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开口说话。
抽气声四起,赵元跟黄青纷纷把自己的卡转过来,看到了各自的脸。
氛围转瞬间变得惊悚,周晓晓三人恐慌无措。
周晓晓泪流满脸精神恍惚:之前那东西上面什么都没有的啊,没有数字,也没有,没有脸,我明明记得什么都没有的
赵元不敢再看赶紧把卡收起来:所以我们进这鬼地方真,真的跟它有关?太可怕了,重口味电影里都不带这样玩的。
操,这玩意不知道怎么到老子身上的,他妈得就是想不起来了!黄青大吼大叫,他想把卡掰断,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张延看了眼一张张苍白绝望的脸,跟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自己一模一样,他给出官方的解释:这是身份号。
每个人都有一个,带着才能进来,丢了就进不来了,进不来的话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没人追问,他们不敢,也不想。
身份号的叫法听起来毛骨悚然,仿佛他们已经成了这个诡异世界的人。
在场的除了两个老人,新人里头,陈仰跟少年都没暴露身份号。大家也没在意,因为不带身份号是进不来的,这是规则。
没人知道陈仰的心里如同揣着一锅煮沸的水,他根本没带身份号,也没有。
书里那个是李跃的,不是自己的。
还有原来那个浅印子不是什么图案褪色,是李跃的脸。
陈仰的手有点颤,他怕被人看出异样,快速把手塞进兜里,不动声色地扭头问张延:身份号能转给别人吗?
张延摇头:不能。
转了会有什么后果?陈仰又问。
张延看他一眼:那要转了的人跟被接管的才知道,怎么?
随便问问。陈仰兜里的手不颤了,冰冰凉凉的,那你的身份号是几位数的?
周晓晓跟赵元黄青也好奇的看向张延。
跟你们一样,七位,林月也是。张延道,别的我还在摸索,我只清楚一点,越早进来的人,身份号上的号码越靠前。
陈仰深吸一口气,张延跟林月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还跟新人一样是七位数。
那身份号是三位数的李跃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李跃给他书的时候,虽然温柔的笑,可脸部肌肉却有些僵硬,表情并不自然。
李跃不是无意把这个叫身份号的东西塞那本书里给他,是有意为之。
他被李跃坑了。
陈仰的脚底窜上来一股凉意,他能进来应该是碰过了那东西,李跃给他了,不会就是他的了吧?
现在想这些也是白想,等他见到李跃再说。
还有那本书,回去也要翻翻。
陈仰渗着虚汗的后背靠着船壁,脑袋小幅度歪了歪,眼角不易察觉的瞟向少年,从出现在码头到上船,再到扯出身份号的话题,他始终都没开过口。
但是,周晓晓拿出白卡的时候,少年的呼吸扼紧,尽管转瞬即逝,还是被习惯察言观色的陈仰捕捉到了。
显然他没有那东西,并且对相关信息一无所知。身上没有,家里也没有,没听过,没见过,什么都不知情。
陈仰怀疑少年是被自己牵连进来的,有待确证。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就是黑户?
陈仰的心底深处咕噜冒上来内疚的情绪,下一刻就叹口气,他也好不到哪去。
严格来说,自己同样是黑户。
这么想着,兜里的指间猝不及防多了一物,陈仰意识到是什么,全身的血液骤然凝固,半响才将那东西拿出来。
身份号019。
反面不再是李跃模糊到看不清的脸,是他自己。
第2章多晒太阳会长高
张延几人都看着陈仰手里的身份号,陈仰遮住那串数字,瑟缩着肩膀满脸悚然:同样是身份号,同样有头像,这个上面的太逼真了,就跟从脸上扒下来的一样。
几人:
陈仰见他们躲瘟疫似的收回目光,闭口不谈这个话题,目的已达到,他立即把身份号收起来。
这东西就是烫手山芋,不能让大家知道他的身份号是三位数,更要瞒住这是别人转给他的。在这种时候,特殊不是好事。
对了。张延忽地问,你们来之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合理的行为。他尽量的解释,就是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突然做了。
回应他的都是摇头。
张延皱皱眉,若有似无的跟林月交换了一下眼色,叹息道:那就可惜了,如果遇到了那种事,有可能跟这一轮的任务有关。
陈仰不由得想到了试吃的面包块,心跳漏了一拍,这会他发觉自己只记得味道难吃,怎么都想不起来推销员的样子,那部分记忆片段像是被整个挖走,缺掉了一块。他屏住呼吸想,任务有关?胃里都消化完了吧?
太阳下山,天渐渐黑了,苍茫的夜幕跟幽深的海都被神秘裹住,总感觉有什么蛰伏已久,危险随时都会来临。
陈仰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胃不疼了,灼烧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背包拿下来放腿上,正要拉开拉链翻翻包里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旁边就有声响。
少年站了起来,拄拐往门口走。
这动静登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张延好心提醒的口吻道: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动。
少年置若罔闻。
找个人跟你一起。张延对着他的背影说,假如你一个人去,我们没办法确定回来的就是你。
这时林月又冷冷往下接:我跟张延的第一个任务是厉鬼找替身。
霎那间,一股寒意席卷整个船舱。
周晓晓黄青赵元三人都没说话,他们不知道船员跟船老大,以及那个催促他们上船的中年人都是什么身份,况且可能还有鬼呢。
大晚上的,海上逃也逃不了,还是待在船舱里好。
哒哒
清冷的拄拐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陈仰背上包起身:我也去。
出了船舱,少年搭着拐杖看大海,不知在想什么。
这里的季节跟现实世界一样,晚上有些冷,海风很大,鬼哭狼嚎一般,陈仰囫囵的搓脸,压低声音说:你是要撒尿还是
话声猛地一停,他闭上嘴,迅速朝甲板一侧望去。
海风把那边的谈话声送进陈仰耳膜里,若有似无,他垂眼凝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