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时烨良久未等到温池的回应,他转过头,便看见温池坐在地上,一脸绝望地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感受到时烨的目光后,温池哑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坐一会儿再走。

时烨问:你如何走?

温池愣愣看着时烨,很蠢地回答道:用双腿走。

时烨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两下,才接着说,本宫说过这是在御花园后面,若是你不介意被那些人瞧见你这个样子,本宫不介意让你自己走回去。

温池:

他倒是忘了这一点,也许是在东宫生活久了,他总是潜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东宫,那里是时烨的地盘,不必顾及这么多。

时烨见温池陷入纠结,当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下腰,打横抱起温池。

温池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再次唰的一下全白了,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等一下,我衣服还没穿好

时烨瞥了眼温池,又挪开目光:就算给你十日,你也穿不好这衣服。

温池这才想起他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时烨撕烂了,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的脸色再度白了几分,只能抓紧裹在身上的衣袍。

时烨足尖轻点,很快便在宫殿之中飞跃起来。

温池闭上眼,静静靠在时烨怀里。

不多时,时烨抱着温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竹笛居的庭院里。

本来时烨想抱着温池走进屋内,然而温池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进去。

在温池的拼命挣扎下,时烨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此时夜已深,周遭寂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淌的声音,以及夜鸟扑腾时发出的鸣叫,温池在这片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时烨的表情。

谢谢。温池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突然想起裹在身上的衣袍,连忙脱下衣袍递给时烨,物归原主。

时烨的目光始终未从温池身上离开过,哪怕这夜色再暗,他还是看清楚了温池和他拉开距离的小动作,也感受到了温池在面对他时压不住的凌乱呼吸。

第53章礼物

温池举得手都有些发酸了,却还是不见时烨伸手接过衣袍。

过了好一会儿,时烨忽然垂眼在温池光溜溜的双腿上扫了一圈,淡道:留着吧。

说罢,他转身便跃上了不远处的墙头。

温池眼睁睁看着时烨灰黑的身影融入漆黑的夜色中,他收回手,忽然感觉这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冷,不过他没有重新裹上时烨的衣袍,而是加快步伐往屋内走去。

若芳和若桃不知道温池在夜里离开竹笛居的事,两个小姑娘应该早在寝房里睡下了。

至于平安

自从温池开始怀疑平安可能是某些人安排来的奸细以来,便扔了一堆繁重的差事给平安,甚至让平安包揽了若芳和若桃的差事,以至于平安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抱怨,也越来越躲着他。

不过温池全当看不见,反正受苦受累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温池确定所有人都睡下后,便悄悄回到卧房拿上衣裳,又溜去了浴房。

浴房里一片漆黑,点上两盏烛火,烛光才勉强照亮浴房的一角。

温池担心烛光会引来若芳和若桃,也就不敢把浴房里的烛火全部点上。他在浴房里走了一两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需要现烧热水。

可是烧热水的地方在厨房,厨房又在竹笛居的北边,和浴房之间隔着一个庭院。

这会儿让温池去厨房烧热水显然不太现实,别说把热水提过来了,光是从浴房到厨房的这段路估计都会让他走得够呛。

直到现在,温池的双腿还在发软。

刚才走过来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靠在空荡荡的木桶边上,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地上。

虽然他和时烨没有做到最后,也没有把东西留在里面,但是他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不久前他还在草地上躺过,头发上和身上都沾了许多草屑,还是得清洗一下才行。

温池休息了很久,等到力气稍微回来一些,便准备用冷水勉强擦一擦身子。

好在若芳和若桃在水缸里存了一些水,他倒不必那么麻烦的再去井里提水。

温池咬着牙站起身,正要去水缸那里打点水来,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温公子。平安忐忑的说话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晰地传了进来,你在里面吗?

温池吓了一跳,赶忙做贼心虚地将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他定下神后,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是我。

平安问:温公子这是想沐浴吗?

我有点热,想洗一洗。温池说完,顿时福至心灵,理直气壮地吩咐外面的平安,对了,你去帮我烧点热水来吧。

平安沉默了。

哪怕平安没有说话,温池也能猜到平安肯定后悔刚才敲门了。

少顷,平安才道:奴才这就去,温公子稍等一下。

温池便继续坐在木桶边等待。

等了很久,温池才听见平安提着水桶走来的脚步声,那个专门用来提水的桶不小也不大,需要十来桶水才能将泡澡的木桶灌满。

于是平安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走了十来趟,

把木桶倒满水后,平安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

温池很感激地说道:辛苦你了。

平安抹了抹汗涔涔的脸,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是奴才该做的事。

温池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

平安提着水桶准备离开。

温池又想起什么,连忙喊住了平安:对了,你可曾听说过一些和花家有关的消息?

闻言,平安神情古怪地打量了温池一会儿,才小声嘟囔道:温公子怎么想起问花家的事儿了?

还不是这院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得最多。

温池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前些日子我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见到了不少花家人,正好太子殿下的生母花皇后也是花家人,因此我想多了解一些。

温池表情真挚,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平安犹豫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花家是京城里的名门世家,哪怕是花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咳嗽两声,也会让京城里的一堆公子哥问声色变,而奴才不过是宫里的下人,哪知道那么多花家的事儿?

温池见平安不愿意多说,也没勉强他,让他离开了。

等平安走后,温池便脱下衣服,赤身走进木桶里。

这会儿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再回想起之前的事,只觉得无比荒诞。

为何当他会变成那样?

他当时的脑子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他只能嗅到时烨身上的血腥味。

偏偏那股血腥味对他来说极为香甜,仿佛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让他变成了一只吸了猫薄荷的猫,只想时时刻刻地往时烨身上蹭,好缓解心中那股强烈的焦躁感。

其实在时烨喂他喝血的那天晚上,他便在时烨的血里尝到了一丝甜味,喝下几口血后,他的脑子也变得迷糊起来,甚至于后来和时烨睡在一张床上了都不知道。

可那天晚上的他并没有刚才那么失常。

难道这和出血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