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悠悠哉哉的来到放在老屋正中的神龛前,神龛中供奉了两尊神像,看造型应该是老百姓们喜欢贴在门上辟邪的两尊门神——神荼郁垒。
一般神荼在左,郁垒在右,可宋锡家供奉的这两尊神像却是郁垒在左,神荼在右,摆的朝向方位也很诡异……
这时,徐昴一行从后院回来,神情郁郁,显然是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井口。
而宋锡则一脸愤慨嘲讽:
“都看过了?找着你们要找的人了吗?我可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我指定得……哎,你干什么?”
宋锡话锋一转,目光盯着神龛的方向质问,众人一同看去,只见时卿正伸手触碰那两尊神像。
时卿见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温和解释:
“他家神像反的。”
一行人中,对神像最有研究的是林洛阳,闻言也过来看,然后点头确认:
“确实放反了。这可是大忌……”
不等林洛阳说完,宋锡就以身护到神龛前:
“什么反不反的,我信神总不违法吧,警察同志,家里放神像违法吗?你们别太过分!”
两个警察被指责了也无话可说,长叹一声后,对徐昴他们说:
“行了,你们查也查了,既然没找到人就回去吧,该报警报警,别在这儿瞎折腾了。”
徐昴也知道没理由继续留下搜查,正要开口叫林洛阳走的时候,就听‘咣当咣当’两声,两尊神像就被时卿用挂在神龛旁的鸡毛掸子给戳倒。
“你……不——”
只见宋锡顿时惊呼,想阻止神像摔地,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啪啪’两声,两尊神像碎了一地。
就在神像碎地的一刹那,两股带着邪气的浓烟触地升起,呼啸而出,奔腾的涌向老屋的各个角落,邪气中仿佛裹挟着来自地狱的声音,惨叫哀嚎,尖锐的刺痛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捂住耳朵。
然而,没什么用。
黑色烟雾中,除了时卿、徐昴和林洛阳三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像是被邪气镇晕了灵魂,软软的倒在地上,其中也包括这间老屋的主人宋锡。
时卿在这邪气乱境中仍十分淡定,丝毫不为所困,若这时候有人静下心来观察就不难发现,与其说是时卿在混乱中纹丝不动,不如说是那些邪气像是长了眼睛般全都绕着时卿走,根本不敢触碰她半分。
徐昴当然也听见了周围的恐怖声音,他从黑烟缝隙看见时卿仍孤身站在神龛前,赶紧过去她身边保护,关切的问:
“你没事吧?”
时卿摇了摇头,见有邪气在徐昴身后试探,她双目微眯,借着挽住徐昴胳膊的动作随手往他身后一拂,邪气便像被烫着似的从徐昴身后迅速离开。
“那是什么?”
时卿挽住徐昴后,指着碎了的神像肚中一张卷起的黄纸问:
林洛阳狂念金光咒才勉强稳住心神,不被这邪气侵扰,他离时卿很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忍着难受上前捡起黄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对徐昴说:
“是替身符。二少的生辰八字。看来是姓宋的作了孽,利用鬼祟伎俩转嫁到了二少身上……”
这结果跟徐昴猜的差不多,只是这满屋的怨气实在太多,他问林洛阳:
“这些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被封在神像里的地缚灵,怨气很重……”林洛阳喘着气说:“不过地缚灵只能待在这间屋子,我们先把地上这些人弄出去,我再画符封住门窗,它出不来。”
“好。”
徐昴配合着林洛阳把晕倒在老屋里的人全都拖到院子里,林洛阳直接咬破指尖,以血画符,很快画出八道驱邪符,贴在老屋前后门窗上,恐怖喧嚣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林洛阳抹了一把冷汗,刚想坐下休息会儿,时卿就凑了过来问:
“井泉童子的主井在这里吗?”
林洛阳摇头:“没有,我和大少前后看了一圈,别说井了,连个土坑都没看见。”
回答完时卿的话后,林洛阳看着时卿有些纳闷,自己有金光咒护体,徐大少是特殊体质,可这位徐太太看着凡人一个,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徐太太你……”林洛阳欲言又止,刚想发问,就听徐昴在院子角落喊他:
“林大师你过来看,这块地有问题。”
林洛阳应声:“来了。”
徐昴蹲在院子东南角,这块地方普通人看来没什么奇怪,但在徐昴眼里却透着异常,像是镇压着什么。
“我觉得井口原本应该就在这里,被姓宋的给填了。”徐昴说。
林洛阳拿出罗盘勘查一番,也认同徐昴的说法。
“也不知有多深,怎么弄开呢。”林洛阳喃喃道。
徐昴说:“不会太深,肯定不到水面的位置。”
灌水泥封井最主要是封住井口,不可能把下面的井水全都凝固的。
“确实。”林洛阳说:“就算是井口也不好弄啊,要不去工地借……”
话没说完,就听不知什么时候蹲到徐昴身旁的时卿说:
“你们不是有雷法嘛,召个雷来劈开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