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误会了,我给你下药肯定不是想让你上我,而是我想上你。
这种解释并没有好很多,效果反而更差了。
脑回路不正常的祈无病惊讶的点是,身为自己的年轻版,怎么可能会愿意被别人上?一定是搞错了,一定得解释清楚。
他是解释了,贺渡的脸直接青了,向前一步就揪住了祈无病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祈无病皱眉,你是不是听力不太好?刚才我就注意到,我说个什么你都要重复一遍,你是听不清楚还是理解不动?
程齐的表情已经是惊恐了,他第一次见到祈无病这么跟贺渡说话,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旁边的佘禧堂碰了碰他的胳膊,他真的失忆了。
程齐一脸沉重,他真的变了。
贺渡没心情去琢磨祈无病的变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直接抬手按住了祈无病的后脖子,脸色阴郁,二话不说就要把他弄出去好好揍一顿。
祈无病非常努力的在反抗,但是因为青叶毒的原因,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情急之下,他再次死死抓住了酒吧台,严肃的看向贺渡,你让我把正事儿先说了,再打我行不行?
贺渡眯了眯眼睛,气场冷凝,正事儿?
祈无病无语的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转头冲着明显在憋笑的调酒小哥,说出了此行目的,你们这儿还招人么?
绿毛儿懵了一下,表情空白,什,什么?
祈无病语气很是认真,服务员调酒师之类的,我都可以。
无人应声。
其他几个包括贺渡都没想到祈无病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二世祖,向来不缺钱花,这个操作有点儿出人意料。
你帮我问问你们老板,我什么都会做,明天我再过来,可以直接面试。祈无病撂完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直起身理了理被揪皱的衣领,率先走了出去。
贺渡听见他说,好了,可以出来欺负我了。
贺渡:
四个人沉默的出了酒吧,刚站到门口,程齐还是没忍住,问他,你要在酒吧工作?
祈无病离贺渡远了点儿,才开口回答,嗯,我要赚钱。
程齐更懵了,你不是还用你爸留给你的钱办画展么,怎么可能缺钱花?
祈无病摇摇头,我长大了,要学会自力更生。
佘禧堂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的画是可以卖钱的,价位还不低。
祈无病顿了顿,眼神亮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你确定?
佘禧堂点头,确定。
有什么渠道么?我房间里全都是画。祈无病瞬间精神了,两眼光芒更盛。
一旁撸袖子的贺渡眉毛抽了抽,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就提到了自己面前,举拳正要锤下去,就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
极其诡异,是以前的祈无病绝对不会用的那种撞钟声,
像丧钟一样,尾音还往下滑,很不正常。
他的拳头立刻僵住了。
祈无病就着这个被抓住领子的姿势,拿出手机,摁了接听键。
他放到耳边,听见了闻观的声音,在哪。
祈无病语气淡定,医院附近。
闻观非常冷漠,你直接回家吧,我今天加班,不送你了。明天上午八点准时来医院,你身体里的积毒还要清理。
祈无病顿了顿,我可能一会儿就得去医院。
闻观有点儿不耐烦,怎么。
祈无病看着眼前表情冰冷的男人,低声说,我要被打了。
闻观相当平静,那我先帮你交钱挂个号,你回来直接去十层,包扎完上来把医药费给我。
祈无病:
贺渡在这个时候说话了,我听出来了,是个男的?难道是你的新目标?他冷笑,怪不得你突然要跟我当兄弟,原来是又找着新的了?
祈无病有点头疼,直接就把手机塞进了兜里,一把抓住了贺渡的手,还拍了两下,温柔的说,不,怎么可能呢,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你既然想打我,那你就打吧,只要是你,我愿意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一脸的深情款款,打我,用你坚硬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我吧。
贺渡的表情像是吃了屎,忙后退几步,手缩的极快,碰都不想碰他了,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程齐开始鼓掌,牛逼啊兄弟。
佘禧堂跟着点头,这招儿可以。
祈无病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深情瞬间没了,他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朝他们招了招手,走,我请你们吃饭,咱们聊点儿深的。
本来祈无病对这个身体以前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没兴趣的,但连续出现两次这种虎狼之词,实在是无法忽略。
他又下了个血本儿,在一个小饭馆的包间,开始了套话的行动。
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别跟我客气。官方话说完,祈无病直接进入了正题,其实,前段时间我撞到了头,的的确确是失忆了,所以对之前的事儿,都不太了解。
但我想知道我到底干了些什么,你们大致给我解个惑。
佘禧堂吃的很认真,一点就点了两盘可乐鸡翅,啃的非常投入。
程齐还有点儿良心,灌了两口酒就开始解说了。
你吧,以前很不是个东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风评非常差。
当时的祈无病,年少得志,却缺乏管教,虽然在艺术界混的风生水起,但在社交圈儿里,却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他那会儿拿着他爸留下的钱去办了画展,有不少粉丝,还被扣了一个涂鸦小王子的称号。
后来这披着正常人皮的小王子认识了贺渡他们,跟着一起去纹身,去街区滑板,去飙车,什么刺激的事儿都干。
但过了没多久,不知怎么,他暴露了暗恋贺渡的事儿,最后索性坦白了,但贺渡直接拒绝,一点儿余地都没给他留。
他的脾气越来越怪异,再也没了小王子的样子,找了个机会把贺渡约出来要和解,谁知道偷摸给他下了药,趴他身上就要献身。
但你没成功。程齐啧啧感叹。
祈无病很好奇,吃着串儿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准备扒他衣服的时候,及时赶到了。佘禧堂慢悠悠的跟了一句。
祈无病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贺渡去赴约的时候给佘禧堂发了消息,让他跟着一起,说是到了就摁住祈无病打一顿,打是没打成,反倒把他自己救了。
佘禧堂淡淡开口,那个时候的你已经疯了,做事冲动,没有理智。说起来,你跟那会儿确实不一样,像是两个人。他抬眼看向祈无病,你真的失忆了?
祈无病点点头,说失忆还不够准确,其实我不是祈无病,我叫祈有病,是他的孪生兄弟,这是我掩藏了多年的秘密,你们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程齐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准备好迎接你兄弟的烂摊子吧,据我所知,他可不只喜欢贺渡一个人。
祈无病:
吃完饭散了伙,祈无病独自一人回了房子,诺大的厅内还是灯火通明,就是没有人声,安静得很。
他直接奔回了房间,翻出了枕头下边儿的一个厚本子。
先是盯着上边儿的锁看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下了楼,进到厨房,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根细铁丝。
从小不干好事儿的祈无病坐在餐桌前拿着就开始往机关眼里捅,这种邪门歪道的工夫倒是被他练的出神入化,没用多久,锁就被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