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我放包里了,我给你
陈仰正要把背上的包放到腿上,就被朝简一把拽头,暴躁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饮料,喝完。
陈仰愣怔住了,这么渴?
他凑头去翻背包:还有一瓶没拆的,要吗?
朝简的情绪压下去了一些,他抓着拐杖敲地面:明天喝。
陈仰:行。
旁边那两个风格刚好相反的女人目睹这一幕,都没表现出异样的眼光。
香子慕是一行人里第二个穿长袖的,蓝色条纹的袖子裹着她纤细的手腕,她没整理凌乱的头发,就在发丝纠缠的缝隙里看着下面的河道。
乔小姐也没发出只字片语,她的左手臂横在身前,右手的手肘抵上去,两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徐徐的抽了起来。
陈仰闻着烟味,喉咙有点干痒,他抠了个奶片含着:看来普通的鱼里面有异类。
具体是哪方面的异类,要等向东他们打听完回来,到时候我们也会知道河里那人是怎么死的。
陈仰看见向东突然扒掉人字拖跳下河,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似的去了河里。
除了重度洁癖的画家。
陈仰站起来,绷着神经关注水里那些人的动静。
隔着这么老远,陈仰都知道向东在骂骂咧咧,抓不到鱼,又想找什么,他抢走一个镇民的小网,动作生硬的胡乱丢水里。
再胡乱收起来,一条没有。
陈仰的嘴角不停抽搐,向东竟然比他还菜,那他们这伙人里面,谁能跟镇民们一战?
总不能都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
陈仰听到大眼妹模糊的惊喜声,他循声搜寻,老吴跟葛飞两手抓两手稳,谢老师也逮了一条。
还好有厉害的,陈仰松口气。
河岸上飘着香水味跟烟味,氛围不错。
下面是另一番景象。
镇民们没功夫打量外来人,他们像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
虽然一直都有鱼被捕上岸,堆积的越来越多,可是这些鱼的身上都没有名字。
要怎么找出名字鱼?
赵老头显然是得到了一条,可其他的在哪?是不是已经有人抓到了,偷偷藏起来,默不作声呢?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抓鱼的动作,猜忌的眼神扫来扫去,有什么一触即发。
乡亲们
一个身穿蓝布褂,胸前别着钢笔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站在河岸上面,看着混乱不堪的人群,神情焦急无比。
中年人叫高德贵,他是镇长。
乡亲们啊,听我说!不要再抢了!高德贵大声的喊着。
强抢长辈寿命是不孝
强抢小辈寿命是不仁!
强抢同辈寿命是不义!
人要是不孝不仁不义,寿命再长,那也是要天打雷劈的!
第72章你有没有吃鱼啊
乡亲们咳!咳咳咳!高德贵被一口风呛了一嘴,说不成话了,他难受的大声咳嗽了起来,咳得脸红把脖子粗。
高德贵掩住嘴,没让自己咳得唾沫星子乱飞。
陈仰捕捉到这个小细节,他暗自打量这座不知名小镇的镇长,黑皮,发量少,留着山羊胡,文邹邹的。
高德贵像是这才看到陈仰,他放下掩着嘴的手,惊讶道:陈先生,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陈仰垂在裤子两侧的手指猛地一僵。
没等陈仰抛出合适的表情,就听中年人对朝简喊:朝先生。接着又向两位女士打招呼,乔小姐,香小姐。
乔小姐拿开了含在唇间的香烟,香子慕把凌乱的黑发理到后面,她们看着镇长,异口同声。
你好。
好好好!高德贵东张西望,陈先生,其他人呢?
陈仰的声音有点沙哑:河里。
高德贵在人群里搜找了会,点点头道: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还想去镇口接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已经进镇了。
到了好,平安到了就好。
高德贵对陈仰伸出手,面容和善:陈先生,感谢你们的到来!
陈仰握了下中年人的手,冰冰凉凉的,都是他的冷汗。
那我们
高德贵正说着,下面就传来向东的吼声:我操,谁他妈把鱼扔到老子拖鞋上的!
陈仰看过去,河里的情况有变。
向东到了岸上,大部分镇民也都上来了,只有个别人还在摸索,有的摊在水里,不死心的望着瀑布。
高德贵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表:没了。
陈仰注意到那只手表没表带,表盘泛着旧旧的黄色,有一点划痕,他问道:什么没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走,我们慢慢说。
高德贵把手表放回口袋里,叹了口气。
陈仰拉起朝简:我背你吧。
不用。朝简握住拐杖,带好东西,其他不用管。
陈仰拎起购物袋:底下的人都回来了。
朝简打他的帽檐。
视线又被挡了。
陈仰赶紧把帽子往后拨,他见向东第一个回到了河岸上面,快步过去询问。
向东拎着人字拖,赤脚踩在地上,脚丫子跟腿上都是泥巴,不茂密,却很粗黑的腿毛贴着精壮的肌肉。
那伙人屁都不说。他腾出手,胡乱抓了把半湿的头发,我从一怂鳖嘴里撬出了东西,他们想抓有人名的鱼。
陈仰的瞳孔一缩,鱼里面的异类竟然是这个,他想到了高德贵说的强抢寿命,再联想到带人名的鱼,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名堂,直觉毛骨悚然。
尸体呢?
自己把自己砸死的,脑袋都开花了。
向东还想说什么,陈仰瞥到走远的镇长,赶紧打断:路上说,我们快跟上他!
陈仰一伙人去了镇长家,人手一杯茶。
高德贵端出了几盘茶点,客客气气的招待他们,还给珠珠跟大眼妹拿了两块干布,让她们擦擦身上的水迹。
陈仰从盘子里抓了把小吃,油炸的,三角形,薄薄的,白的是面,黑的是芝麻,他咬一口,脆脆的,挺好吃。
gu903();镇长,我们都在这了,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