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1 / 2)

“是好诗,邹将军觉得呢。”他微微扭头,露出半张俊俏挺拔的侧脸,在白雪皑皑的军营中依旧白到发光,好似天神下凡,落入凡间略通俗务。

“自然。”邹明恩笑,眼角的疤便皱着,露出彪悍血腥之气。

“将军也喜欢,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望着校场里训练的士兵,随和地说着。

“殿下喜欢才是,卑职不敢。”邹明恩诚惶诚恐地推辞着。

盛宣知眯着眼看着远山,白雪覆盖群山,人鸟踪迹全无,大地安静地只剩下这一片大雪。

他现在已经位于大梁与大辽的边境雁门,雁门的驻扎军/队在雁门山上。多日来辽军小动作不断,雁门山鹅毛大雪依旧覆盖不住军队来往痕迹。

“将军谦虚了,如今年关在即,可边境隐隐不安,若是不能杀杀他们的锐气,只怕这个年大家都不会喜欢了。”盛宣知背手而立,神情凝重,语重心长。

“自然,□□早已准备妥当,若是辽军一有异动,我方将士定当以一敌百,保家卫国。”邹明恩信誓旦旦。

校场那边传来阵阵欢呼声在山谷中回荡,激昂斗志,经久不散。

“河东军共有三军,一为晋安军拱卫河东道南部,一为平定军驻扎在中部,最后是宝兴军是大梁对抗大辽的最直接的一支军队,铁血英勇著称。”盛宣知赞叹道。

“殿下记忆超群,确实如此。”邹明恩面不改色地应下。

“今日就孤与诸位站在这里,孤也就有话直说。”太子殿下眉峰一挑,露出一丝凌厉之色,让他如玉脸庞瞬间多出杀意。

他注视着巍峨群山,眉目沉静,说话不急不缓却又清晰有力。

“景王当年找出十门大炮,三军各有三台,剩下一套由王妃做主赐予宝兴军,是以宝兴军共有四门利器,如今利器只剩其三,消失的一门真的被景王销毁了。”

邹明恩同余下将士单膝跪下,邹明恩眼眶微红:“是,罪臣景王知东窗事发,早早销毁其中一台,甚至把余下□□皆带走,至今不见踪迹,这也导致我方多年来只能保守出击,不敢深入虎穴,保百姓平安。”

“正是如此,景王在世时我军一直是进攻状态,示意布局规划都以攻为主,后内乱贼子哗变,武器□□皆丢失,我军被迫变攻为守,损失掺重。”说话的人发须洁白,脸色红润,颇有老当益壮之色。

盛宣知面色如山中之雪,冷漠冰冷,听着下面的人支支吾吾陈情,可却一个人都没有直面他说的问题。

——那门消失不见的大炮究竟去了哪里?可是亲眼所见销毁了?

大雪封山已久,隔着山的大辽和山这段的大梁都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可以乘虚而入的时间。

端看这场雪到底要下多久了。

大辽和大梁交接多年,生活习惯早已融合,年关将至,按理不该兴兵,可如今边境重兵云集,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既然如此,多加追究也无益,战事便有劳诸位将军了。”盛宣知甩了甩袖子,面无表情地走了。

大梁重文轻武,军队掌握在管家手中,若是官家是贤明自然能万众一心,所向披靡,若是官家自己本身就是拎不清的人,权利四分五裂,无法掌控。与国家,与民众而言,如稚子握刀,伤人伤己。

如今的大梁正处在伤己阶段,外有猛虎虎视眈眈,没有毒蛇伺机盘桓,不知不觉中,这艘大船行驶到危机之处。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刚才调笑殿下有佳人来信的将军,横肉下沉,呸了一声:“胭脂粉中养出来的人不去汴京来这里做什么,还关心什么大炮,假惺惺。”

“闭嘴。”邹明恩呵斥道。

那将军冷哼一声,狞笑着:“怎么,邹将军这是又看上殿下了,只怕殿下不敢信你吧。”

“太子乃国之储君,统辖你我属实正常,信不信我是我自己的事情,张将军管好自己的嘴才是。”邹明恩斜了他一眼,冷冷说着,抬脚就往校场走去。

“呸,两姓家奴。”

“慎言慎言,他如今可是节度使了。”

“果然还是会拍马屁爬得快,恶心。”

