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2 / 2)

gu903();“都是什么人啊。”那女人笑问着,态度温和极了。

小沙弥不敢说话,他突然有些害怕,只好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说着:“上香的人罢了。”

那女子抚了抚头发,拿出一个荷包小声说着:“不瞒小师傅,奴家今日是找人来的,来找的是一个负心汉,大概这般高矮,身边也只有几个随从而已,他就在这条街上可我们是在找不到他啊,哎,当真是让奴家芳心错付啊。”

小沙弥年纪小,见她说得可怜,也努力回想了一下:“施主别难过,都是过往云烟,隔壁那屋确实是个男子,但身高大小贫僧离得远看不清。”

那女子直起身来,温婉地笑着。

“有劳小师傅了。”清水镇暗探给的消息就是这条街,只是这条街人口纷杂,找几个人宛若大海捞针。

小沙弥很快就转身离去,只是很快就停住脚步,低下头看着自己眼前带血的尖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扑通一声倒下。

“主子,那五个入住的都是普通商户。”一个大汉在角门处低声说道。

那女子弯下腰拔出刀来,低声说道:“那就处理干净。”她眯着眼看着隔壁的院落,鼻尖是那股熟悉的味道,红艳的嘴唇勾了勾,露出艳丽笑来。

“你说你儿子当兵的?”苏锦瑟放下心中大石头,一边秤着比例,一边闲聊。

“是啊,是啊,他就在炮兵营呢,就在宝兴军呢。”老道士的眼睛至今还是亮晶晶的,他随意地扒拉着凌乱的头发,兴奋地说着,“就是弄火/药的,我们成功了,万一要打仗了,他一定就安全了。”

他捧着那张破烂烂的本子,双手惨淡,突然红了眼眶,沉声说着:“这位郎君我不知道你是谁,这张配方你不会送给辽人吧。”

“自然不会。”苏锦瑟摇了摇头。

“我看郎君也不像凡人,那几个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护卫,你,你可以好好好对这个方子啊。”他舔了舔舌头,犹豫着要不要讲明白。

苏锦瑟倒是很快就明白她的潜台词:“我会交给军中的。”

他笑了笑,眼中带泪。

“我们大梁已经挨打很多年了,别看外面说的好像现在很安全,我在代州看的最清楚了,辽军夏军铁骑根本就是如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前景王在的时候还好,他们忌惮我们的火器,可如今大梁没有□□,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得很,不然为何不像景王在的时候一样打回去。”

他长叹一口气。一双眼睛通红:“我,我我儿子,我们老梁家就他一个独苗苗了,我对不起他,以后……”

大门被人突兀地敲响,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有人在吗。小女子想要上柱香。”

院中黄门瞬间警惕起来,手扶剑鞘,蓄势待发。

“观主在吗?若是不再可别怪我自己开门了。”那个声音依旧娇媚,透过小小的前院传到众人耳边,可瞬间让人汗毛直立。

前院很快有人破门而入,张黄门带人冲了进去,外面很快就缠斗在一起。

老道士突然把苏锦瑟推起来,推到三清真人泥塑下的矮座下,瞪大眼睛,盯着苏锦瑟:“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我知道的,我这辈子就是眼光极准,我儿子叫梁瑞,叫梁瑞,你替我跟他道歉。这个给你,一定要给他,就说我对不起他们娘两。”

紧接着他把匆匆而来的两个小子也塞到苏锦瑟怀中:“我捡的,若是……姑娘把他们送到养济院就好,都是命硬的好孩子。”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脸上的皱眉都被他瞪眼的动作撑开了,露出黑乎乎的黑痕。

苏锦瑟一连被他塞了两个小孩和一个玉镯子,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老道士顾不得说话了,一屁股坐在帷帐面前的蒲团上,面对着破旧的丹炉,闭眼打跌。

“原来是个老道士啊。”过了影壁的女人手提带血的利剑,娇娇地笑着。她扫了一眼眼前的场景,突然目光一凝,狠厉质问着,“你在研究火/药。”

老道士睁开眼一看到她们,脸上警惕:“我不会火/药,我就是一个炼丹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子用带血的剑挑了挑地上的粉末,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嘛,你院中刚才的爆炸声是什么?”

