找了一家粥铺。
“喝点粥可以吧？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立歆问。
祁晁点了点头：“好。”
现在立歆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一份青菜瘦肉蛋花粥，一份南瓜粥，再来一份煎饺，在这吃。”立歆点了单，拿了号码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祁晁乖乖巧巧的跟在她的身后，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立歆再次尝试拨打祁芹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只能再次发消息问：[你人呢？一天没消息]
没等到回复，立歆抬头看向祁晁，发现他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
立歆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祁晁轻笑了一下，没有躲避视线。
立歆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是不是发烧烧傻了你。”
“你试试。”祁晁身体前倾，将额头露了出来。
立歆拍掉了他的手：“出来时都测过体温了，还让我试啥。”
然后有些不自在的将视线投到了窗外。
本来祁晁的颜值就非常的高，恰巧也是她喜欢的类型。
虽然心里有些隔阂，但是他有事没事的就这么一笑，怪让她心动的。
‘都怪他长成这个样子。’立歆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
莫名收到一个白眼的祁晁，歪了歪脑袋表情有些无辜。
吃过饭之后，祁晁虽然主动想要送立歆回宿舍，但是立歆一想到他现在还是个病人，就拒绝了。
“你早点回去躺着休息一会，还有，今天就别玩游戏了。”立歆叮嘱道，像极了一个老妈子。
祁晁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扯着她的衣角问：“那你能送我回去吗？”
“啊？”立歆愣了一下，属实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
“可以吗？”祁晁有些虚弱的咳嗽了一声。
“.....”
“走吧。”
尽管看出了祁晁有些故意的矫揉做作，立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送他回宿舍。
果不其然到了男生宿舍的区域，立歆的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那个女生好漂亮。”
“瞎看啥呢，小心她身边男朋友揍你。”
“说不准不是男朋友呢？”
祁晁听到了最后一句，故意的往立歆的身侧又靠近了一点。
“行了，上去吧。”立歆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
祁晁停留在原地没动弹，只是视线警告性的看了眼不远处对着这边张望的男生，一直到他们离开才收回了视线。
立歆回头看了眼那几个男生离开的方向，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帮我挡桃花？”
那份祁晁垂了垂眸看着身前的她，反问：“你需要桃花吗？”
“那倒不用。”
立歆再次催促：“好了，快点上去休息。”
祁晁看了眼周围，这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你到宿舍了给我发个消息。”
“行。”立歆点了点头，直到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小时，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了吐了出去。
心情平静一点了，一开始听到他发烧的消息着实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没事就好。
立歆踢了踢自己脚边的一个小石子后，转身离开。
祁晁在宿舍二楼楼梯转角处的窗户那儿，一直到立歆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没有了，还站在那儿。
一直到楼道里传来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祁晁才回过神。
回到宿舍之后，臧舜和姚芮都在玩着游戏，喻宏深出去打球还没回来。
“怎么样了？”臧舜见到他回来了连忙放下手机凑过去。
上下观察了一下：“好像比上午刚出去时状态好了点。”
“烧退得差不多了，休息会就行。”祁晁脱了鞋子外套，上了床。
姚芮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烧的，但是还是好心的提醒：“最近降温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着凉的。”
“好。”祁晁收下了他的关心，点了点头。
臧舜扒着祁晁的床沿，一脸的八卦：“怎么样，你是不是让立歆师姐去医院了？”
祁晁躺了下来闭上了眼，从鼻音里嗯了一声。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臧舜问。
“绿茶挺管用的。”祁晁只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臧舜立马了解了，满意的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追求女生也要绿茶一点了。
祁晁折腾了大半天，闭上眼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他这段时间，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累，但是只要自己在未来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一切都值得。
立歆回了宿舍，祁芹还没有回来。
卢书瑶和夏冬佳倒是在宿舍。
“你们看到祁芹了吗？”立歆一边给祁晁发了句到宿舍的消息，一边问。
两人都摇了摇头。
卢书瑶：“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不是，我去了趟医院。”
“医院？你发烧了？”夏冬佳有些紧张的问。
“没，是祁晁。”
立歆换了件睡衣，坐到了板凳上，随手打开了游戏。
“你陪祁晁去医院了？”夏冬佳的八卦之心立马就起来了，“你俩怎么回事啊，祁晁在追你？还是已经默认交往了。”
立歆绝望的仰头看天花板：“你把你这八卦我的心，放在自己找对象这件事上该多好。”
“那多没意思，还是你们这种男帅女美的感情，更吸引我。”夏冬佳哼哼两声。
卢书瑶在旁边接了一句：“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你听你听，可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夏冬佳的兴致更高了。
“好好好，和你说。”立歆挠了挠头，思考要从哪开始说起。
夏冬佳和卢书瑶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乖巧的坐好等她开口。
立歆想了想：“这事还要从大一时开始说起。”
？？
卢书瑶和夏冬佳相视一眼，有些震惊：“这么久远？”
“三年前，也不算多久远吧。”立歆笑了笑，然后从自己大一时的网恋，到奔现失败，到遇见祁晁，到找陪练，到身份曝光等等等，一条龙的故事给讲完了。
卢书瑶和夏冬佳都听呆了。
夏冬佳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所以现在就是，祁晁在追求你，但是你拒绝了？”
立歆也不知道她这重点是怎么找的，但是想想她说的好像也没错，就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夏冬佳不理解了，“你不喜欢他吗？”
卢书瑶扯了下夏冬佳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过问太多。
夏冬佳撇了撇嘴，手上抱着抱枕没有再问了。
立歆却是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不如说，她更是想找个人倾诉。
“其实不是说不喜欢，但又也说不上是喜欢。”立歆眉头紧紧锁着，自己现在的心情特别的难以解释。
夏冬佳看她愿意说了，立马又来了兴致：“那你抗拒他的靠近吗？”
“这倒是没有。”
就算没有十言这层关系，他还是祁芹的弟弟呢，抗拒这个词倒也真是谈不上。
“那你觉得和他在一起不自在吗？”
立歆想了想：“好像有点，就他老是会盯着我看。”
“那他盯着你看时，你心跳会加速吗？”
“加速好像还好，就会有种断一拍的那种感觉。”立歆描述着自己当时的感觉。
“那不就是心动吗？”
“啊？”立歆茫然。
夏冬佳一拍大腿，手舞足蹈的仿佛是街边的算命大师：“你想想啊，班里其他男生看你你会心断半拍吗？”
“那倒不会......”
“这不就对了嘛！”夏冬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恨不得将一条腿踩在板凳上，“你现在只是对他以前的身份有点介怀，其实你还是喜欢他的。”
“不...”
“不什么不，你都对他心动了，而且我和你说，你现在喜欢的不是以前的那个十言，是现在在你身边的祁晁！”
“就算十言和祁晁是一个人，但是切切实实陪在你身边的就是祁晁啊！”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相信我立歆，我不是非要你和他在一起，但是你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
“.....”再三被打断话语的立歆，选择了闭嘴，老老实实的听着夏冬佳给她讲道理。
一直到祁芹回来，夏冬佳还在撸起袖子讲的唾沫横飞。
.....
“你们干嘛呢这是？”祁芹手上拎着零食，看着立歆被夏冬佳说的缩成一团的模样，懵逼了。
“给她上情感课呢。”夏冬佳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你一个母胎单身的人，上什么情感课？”祁芹收到了立歆投来的求救信号，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夏冬佳：“......”
扎心了姐妹。
祁芹成功的将立歆救出了火海。
立歆连忙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凑到了祁芹的身边：“你今天干嘛去了啊？打你电话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