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函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儿了,差点就跳出来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有同学进来的地方!
你听话,去洗手洗脸,用冷水冲一冲。
沐恒:不,我不冲,要柯函小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冲。
柯函:
在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半年前沐恒喝生的甜酒酿把自己给喝醉了的场景。
闹是不怎么闹腾。
但他妈的真的什么都敢做!
比如说下着大暴雨千里迢迢地跑到了他家门口,乖是很乖,乖得让他不舍得丢下他一个人走。
但皮也是真的皮。
被湿漉漉的沐恒抱住的那一刻,柯函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某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救赎。
他明明那么的狼狈,却好像带着全世界的太阳来找到阴暗角落的你,抱住你哪怕什么话都没有说,你也会明白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学习的路真的很孤独。
柯函真的有点想哭,他走过了十几年的朝圣之路,在这一条路上收到了不计其数的鲜花与掌声,但这些东西好像都无法填满一个人的内心。
但他始终都无法迈出最开始的那一步,他不知道前面究竟是深渊还是地狱。
他的太阳会离开吗?
沐恒的下巴轻轻地靠在了柯函的肩膀上,他随口道:你是不是在想别人。
柯函:
想个锤子。
沐恒:我真的很喜欢你呀,小哥哥,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你的眼睛也好看,你整个人都很好看。
柯函:
真不愧是语文平时作文洋洋洒洒写起来能把老师给气得批零分的男人。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一起去搬书,你一副我很高冷别来惹我的样子,我就真的很想看看你生气是什么样子。
柯函挑眉:你后来看到了?
沐恒摇了摇头:我后来舍不得了。
柯函的心动了一瞬。
沐恒抬起手默默地撩起柯函耳边的碎发,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眼眸很深,是很沉的那种墨色,好像里面会盛着满满一银河的繁星,但是定睛一看,里面就只有一个你。
他猛地抬了一下头,似乎是想要亲一下柯函。
但是因为两个人的鼻梁都比较挺拔,结果他没有找准位置,直接就跟柯函撞上了鼻尖。
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两个人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柯函坐在洗手槽上,捂着自己的鼻子,在心底对天发誓了一百遍以后再也不能让沐恒喝这么多了。
沐恒也在捂自己的鼻子。
他一边疼得想哭还一边笑到:原来是真的,他们说鼻子会撞到,原来真的是真的。
还笑得挺开心的。
跟个二傻子一样。
柯函缓缓地放下了手,心说:也就我能容忍你恋爱里的智商了,二傻子。
他刚跳下洗手台,想要开口,让沐恒过来洗手,泼他点冷水冷静一下。
结果,只听见吱呀一声,谢老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沐恒捂着自己的肚子,因为笑过了而有点面目狰狞,额头上的青筋微凸,沐恒弓着身体,一副被柯函打了一拳的,很是凄凉的样子。
而柯函站在洗手台旁边,微抬着手,似乎是要冲过去再给沐恒补一拳。
谢老板:
这个国外回来的小朋友好像有点凶的样子。
他连忙三步两步地跑到了柯函的面前,阻拦道:别打了,别打了,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呢?柯函,你先冷静下来,你看沐恒已经喝醉了,你跟他一个喝醉的人计较点什么呢?他现在就跟傻子一样,就算抱着你喊妈妈,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说对不对?
柯函:
打架?
他们能打什么架?
妖精打架吗?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门外的陈鹤冒了个头,他朝里面看了几眼,结果一回头就看见身后一排盯着他,左脸好奇,右脸求真的同学。
特别是洛可可,他用嘴型悄无声息地跟陈鹤问到:怎么回事?
陈鹤的嘴角抽了一下,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这不到三个小时之前,沐恒跟柯函还是哥两好的如胶似漆的,结果三个小时以后就在洗手间里打起来了?
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这么的离谱?
班长也冒了头,朝着陈鹤投去疑问的一瞥。
陈鹤自行揣测了一下,解释到:不好说,看样子可能是沐哥发酒疯,被柯函给打了一拳。
宁威武特别小声地吐槽了一句:这还没多少年呢,怎么就家暴上了?
张意达的耳朵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一直黏在MP3上的眼睛此时此刻终于抬了起来,文清卿还没动,他迈着长腿就跨过了她,走到了陈鹤边上,往洗手间里看了一眼。
他思考了两秒,说到:这不是家暴。
陈鹤:啊?
张意达:别管了,回来吃饭,吃饱了就散了,早点回家,别让爸妈担心。
洛可可:昂?
张意达:还是你们想要继续喝?
班长:喵?
文清卿笑了。
她说:你又要把谁给喝成班长那样?
一班的同学们顿时如鸟兽般散了,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桌面上的美味佳肴上,表示还是吃饭比喝酒要快乐谁他妈喝得过张意达啊?!
不要命了吗?灌谁的酒不开心,非得去灌张意达这千杯不醉深藏不露老牲口的酒?
吧唧吧唧,饭真好吃。
柯函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谢老板的劝架。
谢老板也没觉得他们两闹得有多大,他以前大学的时候,闹得只会比这两学生更过分。
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高兴了搂一块儿亲亲热热地哥两好,不高兴了抬手就是一拳,打成熊猫也是可能的事情。
稀里糊涂的,看着就很混蛋。
沐恒慢慢地在谢老板的身后直起了腰,他趁着谢老板看不见,还很快乐地给柯函抛了一个飞吻。
柯函:
回去再收拾你。
gu903();谢老板也不是来上厕所的,他主要还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跟沐恒柯函两个人谈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