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绍还在那里说:其实真是同性恋的话也没啥。
就是。程尔叨咕,人家又没违法乱纪。
不过要是真卖屁股,那就不太好了。简绍用余光偷瞄应宗,他长得是挺好看的。
程尔故意开他玩笑:哟哟哟,看上了啊?
程尔挤兑他:你没戏,人家明显对濮哥更感兴趣。
焦望雨听到,皱了皱眉。
不管应宗有没有在外面做那种事,他都不太希望濮颂秋跟应宗有什么关系,至于原因,他觉得可能还是朋友间的那种占有欲,毕竟他跟濮颂秋认识得更久,濮颂秋最好的朋友理应是他。
焦望雨并没有往深处去想,想想自己为什么对其他朋友就没有这样的占有欲,一是因为不愿意想,二是因为不敢想。
自从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之后,焦望雨始终都藏着掖着,习惯性去逃避,甚至希望自己能忘记这件事。
他尽可能让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对漂亮女生感兴趣,讨论系里哪个是最漂亮的。
他想尽办法让自己看起来跟大家无异,不停地自我催眠,有时候倒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虽然知道逃避不是好方法,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简绍吃完他的包子,又说了一句:不过他那几个室友可是挺过分的,好像因为他是同性恋这事儿没少拿他取乐。
叫这话又戳了焦望雨的心。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身边的朋友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因为这个取乐别人的人,但一部分人的行为也能看反映出大众心理。
他不敢冒那个险。
你怎么了?程尔看出焦望雨有些心不在焉,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焦望雨说,就是觉得不管人家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没伤害到别人,就不应该被歧视。
那是,所以说他室友过分么。简绍说,不过这事儿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看他自己本身是什么人吧。
焦望雨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我不要草莓蛋糕。
程尔笑:知道了!祖宗!
四个人吃完早饭从食堂出来,然后在校门口兵分两路。
程尔跟简绍打车去蛋糕店,焦望雨跟濮颂秋走路去对面的小区。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小区走,平时话多的焦望雨这会儿竟然格外沉默。
他不说话是因为有心事,还在想刚刚他们讨论的关于应宗性取向的问题。
怎么了?心情不好?
啊?焦望雨回魂,啊,没有。
濮颂秋看看他,笑着说:看你心不在焉。
没有没有,刚才吃撑了。
焦望雨其实很想跟濮颂秋聊聊应宗的事,他总觉得放在心里是个疙瘩,尤其在简绍说了那件事之后,越想越认为应宗对濮颂秋态度不一般。
是喜欢吗?
焦望雨觉得似乎有可能。
可是怎么问呢?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你跟应宗还走得很近吗?不用等焦望雨开口,濮颂秋先问了出来。
没,最近都不怎么联系。
濮颂秋松了口气。
他想问很久了。
这些日子应宗整天缠着他,当然不只是因为篮球队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尤其那天同类的话题一出,就算濮颂秋再怎么否认,应宗也认定了他是。
到现在,应宗跟他说话、发信息,已经毫不避讳。
濮颂秋很讨厌这样,不过他更担心应宗去烦焦望雨。
那你呢?既然濮颂秋都问了,焦望雨也不客气了,之前他不是总找你?
濮颂秋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嗯,让我加篮球队。
焦望雨笑:我还没看你打过篮球呢。
我不太会。濮颂秋有点儿不好意思。
焦望雨转头看濮颂秋,故意说:那他还非要你进篮球队?
两人对视,其实心里都有点儿明白,根本没这么简单。
我不会加入。濮颂秋看着焦望雨的眼睛,把想说的话掩在这件事情之下,不喜欢。
不会加入篮球队,不会答应应宗。
不喜欢打篮球,不喜欢应宗。
焦望雨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弦外之音,但又觉得或许还是自己想太多。
他太胆小,在这件事上又心怀恐惧,这就导致他永远都在躲避真相。
他点点头,笑了:哦。
濮颂秋也对他一笑,两人走进小区,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焦望雨找的这个日租房很不错,虽然只是一室一厅一卫,但十分宽敞,足够他们四个闹了。
两人上了楼,濮颂秋把啤酒放好,听见焦望雨说:这气球竟然还是粉红色。
濮颂秋转过去看,拿起一个端详:应该有打气筒吧?
焦望雨翻找着,在袋子最下面找到了一个简易的打气筒。
等到程尔跟简绍过来的时候,这俩人已经把气球全都打好气,拼成了HappyBirthday。
歪了啊!程尔眼尖,一进来就看见有几个字母是歪的。
就这样吧,贴上就不错了。焦望雨忙活累了,往沙发上一瘫,随手打开了电视。
他无聊地调着台,调到某个频道的时候,停下了。
你觉得吴彦祖帅还是冯德伦帅?焦望雨接过简绍递来的雪糕,一边撕开包装,一边问。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电影,画面中的人是冯德伦跟吴彦祖。
谁啊?简绍不认识,咬了一口雪糕,转过去看电视。
濮颂秋跟程尔也走了过来,濮颂秋很是自然地坐到了焦望雨身边。
程尔侧身,扫了一眼电视:哟,这不《美少年之恋》么!
你看过?焦望雨问他。
看过啊!我阅片无数!
简绍笑他:你少来,人家这是正经电影!
我说什么了?我看电影多,说阅片无数有问题吗?程尔拿了个垫子放在茶几旁边,直接坐在了地上,这电影我看过。
屏幕中,暖橘色的光影变幻。
程尔说:他们俩在这里是一对儿。
他说的他们俩指的是此刻屏幕中的吴彦祖跟冯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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