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玻璃之歌 秦三见 2261 字 2023-09-03

他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简绍说得对。

不过友情提示,不建议选应宗。简绍说,你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放心。濮颂秋说,我不会选他。

濮颂秋沉默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说:事实上这事儿由不得我选。

如果能选,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煎熬。

我没法喜欢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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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如果喜欢这件事真的由人说了算,那就好了。

如果这样,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一大批或淡或浓的犯愁可以被彻底消除。

然而,感情不由人,在感情面前,再厉害的人物也会丧失掌控权。

尽管不愿承认,但人类确实是感情的奴隶,区别就在于,有些人运气好,可以顺着感情的水流往下游走,然后跟喜欢的人相遇,但有些人运气就稍微有些糟糕,不得不逆流而上,然后跟心上人各自站在不同的山头。

简绍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这种感觉真是有点糟。

他没喜欢过谁,无法对濮颂秋感同身受,但从对方的表情来看,那种苦涩的笑,让人跟着都心尖发苦。

他拍拍濮颂秋的肩膀:走啊,吃饭去。

简绍说:不管喜欢谁不喜欢谁,都还是得先喜欢自己。

他笑: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濮颂秋也笑了,让简绍去叫程尔,三人一起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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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是四个人的小队伍,突然少了个人,别说濮颂秋了,程尔都惦记。

我们小雨不知道在哪儿快活呢。程尔买了一份砂锅面,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扭头看了眼窗外,怕不是背着哥哥谈恋爱了。

简绍吐槽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谈恋爱。

那不然呢?程尔一本正经地说,上一回大学连恋爱都不谈,那还是有正事儿的当代优秀大学生吗?

濮颂秋低头吃饭,不接他们的话茬。

简绍挤兑了程尔两句,也不说什么了。

对了,濮哥,程尔突然抬头,现在图书馆人是不是可多了?

期末了,正常。

明天早上你去的时候给我也占个座呗,程尔说,如果有两个更好。

简绍问:你不是不去图书馆学习?

林霖要去,程尔说,林霖前两天跟她那个学长分手了,我寻思着,是时候趁虚而入了。

简绍笑:你还贼心不死呢啊?

这叫贼心吗?这是爱!程尔说,她分手心情不好,我陪陪她。

程尔特认真:我听说,图书馆是最适合发展感情的地方,俩人每天一起学习,学着学着,就学到一起了。

你都听谁说的?简绍说他,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谈恋爱的!

我们去那儿也是会学习的啊!程尔转过来看濮颂秋:濮哥,给占个座,两个,两个,挨着的。

图书馆不让帮忙占座。濮颂秋说,你早点去,开馆前在那儿等着,基本上都能找到座位。

程尔叹气:我不是起不来么!

图书馆早上七点半开馆,没课的时候程尔能睡到中午。

濮颂秋不理他,简绍说:起不来就活该没座位!

程尔撇撇嘴,郁闷地哀叹一声,然后说:行吧,濮哥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呗。

嗯。濮颂秋轻声应了一句。

下周就开始期末考了,漫长的考试月开始,在寒冬腊月,他们准备告别大学的第一个学期。

濮颂秋瞥了一眼手机,犹豫了一下,拿了起来。

他发短信给焦望雨:明天去图书馆,要不要给你占座?

焦望雨的手机亮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听应宗说话,看应宗往玻璃杯里倒酒,没注意到有新的短信。

应宗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就在几分钟前,应宗坦言自己是同性恋,高中的时候就毫不避讳地昭告众人,因为这个,虽然没遭到过什么身体上的校园暴力,但讽刺的话倒是没少听。

应宗笑着看焦望雨:你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什么样的人?焦望雨一只手拿着筷子搭在桌边,一只手放在腿上已经不安地攥了起来。

他们管这叫娘娘腔。应宗笑得眼睛特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什么喜事。

应宗说:我高中那会儿,比现在还瘦,风一吹都能跟着跑。可能是因为瘦,长得还白,从小别人就说我像小姑娘,后来高中的时候他们知道了我是同性恋,就管我叫娘娘腔。

应宗喝了口酒,用毫不在乎的口吻说:那会儿我可出名了,别人是因为成绩好或者别的什么成了校园风云人物,就我,凭借着与众不同的性取向,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他自己在那儿笑,焦望雨听得直皱眉。

当时几乎就没人不认识我,大家都知道15班的娘娘腔。

应宗拍桌子笑,对了,他们不知道我叫什么,但一说娘娘腔,都知道说的是我。你说逗不逗?

这有什么好笑的?

焦望雨听着,心都揪到一起了。

他对应宗没有任何好感,但听对方说这些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怅然。

这种怅然出自对同类的怜惜,或许,其中还有些许的佩服。

焦望雨把自己的性取向藏起来,所以他免于遭受这些,可应宗要做自己,而对于一些人,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来说,要真正做最真实的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应宗抬头看他:愣着干吗啊?吃啊。

焦望雨回魂,夹了一块烤到有些焦了的杏鲍菇,放在面前的小盘子里用筷子使劲儿地戳。

应宗又给自己倒酒,倒得有些猛,涌起的泡沫从被子里溢出,又顺着桌面滴到了他的裤子上。

他抽出纸巾,使劲儿擦自己的裤子。

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应宗低头,看着自己被啤酒弄脏的裤子,把皱了的纸巾用力铺平,就是想说

他抬起头看向焦望雨:路是自己走的,选择很重要。

他说话的时候,笑盈盈的,但这笑容里藏着什么,焦望雨一时半会分不清。

焦望雨可以确信,应宗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说这些,但究竟为什么,他此刻还不明白。

你跟濮颂秋关系很不错。应宗话锋一转,态度也变了,笑容突然收敛,有些慵懒地喝了口啤酒,挑挑拣拣找肉吃。

突然提起濮颂秋,焦望雨心中又警铃大作。

他太好奇了。

gu903();太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