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而上一辈子的于青临在这个时候充当着恶毒男配的作用,因为嫉妒周运的天赋,他将把灵力温和的凌火石,偷偷换成了能量暴虐的异火石。

周运在上去之后才发现,材料被他换了。

可当时其他材料已经都炼化为了液体,周运根本就来不及把异火石换回去,便用了器灵教的办法,溶解了异火石,并把它暴虐的能量存储在了法器之中。

这么一来,非但没有炼器失败,反而让法器的整体攻击力提升了一个等级。

也就因为这个操作,结识了南器宗的少宗主。

于青临毕竟不是周运,他没有周运那么高的天赋。

他其实只能进行常规的考核,可他害怕自己如果换成普通的考核,就没办法结识到少宗主,从而获得接下去的结缘。

书里的机缘一环扣一环,他不敢冒险,只能一遍遍反复地尝试怎么将异火石加进去。

他失败了二十多次,才终于摸到一点窍门。接着为保万无一失,他又反复练习了百余次。

失败的那几次有时被异火石放出的能量灼伤了手臂,有时又因为热浪熏得泪流不止。

他明明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上天就不能让他顺顺当当地拿下这次机缘呢?

非要让他在这里遇见宋朝言,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他一边填表,一边拿出一只纸鹤,放了出去。

周家有想要把周运找回去的人,自然也就有希望周运一辈子都不要回来的人。

他在见到宋朝言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始做起了这方面的准备。

飞鹤传书上写着:宋朝言就是周运,他在飞花镇。

当即于青临就收到了回应:你怎么知道。

于青临没有再回,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性子,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剧情的纠正,到此为止了。

这不能怪他狠毒,这只能怪宋朝言自己,为什么非要处处都和他过不去。

安心的流浪在外当个凡人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挤进这修真界来。

又为什么要来云定宗,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于青临赶在宋朝言之前填完了表格,先一步走进了考核的房间。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他知道,那一位,很快就会过来了。

而宋朝言还在填表,他要做的东西要用些什么材料,丝毫不关心于青临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人活久了是会变丧的。

恨这种浓烈的情绪对于一条不想动的咸鱼而言,是非常奢侈的东西。

他看在宴夫人的面子上,如果于青临不找他麻烦,他就尽量无视他。他还有很广阔的世界在等着他,没必要处处盯着一个垃圾。

宋朝言填完表,坐在等待考核区,一个负责考核的姑娘说他的表格里写的有些材料她不是很清楚,叫他去内堂挑一挑。

他没有任何怀疑就跟着去了,但一进入内堂,他就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雾,又像是香炉燃起的烟,裹挟着一层淡淡的花香。

宋朝言:宝贝!我觉得我好像被阴了。

系统当即回复道:嗯,你是真的被阴了。

随后系统介绍了一下,这是宝器中一类叫做迷心鉴的东西,整个修真界禁止使用。

迷心鉴会让人经历曾经最后悔的事情。

但它并不是想叫人一遍又一遍去经历痛苦,从而在精神上击溃这个人。

而是在迷心鉴里,它给了所有人挽回的机会,可以阻止当年最后悔的事情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其实并不难熬,难熬的是反而是极致的快乐。

在迷心鉴泛滥的那些年里,有的人是意外着了道。

有的人则是心甘情愿,沉湎于此,在美梦中抽空了所有的精神力,修为散尽,年华老去。

系统原本以为宋朝言破这个迷心鉴应该和玩一样,甚至还能一边说骚话一边对迷心鉴指指点点,挑它哪里做的不够好。

比如这个人幻化的胖了,那个人又幻化漂亮了。

甚至还能吐槽两句,在他心里这个人原来长这样。

但事情没按着系统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他看见随着迷心鉴读取到信息的增加。

周围的景色先是虚幻,而后变成黄色的土地,灰白的矮墙,以宋朝言中心,四散铺陈开来。

宋朝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淡去。

系统:

完了。

宋朝言看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系统又仔细看了看这个迷心鉴幻化出来的幻境,他忽然记起,这是哪里了。

这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以为宋朝言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年的那些事情。

周围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阵雾霭吹过,宋朝言也变成了当年他们穿去某个古代位面时用的模样。

系统那时候还是个垃圾系统,能量不够,投胎模式也没有完善。

宋朝言被投放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迷心鉴里,宋朝言又变回了当年的这个小孩,时间轴从他在床上睡觉被吵醒开始。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现在的这个宋朝言一巴掌拍开了这个中年妇女。他试图回忆,他当年是怎么做的,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他记不起来了。

妇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变本加厉地辱骂了起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宋朝言似乎能够回想起一些当年的事情来,当年他听不懂这里话,系统又没有出翻译功能。

那时候他妄图记忆这个妇女讲话的音调,可她讲起话来就像个炮仗,脑子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那个上下开合的厚唇。

迷心鉴重现的是他的记忆,所有想记住的,和不想记住的,它都会在一条逻辑线上补全。

随后妇女开始哭,哭的很丑。

他那时候还挺担心自己长相的,会不会长成妇女这个丑样。

他在丧失了听这个功能之后,视力仿佛也被削弱了。

他当年是认不清这些人的脸的。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头巾的,披头散发的。

世界只剩下他们灰朦的颜色。

灰色的,灰蓝色的,灰青色的,他看不清。

直到有一天,一道红色撞进他的视野。

像是燎原的火,唯一的色彩鲜明。

迷心鉴中,这个人也穿着一身红衣,风尘仆仆,骑着他的小白马,来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