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剑名为山河。灵隽见他的手停在那两个字上,出声解释。山河永固,四海昌荣,则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司淮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师无论是给我起名字,还是给我的剑起名字,总脱不了百姓苍生,难道大师的心中,只装了苍生?
还有佛祖。灵隽笑道,还有你,有住持师兄,有我这位忘年故交,有明华寺和护国寺的僧人们然则所有人乃至于我自己,都是这天下芸芸众生之一,我这一生吃斋念佛,不是求自身修为多高,只是求天下万民和乐。
你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有大功德了吧?老者笑着接过了话,他这一生渡人渡妖,行于世间,在战火中救过人,也在河里救起落水的小狗,积德行善叫人敬佩。老头子我早就不干那种敲敲打打费神费力的事儿了,是这小和尚一连来了好几封信央求我,闹得我连年都过不好,紧巴巴地数着日子给你铸剑。
过年?司淮转头看了灵隽一眼,当即明白了什么。
从明华寺离开前的一晚灵隽曾问过他想要什么兵器,可原来他早就央人替他铸了一柄山河。
祁舟。灵隽回视着他,神色十分认真,你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尾龙,承天命而生,一降世便解了旱灾之困,受百姓敬仰爱戴,不论是你的名字,还是这柄山河,都是我、是天下百姓,对你的寄望。
司淮重重地点了下头,伸手握上了剑柄,山河剑华光大盛,轻颤两下发出低低的呜吟声,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在不大的屋子里胡乱飞了一通,一头扎出了门外,追出去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急。老者拍了拍司淮的手臂,道:每一件兵器都有兵器冢,从它们寻到自己主人的一刻便会回到冢里修养灵气,应召而出。你若是愿意背着,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怎么把它召出来?
诶!这是你们的事儿,老头子我怎么会知道?你刚刚碰它的时候,它没有告诉你的心吗?
我的心?司淮有些迷惘地转头看了看灵隽,又看了看刚到手的剑消失的方向,心中出现了一串咒,又捋不清是什么,只浮着灵隽对他说的几个字
山河永固,四海昌荣。
如果天下苍生是他想要守护的,他便用这山河剑,给生民一个稳固山河。
只是不曾想,他最后会用山河剑,断了生前身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第一次司淮和转世后的吾念遇见的时候,提起了关于名字、念珠手串等其实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少年篇这几章就是对应的前面,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是在注水哈哈*^_^*
然后可能有小可爱会觉得和尚的性格跟文案有出入,渣作者的本意是一开始见面两方都比较正人君子一些,等到后面自然慢慢有进展的啦嘻嘻*^_^*
马上进入第二卷啦,这篇文的数据不是太理想但是我会认真码完的,多在评论区给我动力,爱你们*^_^*
第14章绝命神笔一
黄昏时分的天色十分阴沉,一道闷雷低低在天边炸响,惊得路上的车马加快了脚程。
车轱辘碾过凹凸不平的路面,颠得整辆马车散架子似的摇晃,忽然一声闷响发出,马车厢朝着一侧倾去,一个车轮陷进了大窟窿里。
后边跟着的几辆装货物的车赶紧停了下来,几名家仆慌忙从车上跳下围到马车边,一把拉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车夫,掀开车帘查看车内人的状况。
少爷,没事儿吧?
没事。车内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边揉着撞得有些发疼的手臂,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车轮子陷进坑里了。车夫弯腰检视了一番,颇为愧疚道:少爷对不住,天色太暗了我没瞧清楚
没瞧清楚?你长着这双眼睛做什么用的?少爷磕出些什么万一你担得起吗!?围在前头的家仆怒目瞪着车夫,扬手就要扇他耳光子,被少年伸出去的手轻轻拦了下来。
少爷
嘘少年竖起食指抵在嘴唇处,指了指耳朵,压低声音道:仔细听,有动静。
几名家仆相觑两眼,登时提高了警惕,伸手按向腰间佩刀,将少年护在了中间。
荒郊野岭除了他们这一队车马再没有别人,风吹得不急,道旁的草却晃动得厉害,夹杂着一些不属于草木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像什么人在絮絮低语。
是人是鬼!出来!方才护主最心切的家仆直接拔刀出鞘,冷光在草丛里一闪而过,并不见什么东西躲在里面。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划拉着车底的木轮,众人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握着刀的手禁不住地颤抖,愣是没敢拧动脖子往下边看一眼。
他们这些给主人家看家护院的家仆自然都练过几下子,遇到些小毛山匪还能糊弄一下,可哪个山匪会从车轱辘底下钻出来,必然是出门选错了黄道吉日遇着了不干净的东西。
啊!啊啊!!有东西在抓我的脚!离车轮子最近的家仆吓得惊叫一声,闭着眼睛挥刀向脚边连着砍了几下,才脱力地跌坐到地上,隔着车轮的间隙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睛,迟缓了片刻,才发出一声极度恐惧的扭曲得不像人声的惨叫。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黑洞洞的窟窿里钻了出来,四周忽然刮起了大风,歪向一侧的马车被掀上半空,落到众人中间砸了个粉碎。
凭空生出来的枯木桩往上生长着,藤蔓和根枝盘错在一起,皱巴巴的老树皮上生了一张人脸,睁着一双绿色的鬼怪一般的圆眼睛。
家仆们惊惧之下四向逃跑,才跑出几步远就被藤蔓拽住脚腕拉了回来,七横八竖倒在了木桩下。
少年面上露出些许慌张的神色,强自镇定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刀,刀锋出鞘的寒光打在了老树桩的脸上,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十几根粗树根从地下带泥而出,像挥舞的八爪鱼的触手,往少年身上缠过去。
手中的匕首折射着冷冷的光,少年一咬牙正要掷出去,忽而几道破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几支白色的小箭擦着他的肩头过去准确无误射在了老树桩上,几声将死的粗哑低吟声之后,长着人脸的老树桩应声倒下,变作了一棵干死的枯木。
咳咳咳司淮一手拨着路边的杂草一手甩着袖子挥散激起的尘灰,半走半跑地从矮坡上下来,径直走到老枯木边上踢了两脚,确定它死透了才将插在命门上的几支小白箭拔了出来,不讲究地在袖子上擦拭了几下,重新藏回扇子里做几根安静的扇骨。
那名少年搀扶起几名家仆后正要向司淮道谢,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他们拉住了,一句荒郊野岭的没准这人也是个妖怪的低语声传进了司淮的耳朵里,他重重哼了一声,准备不留名离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我好心救了你们还要被当做妖怪,刚刚就该让你们都做了老树妖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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