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需...”黎粹刚抬头,下一个字眼噎在喉里,惊诧怔愣地看向手端酒盘的服务生。
服务生使了个眼色给她,又冲她礼貌笑道:“那餐巾纸需要吗?”
她美目震惊轻晃,红唇微张,回过神又迭忙点头,“嗯,谢谢。”
服务生留下一小叠印花方帕纸巾,温和微笑道:“不用客气,为太太服务是我的荣幸。”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服务生离去的背影,看到那双腿和正常人无异,并未落下残疾才长吁口气,美眸不经意扫到餐巾纸,从纸巾白色纹理中,她隐约发现从背面渗透的黑色笔道的痕迹。
黎粹还没来得及仔细翻过来看,瞥到阿昆正转回身朝沙发方向走,忙收起最上面的一张餐巾纸塞进手包,表情装成不动声色的自然,脉搏却跳得飞快。
“太太请用。”阿昆把两个盘子放在桌面,为她摆好刀叉,规矩地站在一侧。
她哪里还有心思用餐,装模作样的吃了几口,便借故说去上卫生间,在隔间里慌慌张张打开手包,翻出刚才那张餐巾纸。
果然,背面是一段用黑色签字笔写上的字。
【放心,叔叔阿姨在美国一切都好。舞厅左手边的杂物间有我给你准备的手机,一切小心,注意安全,沈。】
短短几句话就差点将她眼泪逼出眼眶,这是第一次她从外面得到父母的消息和帮助,她如若珍宝的攥着餐巾纸,欣喜安慰的在马桶盖上坐了许久。
她没注意外面皮鞋踩地砖的踏踏声,反而是响起的两声敲门惊扰了她。
“粹粹,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男人熟悉低哑的嗓音,黎粹大惊失色,急忙翻开马桶盖把纸巾扔进去摁开关冲水,调试好自己紧张不安的呼吸,刚打开门锁,还没推门出去,外面的男人就闯进隔间反手落上门锁。
商琛进来伸臂禁锢住女人纤腰,任凭她攥紧秀拳锤着自己肩膀,黑眸低下看她慌乱着忙的模样,他喜欢这么逗弄她,刚才反省了会儿,更不想因为因为另一个男人破坏了自己和她之间的好心情。
此情此景,两个人挤在卫生间狭小的隔间里,黎粹难堪不好意思的脸红,小声嗔怪着:“变态!流氓!连女厕所你都敢进!你不怕被人看见,我还怕丢人!”
他双臂向里收力,指尖惹火勾勒着女人窈窕曲线,哑声道:“我进来时没人看见。”
“进女卫生间你还挺荣耀是不是?”黎粹羞恼生气,气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她脸色绯红蔓延至细颈,见他眼神不离自己前面高耸,连忙用双臂交叉护住,叱道:“混蛋,你想干什么?这是女厕所!不是卧室里的床!快点出去!”
“没有人。”男人声带沙哑有如火烧,眸色迷离低头想去咬她唇瓣,“我让阿昆在女卫生间门口看着,别人进不来,也听不到。”
“滚开!”她向后躲闪着袭来的薄唇,“你这个不分时间场合乱发情的禽兽只会弄脏我的裙子!”
第56章【人面兽心】
女卫生间隔间的温度加剧升高,连呼吸都渐渐炙热,商琛俊面凑到女人红唇边,保证道:“我小心点儿,弄不脏。”
黎粹双臂抵在两人胸膛之间,美眸剜过面前放大的男人的脸,冷着眉眼斥道:“你这种人为了这种事什么话说不出来。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看他不放手,她用力拍打着男人健硕肩膀,耳根到脖颈全是赤红,可她越是挣扎,他双臂锢得越紧,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的细腰折断。
“你喊啊,喊啊。”商琛抱住她,咧开唇角笑得不羁放荡,“粹粹,你大概是没见过有钱人其他的乐趣。”
黎粹发丝都有些凌乱,紧咬着牙齿,嗔道:“怎么?商先生的乐趣就是在女厕所里做吗?”
商琛单臂圈着女人纤腰,用另一只手背轻撩她皙滑侧脸,再用带有薄茧的拇指肚滑过她细腻唇瓣,沉声问道:“你觉得我想在这里要你,很过分,是么?”