“都去做事,少叽叽歪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人劝了架,也让他们都散去。

“是,秦帅。”

等那山头只剩下寥寥几人,一切又都恢复平静,枝头重新落满大雪,脚印再一次被埋没。

“那香囊可查过了?”那个秦帅低声问着。

“查过了,确实只有一句诗,这诗翻遍古籍也不见踪影,看字面意思也无深意,应该是那个苏娘子胆大传来情诗而已。”回答他的是秦帅的副将,神情不屑鄙夷。

“无事便好,如今情况紧张,最好什么事情都别出。”秦帅摸着胡子,望着训练得热火朝天的人,语气平静说着。

“香囊。”盛宣知坐在椅子上,伸手,“她可还有说什么?”

欧阳掏出香囊递到他手中,沉默片刻说道:“七娘子说很想殿下,请殿下务必细细品读。”

盛宣知捏着那张纸,嘴角露出笑来:“她那日在做什么?”

“太子离开寿阳没多久,便又下了大雪,七娘子与邹家娘子和欧阳家十六姑娘一同去北城门布粥。”

“玩的开心?可有受欺负?”

欧阳嘴角抽了抽,七娘子的性子哪是被人欺负的人,连连摇头:“没有,诸位娘子都很客气。”

“那便好,催她们赶紧回太原,若是必要先带她回太原,太原兵力充足,地处腹部,若是太原都守不住了,哪去都是一样的。”盛宣知嘴角露出嘲弄之色。

“是。”欧阳应下,眼睛落在那条被殿下握在手中反复看着地诗句,小心翼翼问道,“这诗?”

“写的还挺好,可见确实是想我了。”盛宣知颇为得意,“就是香囊丑了些,自己缝一个也好。”

“是是是,听闻七娘子绣工了得。”

盛宣知笑容一僵,突然不说话。

“这,恕老奴多嘴,这千里送诗岂是只有相思意啊,是不是重要的东西被那些人收走了。”

有些事情,太子这边未必不清楚,只是如今情况不明,只得睁一眼闭一眼,不好起冲突。

“就一张字,你太小瞧她了,我知道他与我说什么。”盛宣知晃了晃纸条,挑了挑眉,为两人心心相惜而感到得意。

“说什么?”

“局中局而已,罢了,你传口信,跟她说黑白胜负无已时,目送鸿雁过北山,让她好好练棋子,不可因小失大”

“啊,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翠华替七娘子试着首饰,一边在她头顶比划,一边疑惑说着。

“这红玉玛瑙衬姑娘肤色。”

苏锦瑟捏着一直翠鸟发簪,摇了摇头,最后递回到翠华手中,笑说着:“无事,打一个嘴炮而已。”

“啊?那殿下好无聊啊。”翠华皱皱鼻子无语说着。

“可不是,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回太原。”她随手插了一只步摇,散了闺阁搭配宴,懒洋洋地说着。

翠华跪坐在一旁收拾着首饰,眨眨眼:“这雪刚停,地面湿滑,不是启程的好时机。”

苏锦瑟沉默片刻:“不让他无辜担心了,走慢一些便是。”

“那侯爷呢?”侯爷沉迷温柔窝可有乐不思蜀的前兆,已经三天不曾回府了。

“与我何干。”苏锦瑟眉眼一挑,面无表情地说着。

三天后,苏锦瑟收拾妥当,张黄门驾车停在门口,苏锦瑟轻装上阵,只抬了一个箱子就准备离开。

不曾想却被人拦住。

“侯爷不见了。”来恩拦住她的路,面无表情地说着。他神情匆匆,肩头带雪,可见在外面奔波了一路。

苏锦瑟眉心皱起,移开他的剑,冷淡说道:“报官,找我没用。”

“七娘子觉得有用吗?”来恩挡在车前,手指微微用力,张黄门脸色大变。

苏锦瑟抬眉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脚上,是一双普通的布鞋。

“上车。”苏锦瑟垂眸,冷淡说着。

“七娘子。”张黄门大惊。

“无事,我与来恩有话要说,烦请移到无人角落中去。”苏锦瑟安抚着。

马车内,来恩跪坐在门口,神情恭敬,腰板挺直。

“拦着我不让我走,是因为侯爷被劫,与我有关。”苏锦瑟为他到了一杯茶,索然无味地说着,“想来我没这么大本事,与太子有关?”

