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第三天下午,巡抚仍旧没有派人过来,熊岩也就直接离开了此地。
原本,熊岩是想拉上这位巡抚一起立功(背锅)的,可如今看来,巡抚不愿意见自己,那就算了。
书房之中,一名少年从门外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这少年唇红齿白,皮肤也很白皙,嫩的差不多能掐出水了。
“爷爷,宜城侯已经离开了。只不过,这次为何不见见宜城侯呢?他可是个有本事的,兴许,家族也能趁此机会,获得一些爵位。”
“小瑜啊,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
“一方面,爷爷我乃是儒门理学一派的,我们这个学派,讲究的是君君臣臣,讲究的是三纲五常,讲究的是规矩。讲究的是长幼有序,主张亲亲相隐,主张嫡庶有别!”
“可以说,从学派的主张来看,老夫天生支持的便是嫡长子,也就是大皇子殿下。”
“实际上,老夫所在的理学一派,最大的支持者,便是这些世家、豪强的嫡长子们。”
这就叫屁股决定脑袋,坐在哪里,就要替哪里说话。
身为整个理学一派,有数的大儒,老者自然要为整个学派考虑。
而熊岩的身份,又太过敏感,一旦二人正面接触,还不知道,会被其他学派,如何攻击。
这年头,学派千千万,可金主的数目,却是有限的。你没有特别突出的特点,金主为啥要支持你呢?
“可是,皇子夺嫡制度,运转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制度呀?”
“那又怎样?难道,这就可以和心中的道义相提并论?难道,大家都承认一件事是好的,这件事就真的是好的?”
“我辈读书人,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自己心中的道义,才是最重要的。夺嫡制度,确实很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是,这个制度本身的缺点,难道就不能说了吗?”
闻言,少年默然无语。要不是他知道爷爷的为人的话,早就怀疑,眼前的爷爷,是不是被大皇子收买了。
“更何况,这位宜城侯,就不是一个好人。他走到哪里,那里就有灾难发生!”
“看看他的经历,当举人的时候,青山道好好地一个门派,忽然就造反了。整个上水郡,都因此遭到了大清洗。多少无辜百姓,因此而丧命?”
“他当县令的时候,洪涛县林家更是直接造反,因为此事而死掉的百姓,又有多少?”
“后来,他当上了江东六郡的太守,好好的吴国,效忠于朝廷这么多年的吴国,说反就反了!”
“现在,他又来到了我们岭南省。不用说老夫也知道,要不了多久,就又有人造反了!”巡抚斩钉截铁的道!
而且,巡抚心里一直都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造反,这究竟是真的有人造反,还是官逼民反?
再考虑到熊岩的身份,巡抚就越发的怀疑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此子就是个祸害,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他当御史的时候,整个上水郡的官员,都被朝廷大清洗了。”
“他当洪涛县县令的时候,附近几个州郡的官员,都被清洗了。甚至,还有一名州牧,因此而自尽。”
“他当太守的时候,整个吴省,多少官员,因此落网?如今,他来到了我们岭南省,肯定是要掀起一场风浪的!”
“如果他成功了,整个岭南的官场,必将为之震动,说不定,连我这位巡抚,都要被坑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