“不然呢?”她侧过头躲他的碰触,两只手不住地推搡,“你别逼我,商琛,我是人,我还有最起码的羞耻心和底线。”
他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双臂用力抄起她腋下两侧,抱起她到隔间后侧的大理石板上坐好。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会示弱会骗人,会用身体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更会抓紧一切机会,想方设法逃离,置他于死地。
可这个男人仍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中她圈套,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刚才有很多富商想把他们的情人介绍给我,你也知道,有些高级货色和小明星都是这个圈子一起玩儿。”
黎粹阖了阖眼,撇过脸不看他,漠然道:“闭嘴,别跟我说这些脏东西,我不想听。”
“对,老婆说的对。”商琛笑着应和她,低头用薄唇碰她脸颊,“都是脏东西,我没要,一个都没要。”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表扬你吗?”黎粹轻屑淡笑,漠不关心的补充道:“没必要,你想要几个要几个,我只有一个要求,别领回家,脏了我的眼对谁都不好。”
他单手虎口轻捏住女人细颈,迫使她正面面对自己,想从她眼中看到一点点对自己的在乎。
没有,她澄澈如明镜的美眸平淡如水,什么都没有。
这是报应,男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该得的报应,蹉跎了这个女人爱自己的时光,现在重来一次,竟然换成他在奢望和乞求。
她不爱他,这件事不用任何人证明。
“想掐死我现在就动手。”黎粹感受得到颈间的那只手有些微颤,明眸磊落的望入他阴森黑瞳,“这样我也不用成天挑战我自己的道德底线,也不用像个犯人一样受你管制。”
他的手缓缓离开她脖颈,指尖慢慢下移隔着礼服衣料握住那一大团高耸,她脸色红的能滴出水,无奈双手被他另一只掌钳在背后无法动弹,听他气息粗重的附在她耳侧,道:“比起掐死你,我更想翻来覆去的弄你,让你和我一起陷入极致的疯狂和快乐。粹粹,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你头发散在枕头上的样子,比现在更漂亮。”
她齿关死咬,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挺直脊背,全身却不住的发抖。
“道德,底线,你看那些人有吗?”男人胸膛贴着她,掌间更加轻柔放肆,语气却渐渐发狠,“为了谈生意,为了钱,一个个恨不得把女儿送到我床上,不,不算是女儿,是他们摆不上台面的私生女。”
“混蛋,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混蛋。”黎粹眸色泛着潋滟水波,扯起理智痛斥着。
“我不混蛋,老婆,有谁不坏不狠能向市长报仇?”商琛手里动作不停,自顾自地摇摇头,“没有人,祁市长相信我的能力,市长夫人没有主见,他们的女儿还喜欢我,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可别人做错了什么...”黎粹及时咬住唇不让自己呓出一点异样的声音,又道:“你做的那些恶,全都是为了报仇吗?你只是觉得不顺眼...”
商琛移开手掌,啄了口她向里抿的唇,他并不比她好受多少,拥着她深喘了几口,粗噶道:“粹粹,别在我面前自作聪明,虽然我爱你,但不是任何事我都可以忍。”
这话说得女人头皮一麻,她低垂眼眸,经过一番“折磨”,头无力的靠在他宽阔肩膀上,她不确定商琛已经发现沈学长和自己联系的事,但也不轻易试探。
商琛打横抱起她离开卫生间隔间,阿昆站在门口守着,还在地上放了一个[维修请勿进入]的标示牌。
“先生,舞会已经开始了。”阿昆走过来道。
“跳么?”商琛问她的同时,黑瞳扫向她上半身,笑了笑又说:“现在回游轮休息也行。”
黎粹拍他手背,美目一横,道:“你自己回去吧,快点放我下来。”
他双臂一松,放她站到自己身边,攥着她的手往音乐厅中心的舞池走。台上放了一架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有钢琴师正在上面弹奏。
黎粹没心思欣赏那些名媛太太们的舞姿,她眼梢余光向左搜寻杂物间。她还是不想放弃,有一丝希望都想试一试。
“太太,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她旁边的高大男人绅士款款的欠腰。
“你会么?”黎粹嗤笑他又穿上这一身清贵人皮。
他俊眉朗目间一派优雅,牵起她的手,谦虚道:“小时候礼仪课学过,没太太专业。”
“可我不想跳。”黎粹垂头抽回手,她心里的抗拒已经是潜意识的选择,小声又道:“我就是想来坐一坐,除了去舞蹈学院上课,我已经很少能走到外面见到这么多人了。”
任何和他同框出现的事,她都提不起力气,也没心情应付。商琛看穿了女人内心的想法,不由分说拽着她的手走向人群中央,随钢琴曲走着上流社会通用交际舞的步子。
“我说了我就是来坐坐。”她压低音量,柔荑被他攥在手里,腰后还黏着他的掌心,“你听不懂吗?还是我说的不清楚。”
他脚步走位还算标准,说道:“粹粹,你是我妻子,不能总是躲着别人的目光。”
“我没有躲着别人。”黎粹环顾四周,又仰面看他,话语直白,“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出现,免得以后出事把我连累上。”
商琛抬手牵着她转了一个圈,温香软玉满满当当撞入他怀里,臂弯拥着女人腰侧,低声笑道:“这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前兆么?”
