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罢了,就算被公主误会,她也要说出实情。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公主这么多年来的信任和照拂呢。
“公主,您或许不相信奴婢的话。但是,奴婢可以对天发誓,所说的句句属实。您身边的人,其实驸马和封姑娘最可疑。”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温度仿佛霎时降低许多,跪在地上的沁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好像受不住刺骨的寒意一般。
她抬起头,望着呆若木鸡的蓝慕昭,心中担忧不已。虽然公主最近一直说不喜驸马,可当初是怎么哭着闹着要嫁上官流年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自己无凭无据,突然这么说,公主会不会受不住。
“公主,公主,您还好吧?”沁儿担忧地呼唤道。
蓝慕昭很不好,她怎么能好得了。尽管沁儿说得没头没脑,可蓝慕昭就是觉得这恐怕是真的。
如果上官流年和封钰月真的是奸细,那么一直困扰她的许多难题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娶了自己又搭上太子,为什么表面一副为国为民的架势,实际上却做了不少扰乱朝堂的事情。甚至,为什么在上一世西楚和东崇对战的时候,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东崇败落。
如果他是奸细,那这一切就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蓝慕昭用力闭了闭眼,将眼眶中一股热气逼下去。上官流年啊,本宫还是太小瞧你了。原以为你只是对本宫不喜,才做出那样无情无义的决定。原来,你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意图不轨。
只是,他最近表现出来的热忱,难道也是装的不成?
想起上官流年眼中流露出的情谊,蓝慕昭迷惑了,心仿佛碎成了一片片,痛得无法呼吸。
若这也是装出来的,那她真的无话可说。连续两世死在对方手中,她是没什么好抱怨的。面对这样一个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对手,自己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公主,公主。”沁儿的呼声让蓝慕昭如梦方醒。
她看了一眼焦急不已的侍女,冷冷道:“本宫无事,你说说,为什么会怀疑驸马?”
“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诬陷当朝驸马可是死罪。”蓝慕昭说得恶狠狠,脸上的厉色让沁儿忍不住心惊肉跳。
“公主,奴婢没有说谎。因为齐嬷嬷从小就训练奴婢观察周围的人和事物,奴婢发现,驸马曾经和昊昂国的人有过来往。尤其是封姑娘,在京城中往来的对象,居然大部分都和昊昂有关系。”
昊昂过是东崇的死敌,两国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世仇。事情要真如沁儿所说,那上官流年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掉了。
蓝慕昭咽下心头苦涩,刚想站起身来走动走动,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沁儿。
“哼,你发现驸马有异不奇怪,可作为本宫身边的侍女,出门的机会不多,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外结交了什么人。”
沁儿支吾着说不出什么。蓝慕昭不由得冷冷一笑,嗤道:“真拿本宫当傻子了。说吧,你那主子是怎么交代你的。”
公主脸色的怒色让沁儿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又重重磕了两个头,才道:“公主,太子殿下也是担心你,所以才授意奴婢找机会把情况向您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