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仰对数量很敏感,他奇怪道:十一个帐篷,只有十个人,还有一个呢?
哦豁,难道这回是个很精彩的开局?文青自告奋勇的跑去查探帐篷,挨个查,他走到最后一个那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时就不见了。
怎么了,人死了吗?赵元紧张的看向陈仰。
其他人也条件反射的看过去。
陈仰收回观察文青的视线:刚好相反。
文青想要一个精彩的开局。
可惜他并没有如愿,第十一人是个酒鬼,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文青对着上空弹硬币,在它落下来时用手接住,另一只手盖上。
不知道他的人,以为他想通过花跟数字来判断凶吉,一双双眼都盯着他的手。
然而他只是在装逼。
这一轮的十一个人全都是年轻人,男性。文青看也不看硬币,直接捏在了指间,看起来会很好玩。
希望真的如此。他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大家,像是在说,拜托了,让我心想事成吧,谢谢。
众人:
不了解文青的,通过这一出给他打上了神经病的标签。
赵元接下了给新人科普的工作,他有问必答,每次的答案都是很长一段,附带着他的脑补。
新人们问完想问的,一片死寂。
第一个出来的叫冯初,是个文静秀气的白衬衫少年,那个嚎叫着晕了的是何翔睿,他从事的是健身教练的工作,身上穿着紧身运动衣,勒出两大块胸肌,运动裤下是肌肉盘虬的黝黑小腿。
剩下的五人分别是还睡着的醉鬼,三十八线小明星钟名,一身灰色道袍的小兄弟清风,络腮胡摄影师,脏辫男孩张劲扬。
众人站着或蹲着,一时都没说话。
无声的崩溃比有声的还要压抑。陈仰忽地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他拉着朝简问:药带了吗?
朝简不语。
陈仰的眉心拧了起来:没带?他看了看少年,脚上没光着,而是穿着棉拖,说明进来之前不是在床上。
那么晚了,不睡觉干什么?
我起来吃药。朝简说。
陈仰没问少年怎么又睡不好,这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带没带药。
朝简指指自己的睡裤口袋。
陈仰下意识把手伸了进去,摸到什么抓出来一看。
是药片。
一共五粒。
陈仰:这怎么
朝简神色淡然:当时我刚吃完药,倒出来一点数着玩。
陈仰一愣,这是什么孩子气的怪癖,他沉思着说:你现在一天吃几次药?
三次。
陈仰又问:一次几粒?
三粒半。朝简的额发凌乱,语调平平。
说话的人波澜不起,听众却犹如被惊涛骇浪拍晕。
陈仰的印象里,小尹岛那时候,朝简一天吃早晚两次药,一次两粒。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朝简好像发展成了早中晚三次,一次两粒,他不是很确定。
没料到朝简现在竟然是一天三次,一次三粒半。
药物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了。
这是个极其恐怖的变化。如果得不到缓解,朝简用不了多久就会
陈仰竭力压下内心的不安,深呼吸道:你来之前吃过药,现在天亮了,今天就不要吃了,剩下的一天一粒,可以吗?
他用的是征求的语气,不敢带一点强迫。
少年盯着陈仰,冷冷开口:我不吃药的时候很可怕?
陈仰:
这问的。
不是可怕,就是有点暴躁,其他方面跟平时没多大区别。他睁眼说瞎话。
朝简又盯了陈仰片刻,不再出声。
陈仰觉得他是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忙说:我去那边的棚子里找个袋子,给你把药片装进去。
药放在我这,每天早上我拿给你。陈仰怕少年控制不住的时候,一口气全吃了。
朝简拄拐去离他们最近的棚子,陈仰抓着药片跟上。
不远处,偷听到这场谈话的赵元一屁股坐到沙子上面:完了。
蹲在旁边的钟名如临大敌:怎么了?什么完了?你是个有经验的,别这么吓唬人!
赵元喃喃:他药没带够。
钟名听不明白。
赵元羡慕的看了小明星一眼,无知无畏,真好。
几个棚子里的物品大同小异,游泳用具,小孩玩的吹泡泡的东西,海螺,珊瑚,挖沙子的工具等。
陈仰把装着药片的袋子卷吧卷吧,塞进裤兜里面,他在摆放的鞋子那里瞧了瞧。
有潜水鞋。
陈仰用左手的拇指跟食指捏起一只看鞋码,不适合自己,他放了回去:我穿42的,你帮我找找。
朝简抬起一根拐杖,在陈仰的目瞪口呆中把所有男士潜水鞋翻个边。
一眼望去,鞋码一览无遗。
陈仰找到了自己的鞋码,他也不管什么花里胡哨的款式,随便拨一双进塑料袋里:朝简,你也穿这个吧,拖鞋不方便。
说着就给他找了双43码的。
陈仰跟朝简往更衣室走,途径售票处,那是个小亭子,台面上放着很多布满沙尘的牌子。
每个牌子都圈着一圈皮筋,有点老化。
就像棚子里的物品一样。
这个浴场跟火车站不同,年代背景不是现在,是过去。
三年前。
这是陈仰通过棚子里那些物品的生产日期发现的。
然而他们的帐篷却很新。
更衣室里非常简陋,只有一面储存柜,三张长凳,一排淋喷头。
陈仰在角落里找了根水管。水很冰,冲到他脚上的时候,一股凉意从他脚底心窜上来,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太冷了。陈仰哆哆嗦嗦的踮着脚跑到长凳那里,脚上的水没东西擦,他只能自然晾干。
你有什么线索吗?陈仰问拄着拐看凳子的朝简。
朝简的拐杖抬了抬。
陈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怎么
看见了什么,陈仰煞白着脸跳到了地上。
是头发。
有一小缕,细细长长的,就夹在长凳的一处缝隙里面。
陈仰的后脑勺一阵阵的发麻,这里是男士更衣室,怎么会有女生的长发?
不一定就是女生的,男的也有留长发的。陈仰说出第二种可能。
朝简没理他的自我安慰。
滴答
角落里突然传来水滴砸到地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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