她还没想好下一句话怎么回,他西装内兜响起一通电话,是黑色的手机。
男人脸色马上变沉,接起电话又冲舞厅一边守着的阿昆打了个手势,转而急匆匆离开音乐厅,走到外面礁石旁边打电话。
她没有多少机会,有阿昆在,也总比商琛这个参透人心思的魔鬼在身边好得多。
在她考虑怎么去杂物间找手机时,正好,一个侍者不小心走得急了,两人手臂相撞,一杯香槟洒在她裙摆上,侍者当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太太,洒到您的裙子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她弯下腰,感觉到这嗓音异常熟悉,美眸轻抬看到侍者的脸。
黎粹一时怔住,侍者还特别提醒道:“杂物间里有湿巾,太太去擦擦吧。”
“好。”她懵懵的点头,“谢谢。”
第57章【唯一机会】
黎粹瞥到阿昆穿过人群朝这里走来,迭忙给洒自己一身香槟的服务生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离开,服务生也没多作停留,匆忙留了一句:“湿巾在杂物间地毯底下。”便立马离开舞厅。
“太太,您没事吧。”阿昆过来看着她鱼尾裙摆有片水渍。
“没事没事。”黎粹不经意挡在服务生刚才走远的路径,故意给阿昆看自己满手都是香槟酒,“这都是酒,刚才有服务生说杂物间有湿巾,我去擦一擦。”
阿昆看她湿答答的双手,道:“您可以去卫生间洗洗手,有需要可以找先生给您换件衣服。”
“没关系,礼服换来换去还麻烦。”黎粹讪讪轻笑,“还是找湿巾擦擦吧。我马上回来。”
阿昆颔首为她让出左边的道路,她双手提起沾满酒水的裙摆走过去,蹙起眉头,嘴里还有模有样的嘟囔着:“唉,这下完了,这可怎么洗?香槟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她神态自若推开杂物间的门,反手合上门板的一刹那,心脏不安紧张的狂跳几乎要蹦出咽喉,两条腿都不听使唤的打哆嗦,整个人贴在门板缓了几个深呼吸,才开始搜寻学长刚才说的地毯下的“湿巾”。
杂物间狭小不算宽敞,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块红地毯,她快步走过去拿出地毯下面的手机,谨慎小心的塞进手包夹层里放好,再从放置卫生用品的架子里抽出一小包湿巾。
她背对门板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拿出两张湿巾擦手和刚才被酒溅上的脚踝,耳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听到门把手旋动的声音,连忙敛起心绪凝重的眸子。
肯定不能锁门,商琛一旦发现自己擦个手都要锁门,那才惹人奇怪。
黎粹扔掉湿巾,拿起手包起身,回头看见商琛正走进杂物间,他硬朗五官阴沉冷峻,大抵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她也不多问,拿起手包径直往门口走。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板挡在杂物间门板前,她摸不到门把手,才抬眸对上他森寒阴翳的黑眸,莞尔勾起唇角道:“你能不能别每次用黑色手机打完电话都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吓人。”
商琛好整以暇地低头看她,冷峻脸孔浮现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清冷笑意,长腿一迈,往旁边挪步让出门板。
黎粹伸出手刚要旋开门把,门还没开出一条缝,脸侧猛然划过风丝,强健有力的手臂“砰”地撑住门板,另一只手臂将她拦腰抱住,两个人向门板重重挤压过去,一只大掌伸出去锁住杂物间的门锁。
她后背紧贴着男人胸膛,水眸向后斜他,不耐烦地道:“神经病,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在卫生间说的话都忘了?”
商琛薄唇轻咬女人耳侧,粗哑声线里掺杂几分暴躁,道:“宝贝儿,既然裙子已经脏了,你应该也不介意它再脏一回。”
黎粹听得出他这绝对不是好商量的语气,纤手五指死死抓着门板,她唇色微微发白,嗓音轻颤道:“外面都是人,还有不少记者,商先生,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什么乐趣吗?”
商琛紧挨着她背后,神情是她看不见的愠怒,音色低沉难耐,“老婆,我忍不了了。再忍下去老子真的会憋疯,这他妈是会要人命的!”
他单手把她两只柔荑钳住摁在门板上,另一只手向上推鱼尾裙的裙摆。女人眉目冷艳背对他,将唇瓣咬出血色,恨道:“我恨死你了,商琛,我恨你,你听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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