来恩沉默,复又轻声应了一声。

“把我留在寿阳?”苏锦瑟笑,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弯起,眼角下垂,无辜又纯真,“太子与我并无太多感情,寿阳距离边境尚有距离,就是此刻战事起,一时半会儿也蔓延不到这里,可我却不得不留在这里?”

“太子妃的位置可真不好坐啊。”苏锦瑟摇头。

来恩嘴角紧抿,异常沉默。

“你应该知道我身边有人保护,若是要出寿阳不是难事。”苏锦瑟自信说道,颇为自傲有带着娇气,鲜艳如枝头梅花,生动骄纵。

“侯爷会死。”来恩冷声说道。

“那便让他去死,你在苏家十年,应该知道苏家与我本就不是相融以沫的关系。”

“侯爷与我有恩,那我会杀了你。”来恩眉宇一抬,杀气澎湃。

车外刀剑出鞘声瞬起。

狭小阴暗的角落中好似被紧绷着弦,微微一动就能银瓶乍破,铁骑突出。

车内的苏锦瑟穿着翠色衣裳,头戴翠鸟玉钿,姿态慵懒闲适地靠着软枕上,笑眼微眯:“你不会,你若是要杀我,天兰寺便杀了我,不会等到现在。”

来恩紧抿唇角,手握长剑发出咯吱利响。

苏锦瑟笑,对来恩知道当时是她并不意外。

“我可以留下,但是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苏锦瑟亲手递了一杯茶给她,好似雪中看花,湖中看雨,随意问道,“是当日与你说话的人劫走了侯爷对吗?”

来恩瞬间抬眼看向苏锦瑟,眉宇锐利,杀气凛然,苏锦瑟手中茶杯倏地破裂,碎片割破苏锦瑟手心,露出几滴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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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锦瑟出城

北城门的雪刚刚扫净就有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驾车人带着斗笠,脚蹬一双牛皮靴,守门的将士正打算询问,只看到车帘被微微掀开,露出一双素净小手,手中有样东西一闪而过,雪地微光照得将士眼睛微花,瞳孔一缩。

将士神情大变,转身连连挥手大喊:“开门,速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很快就被吊了起来,马车一骑绝尘消失在众人眼前。

“老大,刚才是谁啊,你这脸色都变了。”守门的士兵打趣着。

“是啊,大冬天的,老大还流汗了,是不是嫂子炖的鸡太补了啊。”

“闭嘴。”那将士目送马车远去,擦了擦额间的汗,“今日打起精神来,务必要仔细,我去寻县令。”

他只来得交代一声就急忙离去,神色深沉,步履匆匆。

他刚来到县令府上,就看到堂中竖起一扇大屏风,里面隐约可见坐着一位娘子,那姑娘身形纤细,此刻低头饮茶,姿态慵懒。与此同时,他发现今日守东门的将领也站在这里,紧跟着他脚步的而来的是今日南城门和西城门的将领。

四人面面相觑地站着,堂中有娘子自然不能随意进出,只好拱手站在门口,朝内行礼说道:“属下有事想寻苏县令,烦请这位娘子帮忙通报一声。”

屏风内的苏锦瑟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扫了眼外面四人,柔声说道:“诸位可是因为有人手持龙纹玉佩而来。”

将士们大惊失色,不敢多话。

“此事,县令已经交由我处理。”屏风内,一位丫鬟转出,手捧一番大令,正是县令印章,四人神情一敬,拱手下拜,“还请诸位各自言明守在何处。”

“属下守东门。”

“属下守北。”

“属下为南。”

“属下是西。”

“还请诸位仔细描述一下那辆奇怪的马车。”

“东门马车极为华丽,驾车的乃是一名小童,言道为贵人办事,让我们速开城门,玉佩属下仔细检查过了,不似作伪。”

“北门马车一般朴素,不曾说话,匆匆而去。”

“南门马车虽朴素但颇为不同,特意做了防震器,驾车是为姑娘,因为无法仔细检查马车和玉佩,一直僵持,直到是一名军官出使军牌属下才放行。”

“西门马车同有防震器,布置颇为华丽,检查过了,只放了许多箱子,属下本想打开,驾车车夫给属下看了玉佩。”

苏锦瑟手捧茶杯,手指摩挲着杯中花纹,仔细听着四位将领的话,闭上眼,想着那伙不知来历的人会把长乐侯带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