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高兴我们扒拉你东西啊?”白春桃斜了徐甜甜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别人家姑娘连上学都没机会呢,我们老徐家肯供你上学,你还不知道感恩,一整天跑出去就挖了这么点儿春笋,我还没说你不帮家里干活呢。”
“我没这个意思,这春笋我本来就是想让大家一起吃的。”
徐甜甜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反驳道。
“哟,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三嫂,我说你几句还不行吗?真是养出来一头白眼狼。”白春桃唇角撇了撇,嫌恶地说道,她故意蹲下身,从下头的春笋里拿了一个又大又胖的出来,扒拉开叶子,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东西,我还不稀罕呢。”
徐甜甜被气得脸都红了。
徐狗蛋也有样学样地扒拉春笋。
母子俩边扒拉春笋边往下丢叶子,徐甜甜瞧着一地的叶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正要喊他们别扒拉了,就听见两声惨叫声。
白春桃和徐狗蛋母子默契地将竹笋丢给了对方,两人同时接住对方丢过来的竹笋,又同时惨叫了一声。
屋子里头的人都被这动静惊得跑出来。
徐卫党原本在编着竹篓,听见这叫声,险些割到自己的手,他气冲冲地跑出来,原本是要兴师问罪,却瞧见白春桃和徐狗蛋两人一人一脸千足虫。
那模样顿时把徐卫党的火气给浇灭了。
“卫党,救命啊,卫党。”
白春桃朝着徐卫党惨叫着走了过去。
徐卫党连连后退,摆摆手,脸上苍白地说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怕这虫子。”
白春桃气得快吐血,这关键时候,男人就是靠不上。
“大嫂!”白春桃朝着白大妮投去求助的眼神,白大妮躲得更加快,她又不是傻,那千足虫毒得很,被咬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春桃眼见求助无路,急得嚎啕大哭。
这时候,还是徐卫军镇定,给她出了个主意。
“三弟妹,你狠狠甩一下,说不定就把虫子给甩掉了呢。”
白春桃和徐狗蛋一听这话,连忙甩了甩头,母子俩甩得天旋地转,脚踩在刚才那叶子上,砰砰两个人齐齐摔了个大马趴,刚刚才喂猪回来的刘翠花刚到院子门口,就受了两人这么大的礼。
刘翠花把担子搁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这不年不节的,你们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妈,还不是那徐甜甜。”
白春桃磕的脑门痛,一说话就感觉嘴巴痛,她捂着嘴巴,拉扯着徐狗蛋站起来,“她那春笋里头有千足虫,我们一扒开就瞧见了,吓得我们把春笋丢了,结果那千足虫落在脸上了。”
刘翠花原本还以为是这两个傻子自己搞事,听见牵扯到徐甜甜后,她脸上的神色就沉下来,再一瞧原本打扫干净的地上那竹叶,刘翠花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竹笋是甜甜的,你们去弄干什么,活该!”
“妈,啊!”
白春桃刚要抗议,就感到嘴巴火辣辣的痛。
徐卫党惊慌地说道:“媳妇,你和儿子嘴巴都肿的跟腊肠一样。”
“唔唔唔唔唔(你才像腊肠)。”白春桃没好气地说道。
“是真的,三弟妹,你嘴巴现在已经跟猪肠一样了。”徐卫军又同情又觉得好笑,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徐卫军一笑,其他孩子也跟着笑了。
就连刚才还在生气的甜甜也顿时不生气了,这母子俩自己都有报应了,她还气什么。
“去卫生站看看去吧。八成是千足虫咬了嘴巴了。”
刘翠花拍拍手,冲着白春桃说道。
白春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进屋拿了钱,带着徐狗蛋朝着卫生站赶去。
她这一路,那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
无论什么人瞧见她们母子,都忍不住看了又看,白春桃羞得拿手捂着嘴,一路朝着卫生站赶去。
那卫生站的赤脚大夫瞧见她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忙活了一番后,白春桃和徐狗蛋回到家,瞧见桌上两碗稀粥,白春桃顿时不乐意了。
“妈,你们怎么也不给我们留点儿饭菜啊!”
“留什么留。”刘翠花从徐甜甜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着白春桃可没好气,“你们俩的嘴巴那样,还吃什么菜,先喝个把月稀粥再说吧。”
“啊?!!”
白春桃愣住了。
那大夫也只是让他们喝几天粥而已,怎么到了刘翠花这儿,他们就得喝个把月的粥了。
“别啊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瞧你火气那么大,喝喝粥,去去火也好。”
刘翠花意有所指地说道。
白春桃心知东窗事发,不敢再说什么。
那徐向东还故意挺着肚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道:“甜甜今天挖来的春笋真好吃,奶拿春笋炒了腊肉,那滋味真是一绝。”
白春桃气得瞪了徐向东一眼,捧起粥来稀里哗啦地喝了下去。
半夜就饿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原本就饿,这一饿脑子就精神,一精神就想起今天去卫生所的钱是用得私房钱,顿时气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