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又给他倒了一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陈辛辛已经喝的微醺,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
很久很久以前他直奔中心思想,有一个男的,喜欢上了他不太熟的同事,见面也只是点点头打招呼,但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的一腔爱意,不顾他人劝阻!愣是去告了白!
祈无病拍拍他的肩,让他保持清醒,你猜怎么着?
陈辛辛迷迷糊糊的说,怎么怎么着?
祈无病皱着眉一脸哀叹,生生把那人,给吓晕了。
他往自己手心锤了一拳,你忍心把闻医生也吓晕么?这太残忍了。
陈辛辛:那我,那我还忍着?
祈无病无奈的笑了笑,爱是什么你知道么,爱,是克制,是宽容,是放手之后他一副过来人苦口婆心的样子,给他自由。
陈辛辛难受的揉了揉眼睛,我,我明白了。
祈无病欣慰的点头,明白就好。
洗脑似的给人瞎讲一通,他就不管了,把半醉的人直接交给了卓风,看着他,别被坏人接走了。
卓风一脸感叹,看神人似的看他,祈哥,您想卖酒我能理解,但这也太
太怎么着。祈无病一脸淡定。
卓风咳了两下,太机智了,口吐莲花让人耳目一新。
祈无病勾起嘴角,说的好。我下去调酒了。
卓风再三犹豫,明儿个有部门来查,咱的酒能过么?他实在不太能信任祈无病的商人本质。
祈无病很惊讶的看向他,你不相信我?我是那种会往酒里兑水的人么?
卓风:当然不是,您走着。
嗯。祈无病转身进去了。
那种有违良心的事儿,他当然,是不想做的。
但以现在的库存,想撑起整个被放弃的酒吧,他,必须得做啊。
这都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员工们么。
兑水的时候他比谁都心痛,好像这些酒水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要发工资的啊!没点儿策略,能有钱发么!
卖画的钱也全用来租店了,为了将来的事业,偶尔
可以不做人。
地下酒库已经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半人高的酒桶排着队放在那儿。
桌子上的酒瓶子也没按照顺序,有一些都没开封,原酒倒是开了,只是都还没加工。
这些天太忙,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
祈无病撸起袖子,一点儿不讲究,直接就坐到地上,开始撬酒瓶盖儿。
撬着撬着,他就停下了。
后知后觉的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不让他去追?这关我屁事啊,追就追去啊。
他靠了一声,看着透光的酒瓶子,低声说了一句。
祈无病,你胆子太大了。
市区第一医院。
院长办公室坐着两个人,气氛有点儿低。
桌子后边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在翻着手里的病历,表情有些严肃。
闻观半眯着眼睛,似乎刚睡醒。
他张了张嘴,态度罕见的礼貌诚恳,罗教授,能帮忙吗。
罗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疑惑的看向他,你之前一直查这个病源,是不是就为了他?
闻观没回答,眼底有些沉寂,他开口,我今天已经确定了,大脑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他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没有任何前兆,会控制不住做出很多出格的事。
他顿了顿,暂时得把工作停了,我担心会影响到大多数病人的治疗。
罗教授把病历放到桌上,眼神凌厉,那并不是什么第二人格,而是你曾经的记忆。他一语中的,你根本不是想恢复正常,目的只是要把那些记忆毁了是么。
闻观抬眼看他,我已经被影响了,这几次治疗,还有失忆前的那些治疗记录他顿了顿,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
他嗓音有些哑,我可以肯定,以前的我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刚才被关在这个壳子里,无法控制,只能看着他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苦恼的皱眉,我不能接受的事。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一个得了病的医生,是无法医治别人的。
罗教授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做决定吧。这个忙我帮,你让他直接来找我就行。
闻观站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谢谢您。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祈无病站在一家店的门口,已经来回遛了好几圈,都没进去。
一遍一遍的抬头看它的门牌。
硕大的几个字很是扎眼,【情人好帮手夜晚不发愁】。
旁边儿还跟着四个小字,成人用品。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
不知道是飞鸟还是他妈的云彩给了他勇气,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他风卷残云,开门见山,一盒套儿,一瓶润|滑液,打包。
店主是个打扮妖里妖气的男人,懒懒抬头,直接甩出了一个大盒子,包装的非常精致,是神秘的黑色。
最新套装,名叫无法自拔,看你长得帅,打八折,不用谢了。
祈无病一脸冷静淡然,好。
绝世奸商竟没在这东西上砍价,头回花钱花这么爽快大度。
他转身离开,心里还在琢磨,毕竟是第一次,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让闻观疼,对他要温柔,绝对不能急。
提着东西去到闻观的小区。
走楼下就看见了他家的灯光,亮的还挺多。
这么早就回了?
祈无病有点紧张。
他上楼,敲开门,闻观像往常一样,系着围裙,又居家又温暖。
白天的冰冷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却也感觉到了另一种不同。
和在今天办公室里的他,还有电话里的他,都有挺明显的差别。
他第一句话就是,进来吧,饭已经做好了。
祈无病差点没被自己噎着,本来想象中,应该是直奔主题床上见的,怎么还多了吃饭一道工序?这么温馨,半点儿气氛都起不来啊。
他表情淡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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