老道士长叹一声:“我也是被那伙人逼得,不过是胡乱糊弄他们的。”

苏锦瑟躲在黑暗中看着,隔着一层布帘听着外面的人打机锋,心脏跳得很快,前院已经没有动静了,不知道剩下的四人情况如何。

“既然没有,那你留着也没有意思了。”那女人也不废话,提剑上前。

老道士入定一般坐着,不肯再动。

“我再问你一遍,配方是不是研究出来了。”女人的声音就在眼前,轻柔却恶毒。

“没有,大梁这么多人都没有研制出来,贫道如何有配方。”老道士四平八稳地说着。

那女子娇笑,好似银铃脆响:“那便,得罪了。”

刀剑入皮肉的声音,血腥味顺着帷帐的缝隙留到苏锦瑟手边,烫得她红了眼睛,她看到老道士被人随意拖到一旁,一双眼睛不甘心地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嘴巴张了张。

——梁瑞。

苏锦瑟死死镇大眼睛,两个小子一声不吭地抱在一起,小小紧紧抱着弟弟,双眼含泪,看着不远处的师父,把弟弟的脑袋死死捂在自己的脖颈间。

那双绣花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苏锦瑟一颗心好似被人拽着。

“观中没人。”有人说道,“是不是跑了。”

“不可能,逃了五个人,刚才前院四人,必定还有一人,都派人去追了吗?”那女人声音狠辣,恶狠狠说着。

“追了。会不会半路就死了。”那人犹豫说着。

“给我找仔细了,床底水井都给我找。”那女人的视线突然落在脚边的矮座上。

苏锦瑟看着捏着帷幕的手,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不曾想,小小出其不意地冲了出去,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撞飞,大声喊道:“你杀了师父,我要杀了你。”

那女人被撞了一下,很快就稳住脚步,反手就把手中利剑对着他脊背插了下去,小小也不知哪里的力气,把人推了好几米远,这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怀中的风车掉了下来,落在他手边。

苏锦瑟把那个小点的小孩的嘴紧紧捂着,眼眶似乎要冒出血来。她第一次如此直面失望,第一次发现原来血是这么热,热得她浑身筋脉奔腾至被染红的掌心,连惨淡都显得吃力。那个普通的玉镯被她死死握在手中,硌得她手心露出血丝。

“晦气。”那女子厌恶地说着。

“实在没有,就连着隔壁庙一起烧了,动作干净点。”那女人踢了一脚老道士,走回帷幕前,她一向直觉极准,倏地掀开帘子。

四目相对。

只是她还未说花,一声凌厉鹤唳之声,一支长箭凌空而来,直入她心脏。

温热的血瞬间溅到苏锦瑟脸上,烫得她下意识闭上眼。

“别怕。”有人蹲在她面前,用手擦着她脸颊上的血迹,那股熟悉的气味包裹着她,冷冽的味道驱散了令人心颤的血腥味。

第68章帷帐之事

殿下去剿辽人暗探营大获全胜,还带回一个小谋士,据说小谋士英勇杀敌揪出无数暗探,功劳极高奈何也因此负伤。

殿下恩典,亲自把他接到自己账中养伤,御医一天跑三次,次次被人提溜着走。

小谋士也就是女扮男装的苏锦瑟当夜一回营地就烧了一夜,请来的太医是殿下自己人,一把脉就觉得不对劲,可再不对劲也得假装无事,捏着山羊胡子冷静冷静说道:“小娘……郎君受了惊吓,开几贴凝神药,休息几日便好。”

“可有内伤,小郎君曾被火/药余波所伤,可有后症。”欧阳太监仔细问着。

宫中出来的御医向来会说话,什么病该说什么病不该说,心里都有杆秤,最讲究审时度势。欧阳生怕他拿这招糊弄人,平白耽误七娘子,被火/药所伤可不是小事,好多人外表看上去好好的,可没过几日便去了。

他可不敢现象若是七娘子有个好歹,自家主子得有什么举动。

他眼角看了一眼帷帐内坐在床头的殿下,已经坐人姑娘床前一晚上了,话也不讲一句,脸色倒是平静极了,可谁都觉得骇人,御医这种鼻子一闻就知道如何开口,不踩雷。

御医闻言,更是用心把了把脉,捏着胡子仔细斟酌着:“小郎君并无内伤之症,那火/药炸时,离得可近?”

