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戊知道岛上管事的是戚老婆子,也就是曾经那个强盗头目的女儿,他故意把匣子丢到了她床头。
匣子上面有矣族文字,不能把她杀死,让她做噩梦也不错。
阿戊冷眼旁观岛上那些人脱离温馨安宁,自私的变成魔鬼,他不报仇,也不救谁,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
陈仰这行人是变数,阿戊之所以算计他们,是不想让他们做出干扰的事。
后来矣族的残破石碑跟几样祭物都被他们找到了,阿戊认为这是植物神的指引。
那就顺势而为。
所以阿戊此时没有撒谎。
他作为念是矣族人,这副身体却不是,流动的血液自然就没用了。
绝望淹没了整个石室。
完了。
出去就是怪物们,留在这只能等死。
再说,整个小岛都面目全非了,出去以后就算从怪物们手里活下来,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矣族的后人。
被所有信息箭头指着的阿戊不是,那谁是?
陈仰摸着少年的拐杖:变数这么大,局面整个反转了,我们要怎么做?
朝简调节拐杖,靠着石壁坐下来:我在想。
陈仰蹲旁边,不打扰他。
没过一会,朝简就用拐杖敲陈仰的小腿:把你兜里的化肥给我。
陈仰默默抓兜:你还好吧?
朝简:不好。
陈仰在心里叹口气,感冒,抑制的药吃完了,变异还加重了,是不好。
好在气息不烫,退烧了。
朝简低头吃饭,陈仰掏外套的另一个兜。
赵元往这边挪,两眼发直的看着陈仰手里的化肥。
陈仰一看赵元那眼神,知道是诅咒也发作了,就是阿戊说的赐福进行时,他正要把化肥给对方,就被身旁突变的狂躁气场滞住。
朝简目光阴沉地盯着赵元,食指指向陈仰手里的化肥,嗤笑了声,一字一顿:我的。
赵元被少年可怕的眼神吓得喘不过来气。
脱离了药物,强大的心理素质跟着扭曲,性格变了好多,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冷静,有什么不满就表现出来,愤怒也表现出来,就连吃独食都
好特么粗暴。
赵元一米八左右,手脚健全,身强体壮,热爱运动,还有六块腹肌,竟然怕一个拄拐的,要是屁股后面有尾巴,早夹起来了。
说出去都丢人。
赵元后退一点,远离那种森冷恐怖的气场,对陈仰干笑着说:我没他严重,我还能忍。
陈仰仔细观察赵元,确实,目前只是对化肥产生了饥渴感,流口水,其他还好。
这孩子是最晚发作的一个。
见少年专心吃起了化肥,赵元才跟陈仰搭话:哥,我们出去会被砍死。
陈仰说:那就先不出去。
不出去也不是办法啊,赵元一脸的愁云惨雾,我们查的所有线索都用完了,要找矣族的后人,还要重新查,我真的我不行了我
我的妈!他忽然低喘着惊呼。
陈仰也有点吓到。
祭坛上多了一大片绿色,层层叠叠的爬满四个角,细细的茎叶缠上了四根石柱,打着弯垂下来。
像一个人大字型趴在那里,双手跟双腿都搭上了柱子。
是阿戊。
身体变异成了绿油油的爬山虎,那个矣族的念不知道去了哪。
中了诅咒真的说死就死了。赵元恍惚着说。
陈仰看那片爬山虎,每一片叶子都充满强大生命力:这里是封闭的,爬山虎能活?
赵元说:等我们完成任务,说不定祭坛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陈仰抿嘴,他跟阿戊不是一个世界的,答应的事也会做到。
唔
张延醒过来,看到祭坛上的爬山虎,面色刷地一变:那是阿戊?
赵元嗯道:太快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张延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踉跄着走到少年面前,抓住他的运动服,粗喘着吼:怎么从这里出去?
朝简漫不经心的吃着化肥,眼皮不抬。
张延还在那嘶吼,眼睛暴凸,神色有几分平时没出现过的癫狂:妈的,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不是哑巴装什么,瞧不起谁,快告诉我重叠的点在哪!
朝简低头舔掉掌心的最后一颗化肥颗粒,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延,几秒后,他一笑。
很久没人敢这么吼我了。
那一瞬间张延被巨大的危机感冲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蠢的惹到了什么,理智尽数回笼,可他的身体却晚了一步,没来得及跑掉。
视线里有什么扫来,裹挟着凶戾至极的劲风,左边脑袋传来刺骨的抽痛。
张延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人整个是懵的。
接着又是一下。
伴随着惊悚的皮肉碎烂声,骨裂声。
张延的头就像一个沉甸甸的水袋,破了个口子,往外喷出一股液体。
不是鲜红的血。
是一片绿色液体,没有一点红色。
石室里响起吸气声。
像阿戊跟林月,被赐福后还没死的时候,血只是浑浊的不够鲜艳,带一点粘粘的,浅淡的绿。
如果是跟怪物一样,身体里全是植物汁液
只有一种可能。
陈仰站起来,沉声道:你吃了
张延眼睛一闪:没有!
还不承认,陈仰盯着他:是周晓晓跟黄青?
张延捂住受伤的头,发晕的蹲到地上,呼吸吃力的喘着吼道: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没有!
那你的血怎么会是这个颜色?
我不知道
张延突然痉挛了一下,痛苦的惨叫着往赵元那爬:救我救
赵元手撑着地,哆嗦着往后挪动:延,延哥,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啊!
小腿被抓,赵元慌乱的死命踹掉那只手。
张延跪倒在地,像是被人拧紧的湿抹布,哗啦啦往下滴淌液体,整张脸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骨骼突起,呼吸停止。
赵元看着救过自己一命的人突变成怪物,又很快死亡,还吃了队友们,他崩溃的大喊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是不懂,我不懂我不明白
赵元瞪着只剩下小半个躯体的张延,涕泪横流,嘴里语无伦次:看样子你体内那什么福祝爆发的比我还晚,肯定是带着阿戊来石洞以后的事,我连化肥都能忍得住,吃那个你疯了吗我们是人啊!当时我们都觉得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陈仰回忆着在石洞见到张延后的一些细节,阿戊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一定觉得讽刺,这也是岛上多次展露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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