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个智障。
祈无病:
他转头,看到两边也坐着两个女的,她们的身体被绑在椅子上,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繁冗的贵妇裙,打扮的很美,表情却都不怎么好。
一个还是熟面孔,周卉。
她的嘴唇鲜红,还泛着黑,看着像是密密麻麻串起来的黑线。
脸上的妆过于浓厚,五官都被改造了一样。
她看到祈无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激烈的开始晃动,洁白的手套上立刻渗出了鲜红的血。
祈无病这才确定,她说不了话,脸都憋红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别着急,你手背出血了。祈无病张了张嘴,嗓音低哑的像是沥了沙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语言都显得极其苍白和无力。
很奇妙的,听到祈无病的声音,周卉安静了,她没有再继续晃动,开始盯着他看,眼神里有光。
这点灼目的光亮里却写满了绝望。
另一边坐着的女孩子,相对来说要好很多,她除了头发乱一点,别的倒没什么身体上的伤害。
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表情呆滞,只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低吼声。
三人面前还放着一张圆桌,上面密集的摆放着甜品糕点,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蛋糕。
上面写着几个字。
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
祈无病的嗓子更疼了,他张了张嘴,费劲儿的出声,嫂嫂子啊
好像叫魂儿似的嗓音比周华亭的口哨更惊悚了些。
周华亭:
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醒了?感觉怎么样?
祈无病摇头,非常不好,嫂子啊,你这药是不是过期了,怎么这么辣嗓子。
周华亭弯下腰,言语轻柔,药是我自己配的,没有掌控好量,你忍一下吧。
她伸出手,沿着祈无病的脸颊下滑,本来想给你打扮一下的,但还是觉得,干干净净的你是最好看的,我女儿以前特别喜欢你这种模样的哥哥。
你以前就太花哨了,把自己的好底子都盖住了,不过,现在的你,她一定喜欢。
旁边的女孩儿连抽泣声都停住了,身体僵硬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华亭端起一小盘儿蛋糕坐在旁边,她用小勺子舀了一小口,轻声说,今晚过了十二点,就是我女儿的生日,我邀请你们,就是希望能让她过的难忘又热闹。
她把蛋糕送进嘴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接着说,只是,在过生日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多了解一下她,到时候聊天的话,不至于冷场。
祈无病想了想,猛地想起来,之前闻医生有说过,周华亭的女儿是早就死了的,怎么又蹦出来一个?
他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也不挣扎,唠嗑似的搭话,嫂子,蛋糕好吃吗?
周华亭点点头,这家蛋糕味道很正,听说奶油是都谭最纯的。
祈无病说,我们既然是你请来的客人,为什么不让吃蛋糕?
周华亭愣了一下,无意识的接了一句,抱歉我忘记了
她站起身,走到祈无病身后,把他胳膊上的绳子解开了,又顺带着把旁边两个人身上的绳子也解了,一边解一边说着,我本来不用绑着你们的,只是担心你们坐不稳,怕摔着。
确实是会坐不稳。
绳子刚解开,两个女孩的身体就歪到了一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都是麻木的。
祈无病倒还好一些,他靠在那儿,拼命的抬胳膊,颤颤巍巍的端起了面前的小盘子,手拿小叉子抖着舀了一块儿蛋糕。
确实好吃。
入口滑而不腻。
祈无病品着蛋糕的味道,说,嫂子,您女儿是要过几岁的生日啊?
周华亭又坐了回去,跟他闲聊似的开始诉说。
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
女孩儿,长得浓眉大眼,很是漂亮。
只是同样年轻的男朋友却没有想过要承担责任。
两人分手后,这女孩儿就由周华亭一手带大。
女孩儿五岁的时候,周华亭结婚了。
对方是个企业家,事业有成,就是年纪有点大,但是没关系,周华亭想,对自己好就可以。
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婚后的脾气竟然那么暴躁,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经常拳脚相向,和在外面的温文儒雅判若两人。
周华亭为了自己的女儿,选择了离婚。
三年后,她遇到了霍凡。
周华亭喝了口红茶,表情有些羞涩,凡哥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年轻,帅气,还很有才华,很多地方都和我相似,他身边有一个男孩儿,是他前妻留下的,就是霍乱。
我们组成了四口之家,非常幸福,但后来,却出了意外,凡哥死了。
周华亭的嗓音越来越低,像是突然沉寂了,愉悦和幸福似乎都被屋外的暴雨冲刷了个干净。
祈无病的胳膊越来越沉,只得放下,问道,为什么死了?
周华亭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不清楚,突然,就死了。
咣当一声,一面墙上猛地出现了一道裂痕,竟然是个隐藏的门,和墙上的颜色一模一样,连门框都没有。
门被一把推开,走进来的是霍乱。
他穿着一身繁琐的欧式长裙,头上还戴着假发,脸上的妆更是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浓,嘴唇上的红色像凝固的鲜血。
男孩儿走的很慢,脸上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晰。
妈妈,姐姐说,让你们赶快进来,她想跟人说说话。霍乱的嗓音有些哑,整个人都像是站不稳了一样,摇摇晃晃的。
周华亭一时有些慌乱,忙问,她哭了吗?
霍乱说,哭了,很大声。
周华亭不再废话,推着圆桌就往那扇门里走,阿乱,你把他们推进来。
祈无病突然出声,要不就先让我进去吧,人太多万一你女儿害怕呢。
周华亭想了想,扭头说,也好,你先跟她熟悉熟悉,说话声音小点,别吓着她。
祈无病说,好。
周卉和黎晓都被留在了外面,身体虚软的趴在桌子上,呼吸粗重。
霍乱走到祈无病身后,推着他往前,一声不吭。
祈无病跟他搭话,小侄子,你吃饭了吗?
霍乱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没有。
祈无病又问,饿不饿?
霍乱血红的嘴巴撇了撇,有点儿委屈想哭的样子,很饿。
进这个门儿的时候,祈无病低声说,我不饿,我被迷晕前吃了一块儿牛排。
霍乱愣了一下,也跟着小声说,小叔叔,你太坏了。
祈无病没再说话。
进去之后,门自动合上了。
闻观到了霍宅,直接绕到了房子后面,扒着窗户动作潇洒的翻上了二楼。
这扇唯一大开的窗户像是有人故意留的门儿,进去就是走廊。
墙上的画被大剌剌的堆放在一边,每张的眼睛位置都被抠了。
痕迹非常粗暴。
一看就是祈无病的杰作。
闻观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直奔霍乱的房间,门也开着。
里边儿没人,周围的镜子冰冷的映着人影。
正对着门的那扇镜子被一个金色的大框框着,有一面墙那么高。
闻观伸出手指,沿着镜子最中间的一条线轻轻的触摸,突然就停了。
gu903();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