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宴竹微微思黜,甄让那个脾气,有人差点伤到了贾甄甄,他怎么会不了了之?
多说无益,而且反而可能带来祸端。
金宴竹拱手道:“邱小姐,此事在下爱莫能助,你请回吧。”
“我……”
邱如茵还要说话,金宴竹已经进府里去了。
金宴竹觉得无比疲惫,闵思琢没有死,那么不管是陈帝还是闵思琢,迟早有一天,他们其中一个会对金家下手。
金宴竹皱起眉头,他只希望不要拖累到金宴盏。
“阿盏……”
***
金宴盏跟傅子垣两个人掐了一路,到闵家的时候,正好碰上甄让。
甄让一身绯红官袍下了马车,金宴盏打趣,“甄大人的官袍真好看,可惜我是个女子,不然我也要考个功名!”
傅子垣道:“我有啊,你要不要穿?随时送给你啊!”
上次跟贾甄甄去贡院的阴影还在心头。
金宴盏立刻摇头,“不不不,这大可不必!”
三人进了府里,闵思琢正跟贾甄甄坐在树下说话。
林姑姑侍立一边,轻声道:“慢点喝。”
闵思琢清清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冷,有些陌生,他道:“多谢林姑姑。”
甄让顿时脚步微微停了一下。
金宴盏完全没有察觉,笑嘻嘻跑上去,“闵思琢!你跑哪儿去了真是!够野的啊你,这么能跑,也不早点回来,真是的,当时害得我哭了几天呢!”
傅子垣吃醋,“哭了几天啊?”
被金宴盏怼回去,“要你管!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子垣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闵思琢笑开,“我病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秋日里虽然阳光很好,但透过稀稀拉拉的树叶撒下来,却是有些凄清惨淡的味道,阳光舒朗落在闵思琢身上,他脸色微微泛白,唇是淡粉色,确实是病气一身尚未过去。
他道:“甄大人也来了。”
甄让越过人群,朝闵思琢走过去,他看着闵思琢一双眼睛漆黑而沉沉,虽然面皮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甄让觉得此人十分陌生。
但看贾甄甄开心,甄让便淡淡回了一笑,“刚下朝,我便直接过来了。”
闵思琢拇指在瓷碗上划了一下,抹去那些乌黑的药渍。
好半天,他抬起眼睛看向甄让,道:“上朝啊,真好呢。”
大监来的时候,贾姝正坐在廊下望着天空出神。
“九公主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大监甩着拂尘,笑眯眯站在廊下。
贾姝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大监,淡淡笑了笑:“有劳大监惦念,已经好多了。”
“嗐,是皇上一直惦记着九公主,这才打发奴才过来请公主去龙乾宫一同用午膳的。”
用午膳吗?!
贾姝长睫敛了下,虚弱笑笑:“那请大监稍等片刻,我进去换身衣裳。”
“公主您请,您请。”
贾姝虽然被罚在宫中思过,但对外面的事情也并非是真的一无所知。
如今闵相刚去,死而复生的闵思琢又回来了,今日陈帝召她去,应该是想商量她跟闵思琢的的婚事了。
“公主……”
宫女见贾姝一直盯着镜子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监还在外面候着呢!”
贾姝回过神来,这才起身朝外走。
坐着轿撵刚龙乾宫时,一身常服的陈帝正坐在高座上,看一本游记。
看见贾姝进来,便放下书,关切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碍事的。”贾姝垂头,一如过往畏惧陈帝的模样。
陈帝叹了口气,同大监道:“把朕私库里那棵人参拿出来,等会儿让九公主带回去补补,瞧瞧,这才多久没见,就瘦成这样了。”
“谢父皇。”贾姝赶紧谢恩。
陈帝摆摆手,让人传膳。
“今个儿都是你喜欢吃的,就我们父女俩,不用拘着。”陈帝语气平和,宛若一个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