欧阳泛流犯难了,招了招手,让侍卫把张黄门找来。

半刻钟后,张黄门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营帐门口,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帷帐内的殿下一动不动,欧阳心中一跳,可人都已经在门口了,再加上七娘子都烧得滚烫了,一咬牙便把人唤了进来。

御医不过是略一抬眼,眼皮子一抖,感觉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这进来的人看上去比床上躺着着还需要大夫看看。这脸白得去穿身白衣都能去当鬼了。

“你且细细把当日情形回忆一下,小郎君可又被火/药波及到。”欧阳泛流咳嗽一声,严肃问着。

张黄门扑通一声跪下:“当时事出突然,还是七……小郎君先回过神叫我们趴下,奴才等人见状便围住小郎君,之后趁乱逃了出来,那蒺藜距离娘子大概有一角之远。”

欧阳泛流看太医,把问题抛给太医,太医心中骂娘,脸上却是和气慈祥的。

“那火/药威力可大。”太医捏着胡子温和问着。

“蒺藜能炸开外圈铁球,铁片如体能有半片之深。”张黄门即使慌乱也看得极为清晰。

“当时小郎君醒来可有异样?”

“头晕眼花,且听不见人说话。”

这状况就有些严重了,太医捏胡子的动作一窒,但是很快感觉到欧阳太监落在他身上紧张的视线,立马继续捏着胡子,沉吟片刻后说道:“今日小郎君脉象还算平和,但劲波伤人与无形,往往需要些时间,还需日后在细看。”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帷帐内一直沉默不动的太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脸上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每日三次复诊,都退下吧。”

欧阳太监极有眼力见地带着余下两人飞快地离开帐子。他先是客客气气威胁了太医一句,警告他不要多话,然后安排小黄门送太医回自己的营帐。

最后带着张黄门一步步向着他的营地走出,直到快到营帐的时候,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半个身子后低着头的张黄门身上,一直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张黄门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欧阳太监冷冷问着,他一旦不笑便显得阴狠,狭长眼睛微微下垂好似毒蛇盘桓在眼前一般。

“护主不力,事不尽心,技不如人。”张黄门是欧阳太监一手带出来的,搁在以前他看着还算满意,也算当着接班人来培养,可现在看来却是差点酿成大错。

若当日殿下稍晚一步,七娘子情况危矣,只怕就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站着和人说话了。

欧阳太监突然长叹一口气,颇为惋惜地看着雪地上跪着的人。他是个好苗子,不然也不会被他挑中,照着心腹培养起来,可如今到底是留不住了。

“错了,若是这些,我还能为你周转几句,至少能免一个死字。”欧阳太监摇了摇头,低头注视着他,神情颇为温和地问着,“七娘子研究……那物的时候,还有多少人知道。”

张黄门身形一震,脸色白得跟雪地里的雪一样。

“太监。”他抬起头来,颤巍巍地喊着。

欧阳亲自扶起他,理了理他鬓角的碎发,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的,如九,这是殿下的意思。”

他怜惜地看着手中发抖的人,是他养大的小子,如今亲手送他去死,他自己也是心痛不已。

“那里面躺着的,谁也不能动。你护不住她便是你错了,跟别人人多势众,装备优良没有关系,这事轮到你头上,就是你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便是你没用,东宫如此之大,却是容不下一个没用的人。”

“东宫也有很多秘密,但是不能知道的,连一个字都不能听。”

“罢了这些都是虚的。”

张如九喘着粗气,眼眶通红。他看着欧阳太监决然的眼神,便知此事再无退路。

“我们殿下若是要护一个人,那可是连头发丝都要稳妥照顾好的人。当日那么多人,殿下处理了一路,只剩下你们了,殿下也算体贴,给你们一个体面。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密,如九,这趟差事我不该指你去的。”

欧阳太监也是动了真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唏嘘道。可开弓的箭是没有回头的路的,这青天白日哪有妖风能把利箭吹落。

“你的那些兄弟你自己动手,体面送他们走吧。”

张如九若不是有欧阳泛流扶着,只怕早已跌坐在地上。

虽者上下关系,可却有着父子感情的两人四目相对,皆看出对方的悲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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