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昭气得浑身发抖,他可是堂堂太子,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不仅脸上满是酒水,衣领和上衣也被溅了不少。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又不便当中发作,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几个太监紧随而去。
上官流年和秦宣尘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又互相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谁也不理谁了。
见此情景,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又走远了些。这两个人,谁也惹不起。一个是当朝驸马,一个是别国的太子,他们俩互相看不顺眼,站在谁一边都落不着好,还是躲得远远的为是。
于是,上官流年和秦宣尘周围,几乎形成了一个真空的状态,场面极其尴尬。直到太子换好衣服回到现场,情况才稍稍有所好转。
蓝凌昭先走到上官流年身旁,低声警告道:“上官大人,今天可是东宫的宴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不是能可以要再闹了。”
上官流年眉头一挑,想说明明是秦宣尘不守规矩,对公主有不轨之心。可迎上蓝凌昭愠怒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实在有些过分了。不由得点了点头,歉意道:“太子提醒的是,刚刚是微臣逾礼了。”
其实,上官流年若是再仔细想想,便会发现,他实在是太失态了。从小,他就以冷静自持而闻名,哪怕面对恶意满满的政敌也能不露声色。可是今天,在面对秦宣尘的时候,他的表现还不如自己八岁时冷静。
上官还没有意识到,在遇到与蓝慕昭有关的事情时,他总是无法保持一向自傲的冷静理性。
见上官流年点了头,蓝凌昭又走向秦宣尘,抱拳道:“秦兄,刚刚招呼不周,失礼了。”
秦宣尘也急忙还礼,羞愧道:“蓝兄真是客气了,刚刚是秦某失态了,让蓝太子受委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秦兄太客气了。”
在蓝凌昭的努力下,场面总算没有太难看。一场宴会下来,蓝凌昭疲惫不堪,与他有同感的还有太子妃。时不时跳出来挑事的林如兰,还有寸步不让的蓝慕昭,都让她头痛不已。
一个是自家人,一个是西楚来客,得罪了哪一边都不好。嘴皮子都磨干了,总算没出什么乱子。送众宾客离开东宫时,太子两夫妻在门前碰面,不由得相视苦笑。
两个人算不得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可此时,却难得有了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这活太难干了。
蓝慕昭倒是过得挺开心,好吃好喝的,还有人捧着她。最有趣的是总能把林如兰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
大摇大摆来到东宫门前,有眼力的内侍上来禀报道:“公主,软轿马上就来,您稍候。”
蓝慕昭点点头,四下环顾问道:“驸马呢?”
内侍垂着头应道:“奴才刚看到驸马和礼部的汪大人在说话呢,想必马上就出来了。”
“好,你去吧。”蓝慕昭说着,冲后面的沁儿点了点头。沁儿抬手塞了一片金叶子过去,直把这太监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原以为没能马上安排轿子,邵礼公主会大发雷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赏。
内侍不住地说着谢恩的话,半晌才乐呵呵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