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
他看见男孩儿把标号9的孩子踩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他的脸,狗在周围绕圈发出凶狠的嗷呜声。
哟,和7号在计划什么呢?还想跑出去?他语气阴冷,老实告诉我,是谁跟你说准备收养你的人是变态的?还让你跑?只要你把名字说出来,我今天就饶了你。
9号脸色青紫,被踩的呼吸困难,手指痛苦的抓着地面,他沉默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是,是1号。
男孩儿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了声,什么?1号?你耍我?!他收回脚,猛地踢在9号肚子上,1号和巴伦斯一样!就是条狗!是我妈的狗!狗会背叛主人么?!当然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彷告诉你,把你和7号推荐给那变态的人,就是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
9号一直沉默着,没再开口。
男孩儿停下来,踹了踹狗的屁股,巴伦斯,给我在这儿看着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祈无病看着他离开才走过去,那条狗很快就摆好了防御姿势,朝他龇牙。
他从兜里掏出一袋肉,蹲在不远处对着狗招手,吃吗?很香很香的肉。
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9号:
狗鼻子嗅了嗅,降低了警惕,慢慢开始靠近那袋子肉。
祈无病观察了这些天,发现那男孩儿对这条狗并不怎么上心,经常忘记喂食喂水,很多次他都看到狗在孤儿院门口喝路边的脏水,吃路人扔下的垃圾。
它一定很饿。
狗靠的越来越近,目光紧盯着那块肉,祈无病也不吊着,直接扔给了它。
它扑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你是那个,新来的?9号吃力的坐起来,你哪弄来的肉?刚才你全都听见了?
祈无病想了想,没注意听。肉是在厨房偷的。
9号习惯性的拿纸巾擦脸上的鞋印,惊叹着边擦边审视他,你竟然敢去偷?你不怕院长吗?
为什么要怕。祈无病试探似的把手伸向埋头吃肉的狗,想摸摸它的头。
别碰!巴伦斯会咬你的,它就是个恶犬,跟它主人一模一样!9号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祈无病摇摇头,它不叫巴伦斯。
9号懵着,什么?
从它吃肉这一刻开始,就是我的狗了。祈无病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叫它祈福好了。
天空的颜色变成了火红。
闷热却潮湿。
恍惚间,祈无病被撞了一下胳膊,刚被接出来的霍乱指指前面,红灯了。
他说,小叔叔,你的表情好可怕,在想什么?
祈无病懒懒地抬眼,没什么,童年趣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会一次性更到完结
不会太久就这几天了
追更的天使辛苦了
随便评论点儿什么我给你们发小福利(红包包
第53章
空气里弥漫的气味像干涸的泡沫,腐烂枯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刺鼻。
闻观烦躁的咬着烟,一手松着领口,眼底的阴沉连镜片都没遮挡住,毒性已经渗透了,那玩意儿现在就在她肚子里,没法儿治了。
那就看着她死?胡七九语气有些不甘。
闻观对她的死活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跟祈无病圆谎。
什么方法都想了,就是没往承认错误的方向去。
他敷衍的点头,人固有一死。
胡七九:
周寒坐在轮椅上,垂着头,一双灰败的眼睛却上翻着看他们。
胡七九蹲到她面前,院长,你就要死了。
周寒的眼珠诡异的转了一大圈,她蠕动着嘴唇,缓慢的张嘴,我,我全都,想起来了她抬起胳膊,挣扎的往闻观的方向够,是你是你吗你是我最满意的,的
胡七九冷笑一声,到这个时候了,她最先想起来的还是你,喂,第一名,你是不是得回应一下她对你的爱啊。
闻观走近周老太,弯腰看了看她的瞳孔,濒死时,记忆回溯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可以叙叙旧,我就不掺合了。
他接着说,挺忙的,我得去找祈无病承认错误。
林阳皱眉,紧盯着他,什么祈无病,他就是霍瞑,是霍家的人。还有他胳膊上的人面刺青,那是佘禧堂刺的,印上那个记号的东西都是他的所有物。你
祈无病是个人,不是东西。闻观严肃的警告,停顿了一下,又觉得这句话略有歧义,他是个东西,但不是那种东西。
林阳:我试探过他,明显是被药物影响导致的思维记忆混乱。你应该清楚这种药的效果。
闻观站起身,语气平静,他没吃过禁药,和这些事也没关系。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找禁药链的根源么,把佘禧堂绑了就行。
林阳:我们和他现在还是明面上的合作伙伴,你确定?
闻观表情冷淡的转身,建议而已。
他正要离开,就听周寒在身后大声嘶吼了一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闻一!是你把我儿子
这话怎么说?闻观歪了歪头,上辈子我都没敢动他,这辈子怎么敢?
他拉开门,直接把院长送到警局门口吧,你们会感谢我的。
胡焕事不关己的耸肩,臭德行,我就知道会这样。
胡七九挠了挠头,拽着他就走,老太婆死了还玩什么,无聊,走,去拿录像带。
胡焕慢悠悠的摇头,拿不回来了。不过可以放心,祈无病是不会交给警察的。
胡七九啊了一声,怎么说?
胡焕笑了笑,因为他自私。
屋子里空了。
只剩下林阳和一个濒死的老人。
腐烂的气味越发浓郁。
林阳弯下腰,帮老人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妈,您还能想起什么吗?
老人不吭声。
她继续说着,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闻观一直都是您最得意最骄傲的学生,就算是您意识不清的时候,也能记起他的样子,对吗?
老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他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我们不同,他聪明,安静,从不聒噪。不管您说什么,他都能听懂。他不与我们亲近,像个冷冰冰的陌生人。郭兴害怕他,您却看重他,不管他做了什么您都没打过他。
林阳漠然的笑,我那会儿好嫉妒啊。
老人抓住自己的领口,拼命撕扯,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喉咙里冲出来。
您知道我是谁吗?她俯下身子,嗓音低低的。
老人的脖子被自己掐成了青紫色,只吼出半个音节。
我是7号。林阳说,就是那个差点儿被您送人的7号。
gu903();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又长又宽的棉布条,手法温柔的往老人嘴上缠,试图堵住她干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