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韦恩集团首席魔法顾问可以说真的是尽职尽责了。
尽职尽责的两位顾问在完成万圣节加班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并不热衷以地狱之君的力量恢复自己的康斯坦丁坚持洗了个澡后就将自己扔到床上,等贝利亚以着人类的习惯洗漱完毕后,康斯坦丁已经睡着了。
贝利亚凝视着康斯坦丁的睡颜,手指轻轻抚过他十分秀气的眉骨,轻喃着道:吾爱。他的手臂收拢,将人类揽进怀里,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然后阖上眼睛。
今晚哥谭的风带有不详的气息,这或许是一个征兆。
贝利亚将心神沉入天使之刃中,牵引着混沌碎片的力量缠绕渗透他受损的心核。
这个世界并不足够安全。
他需要足够的力量保护他的人类。
***
康斯坦丁一开始以为自己睡着了。
置身在一个全黑的世界,身体不断下沉,下沉,他试图反抗,但四肢却抽不出一点力气来。失重感让他的心脏发颤,那种黏腻逼仄的痛苦让他恨不能将手刺穿心脏狠狠地抓挠两下。
就在那种不适感达到极致,让康斯坦丁想要张嘴嘶吼的时候,黑色的火焰蓦然燃烧起来,一瞬间逼退了周围黏稠的黑暗。
当密不透风的黑暗被地狱之火逼退的那一刻,他下坠的速度猛然加快。下一刻,他的后背一疼,沙哑痛苦的喊叫声已然脱口而出。
康斯坦丁猛地坐了起来,他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急促地喘息着,手脚则在微微颤抖着。
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的时间,尽力调整呼吸,努力冷静下来的康斯坦丁想要抬手擦去已经淌进眼睛里的冷汗,但手脚处传来的束缚感却让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怎么
康斯坦丁低下头,当他看清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时,他蓦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样!
他的身上穿着黑白条纹的束缚衣,那迫使着康斯坦丁的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下是一张白色的单人病床,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镶嵌着铁栅栏的窗户。
冷汗瞬间浸透了康斯坦丁的衣服。
这里是精神疗养院,康斯坦丁曾经的噩梦。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约翰·康斯坦丁,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根本不必害怕这些
不再是一个孩子,意味着不会被轻易剥夺所有的自由,只能够无力地面对那些可怕的治疗。现在的他是黑魔法大师,里世界久负盛名的驱魔人。一个咒语,他可以挣脱这些束缚,他可以逃离这家疗养院,他甚至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地砸了这个鬼地方。
对,就是这样。
他根本不必害怕这种鬼地方。
给自己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后,康斯坦丁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他很确定,之前的他在睡觉。
见鬼的万圣节狂欢夜,妖魔鬼怪齐齐作妖,他在哥谭市里忙碌了大半夜。康斯坦丁发誓,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都没有一次性干掉这么多种多样的怪物,好在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精疲力尽的驱魔人回到家里,坚持洗了个澡,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人在睡着的时候,意识变得模糊,精神无比放松。他就感觉自己放松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不对劲了。
黏稠而逼仄的黑暗,无处可依的失重感,被扼住心脏的不知名恐惧
等他终于挣脱了那些可怕的感觉后,他人已经在这个病房小单间里了,身上还套着这件噩梦一般的束缚衣。
所以,他是被暗算了?
精神攻击还是身体伤害?
康斯坦丁曾经跟扎坦娜·扎塔拉印证过这个世界里侧的实力标准,换个世界的康斯坦丁依旧是最出色的那一档黑魔法大师。不可能有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留下精神咒印,也不可能有谁在不惊动他在家里家外布置的各种结界陷阱前提下将他掳劫到这个地方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不论如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康斯坦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他的嘴唇无声翕动,魔力元素在空气中震动着,化作一道道利刃,瞬间割裂开康斯坦丁身上的束缚衣。
嘶。康斯坦丁吃疼地闷哼了一声,他扯下已经变成碎布的束缚衣袖子,看着小臂上被风刃留下的伤口,鲜血正在汩汩淌出。
虽然他试图冷静下来,但心底的恐慌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咒语。不小心多用了些魔力,风刃在割破束缚衣的同时让他的手臂也割伤了。
康斯坦丁的神情有刹那的恍惚。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会有一种更加乖顺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束缚衣中解脱出来而不会伤到自己分毫呢?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滴答,滴答
鲜血不断淌落的声音让康斯坦丁勉强将精力集中在眼下,他捡起一条被割成了长条的碎布,用牙齿咬住一端,另一只手则抓住布料,用力而快速地将他手臂伤口缠住。
简单处理好了伤势,康斯坦丁从床上爬下来。他先从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树林,绿地,还有那暗红色的天空。
暗红色的天空?
康斯坦丁神情紧绷地收回目光,他转回门口处,从门上的窗户窥向走廊。
走廊安静得近乎死寂,只有自动应急灯的那一点微弱绿光。
这里应该正处于夜晚休息时间吧,这个时间点,应该只有负责值班的护工会每隔一段时间在走廊中来回巡视。
康斯坦丁对着房门锁孔的位置抬起手,念动咒语。
咔哒一声,门开了。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打开房门。他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最终抬起脚,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当他踏入走廊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之前还异常昏暗的走廊此刻灯火通明,他猛地回头,却见他原本刚迈出一步另一只脚本该在房间里的病房正房门紧闭。他穿着褴褛的病服,左边小臂上还绑着渗血的简易绷带,保持着一个因为没有门框可扶的可笑动作,此刻却像是再次闯入另一个世界中。
gu903();一道道穿着白色医院工作制服或是黑白条纹病服的身影在走廊的各处凭空显现出来,他们或走或停,或是在交谈,或是正浑浑噩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