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有些日子没见贾姝,难得的,他软了口气,喊了声,“小九。”
贾姝抱着红梅,赶紧行个礼。
“父皇……”
“嗯。”陈帝点点头,赞赏地道:“采的红梅不错,一会儿给你的几位姐姐可以送些。”
贾姝乖巧道:“是。”
陈帝平常就跟她没什么话,此时说过几句,便一阵沉静。
陈帝想了想,还是道:“去给闵家送些吧。”
闵相虽然死了,但闵思琢这个人还得用,尤其今天陈帝得到消息。
闵思琢承袭着闵相的宴席。
此宴可大可小,虽然陈帝一向不大喜欢酸臭的文人,但不可否认,文人的一支笔,有时候敌得过千军万马,尤其能随手解决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
贾姝应过以后,福了福身走了。
大监道:“陛下,这天挺冷的,您还是回内殿吧。”
陈帝似有若无扫一眼大监。
影卫已经查明,大监来见陈帝的时候,身上装的东西是金橘。
这个时节,京城里还能随意吃到金橘的人,除开金家,其他的人都很难做到。
大监说自己一送贾甄甄到甄家,立刻就回来了。
大监跟了陈帝几十年,从来不敢这么拿别人的东西。
金橘虽然事小,但延展开来看,却不是小事情。
起码能证明大监已经跟贾甄甄关系匪浅。
想到这里。
陈帝道:“你不必在我这儿侍候了,贾阮也快回来了,你去张罗下吧,还有除夕宴会的事情,往常也是交由你管,今年事情比较多,你想来也分不开神,你这几日暂时不必在朕面前伺候了,换你的小徒弟就行。”
“什么?!”大监猛地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陈帝。
“陛下!”大监赶紧跪下请罪,“还请陛下赎了奴才的罪,实在是雪太大……”
陈帝直接截断了他的话,“雪确实大。”
大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双手触地只觉得一片冰凉。
陈帝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也越来越喜怒无常。
大监唯恐陈帝对自己下手,十分不安。
陈帝忽而极其阴沉地笑了一声,他眸如闪电,似看蝼蚁一般鄙夷,道:“你在想什么?揣测我的心思么?”
大监赶紧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陈帝软了口气,淡淡笑了,“下去吧,最近不要在朕面前晃悠了。”
“是,陛下。”
大监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金橘的事情是一根刺,让陈帝一下想起金宴竹来。
陈帝召来影卫,吩咐道:“金宴竹不必留了。”
他不喜欢看见太和美的东西。
陈帝这次游园回去后,立马大病一场。
正好快到新年了,于是便休了朝。
他整天将养着,只觉得似乎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但他依旧强撑着。
几方回来的消息,都算还好。
大概因为要过年了,所有人都想安生过一个新年。
陈帝只偶尔喊人进宫敲打下,其余的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寝殿内,他开始长时间地不说话,只是久坐着。
大监张罗着事宜。
终于,腊月十三,贾阮回来了。
***
陈帝这一日心情好,便乔装了出门去看贾阮。
贾阮一到京城,按照惯例,都是先暂时住在城外的驿站里。
贾阮出嫁后,过得日子不错,这次回来也是贾敏的授意。
贾阮不喜欢贾敏,但她更不喜欢嫁给了甄让的贾甄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