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龙也曾说过,修仙界有修士之间看对了眼,只谈床笫,不谈感情的露水姻缘。
越无欢该不会嫌弃他在床上表现太无趣,下了床就要甩了他吧?
宋清时越想越没自信,他磕磕绊绊道:我会更努力的,你让我再试试。他回头就让叶霖仙君给他寄几百本话本来,好好研读学习,务求能做到尽善尽美,满分答题。
越无欢终于听懂了,感觉做梦似的:清尊主是要我做情人?
宋清时拼命点头:对,认真的那种情人!我不要炮友,不要露水姻缘!
尊主,你知道认真会有什么结局吗?越无欢想起了宋清时的道心,隐隐感到了不安,他缓缓地从水中探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拖在池边,细细的腰肢就像海里最美的水妖,然后他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分都展示给宋清时看,沙哑地问道,好看吗?金凤山庄所有人都看过,那本画册更是传遍天下。这些年,我独自在外面行走,遇到了很多恶心的人,他们想用目光剥下我的衣服,看清里面的模样,品尝放浪的姿态。你若是做了我的情人,也要忍受这些龌龊的眼光和背后的议论就好像贵族公子和花娘,玩玩也就罢了,认真去谈感情,每个人都会觉得你疯了,呵,毕竟我的名声还不如花娘好。
他的表情在笑,身体却在微微颤抖,分不清是战栗还是激动。
宋清时反应过来,赶紧抱住了他,坚决道:我不在意别人,这不是你的错。
错与对,没有意义,越无欢靠在宋清时的肩头,然后拖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撤掉了身上所有的防护灵气,呜咽道,不要情人,不要喜欢,我不想要这样感情。如果尊主喜欢我的身体,便让我做你的玩物吧,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无情道心,玩玩便好,不能动心。
若是动了心,请在极乐过后,将他的心给掏出来吧。
他想为尊主证道。
好想,好想,想得不得了
宋清时感觉遇到了送命题,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疯狂地思考那些哄女朋友的师兄都是怎么表忠心的?是指天发誓?还是跪地求饶?他越急越想不出,眼看着越无欢情绪问题越来越大,干脆直接扑过去,抱着大腿道:我们结婚,不,结道侣吧!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结婚证更能表明男人的心意了!
修仙界结道侣,也会在双方身上烙下道侣专属的印记,他到时候把无欢的印记弄在手背上,再不行就放额头上!保管人人都能看到他对伴侣的忠心!
越无欢的表情凝住,他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了。
宋清时想不出别的哄人话语了,委屈巴巴道:无欢
越无欢想了想,故作轻松地笑道:尊主,你真对我动心了?
宋清时见他明白,终于松了口气,欢快地点头:对!我喜欢你!
越无欢的脸色瞬间变冷了,他迅速把宋清时拖入怀里,将手放在丹田部分,输入神念,厉声道:把你元婴上的幽火给撤了!让我看清楚点!
修士的丹田属于禁区,不能随便碰触,他以前仗着尊主不计较,偷偷探查过一次,已属越礼。他以为宋清时的元婴和修为看起来没有异样,便是道心未动,不懂真正的情爱。如今从宋清时的言行来看,他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宋清时动了道心,元婴不可能没事。
元婴出事,修为就会流逝
越无欢尝试过修为慢慢被抽走的过程,就好像生命的一部分被夺取,非常难受。
他越想越惊,越想越怕,越想越怒,声音越发严厉,不断催促。
宋清时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瞒不住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撤了丹田里的幽火,露出布满无数细小裂缝的元婴,试图解释:我吃了止痛药,没事的,你别紧张
还来得及,越无欢检查完元婴,确定还没彻底碎掉,能挽救回来。他松了口气,抬头紧紧地看着眼前人,用力抓着他肩膀,一字一句地命令,杀了我!
宋清时被吓懵了,这车翻得有问题。
越无欢陷入疯狂,他红着眼再次命令:立刻杀了我!
你先冷静,宋清时慌了半晌,忽然想起叶霖仙君给的话本里有教授让暴怒男友消气的桥段,他爬出水,往越无欢唇上再亲了亲,坐在他腿上,试图建议,如如果你生气,我给你惩罚好吗?就是昨天晚上那种,你想怎样玩都可以
越无欢看着他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又气又急,感觉自己像个快爆炸的丹炉,他深呼吸几口气,调整情绪,把腿上不安分,还想勾引他兄弟的家伙扯开,问:你修无情道多年,知道心动了该怎么办吗?
知道,宋清时老实答,道心动了,就要毁道重修。
越无欢再问:你知道不想毁道该怎么做吗?
宋清时想了想:好像是杀了喜欢的人去证道?
他修无情道,怎会不知道这些基础的东西?然而他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事,道心这种玩意重修就有了,喜欢的人却很难遇到,他是死心眼,活了两个世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怎可能舍得杀了证道?
千年一遇的男友,两百年重修的元婴。
孰轻孰重还要选吗?数学题会算吗?
越无欢长得美,身材好,超级学神,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他要多想不开才会为了个破元婴去做单身狗啊?
越无欢再三逼迫:快杀!元婴碎了就来不及了!
宋清时疯狂摇头:不杀!我要和你结道侣!
越无欢气极,若非无情道必须修道者亲手斩情断爱,自戕没用,他就马上去死!若非他打不过宋清时,他现在就想把宝剑塞他手里,抓着他的手抹自己的脖子!
他试图讲道理:你若心疼我,可以用醉心毒,这个不会疼痛,死后还保持原样。再不行他就想办法,弄个陷阱,在尊主用幽火的时候,不小心撞上去,然后拒绝治疗。
宋清时崩溃了:我为什么非杀你不可?!
两人车轱辘般地转了一阵子,谁也说服不了谁,终于停了下来。
宋清时感觉越无欢气狠了,小心翼翼地用灵力给他顺了半天气,然后爬上岸,在芥子袋里取了两颗静心丸喂他吃下,化了药劲,等他镇定下来,再把元婴碎了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包括未来的两百年修炼计划。
越无欢喃喃道:原来你早就动心了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想得太复杂了,宋清时趴在他身上说,我就是修错了道,打算重修罢了。书库里的《凌波记事》里也有过相关记载,凌波夫人原本是修剑道,然而到了元婴后发现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她便毁了剑道,重修刀道,终于渡劫成仙。
越无欢深深地看着他:从来没有无情道修士重修的。
错了就要改,宋清时拍着胸脯道,我愿做第一个。
我的名字是国师扶乩起的,他说我命不好,天生是个灾星,不会得到幸福,越无欢的眼神有些茫然,我父皇不信,皇后不信,母妃不信,太子哥哥也不信他们想证明国师的预言是错的,对我很好,后来他们都死了。我在修仙界没有遇过任何好事,直到认识了尊主,尊主也喜欢我,对我很好,然后尊主的元婴碎了,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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