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柴冬雪站在路边,夜风吹得她有点凉,妈挂念你,非让我来看看你,给你带点东西。柴冬雪低头踢着路边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她怕柴英卓拒绝,搬出了母亲。

不用挂念我,东西也不用给我,没事尽量不要打电话给我。柴英卓的话在秋天的夜晚更添凉意,柴冬雪重重地踢了一下路边石,吸吸鼻子说:哥,我就想见见你,都不行吗?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照顾着重病的母亲,她本可以依靠的哥哥甚至不愿见她,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真的。尾音,已经有了哭腔。

柴英卓在电话里似是无奈地舒了口气,你在哪?他已经听见电话那头有汽车的鸣笛声,他皱起眉头,提醒道:我告诉过你,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母亲还在医院,你走了有人照顾她吗?

哥哥那么担心,为什么不能去看妈妈一眼?柴冬雪生气地问,亲情不是金钱所能替代的,妈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我

好了。柴英卓压抑地打断妹妹的话,在哪,我去接你。

等待柴英卓的过程,柴冬雪像是无家可归的人,在皇家影楼附近徘徊。

夜色深了,皇家影楼关门了,行人稀少,偶尔陌生的行人路过,柴冬雪都会莫名地不安。

如果对方多看了几眼,柴冬雪会立即紧张,直到柴英卓出现,柴冬雪长舒口气。

我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去。柴英卓甚至没问柴冬雪此行的目的,柴冬雪望着路灯下消瘦许多的哥哥,从出狱到现在柴冬雪还没有见过他。

哥哥还是很帅。打小柴冬雪就是柴英卓的迷妹,柴英卓冷清的面庞闪过一丝暖意,他浅浅地笑了下,揉揉柴冬雪的发丝,傻姑娘。

一句话,酸了柴冬雪的眼眶,她至今不愿相信哥哥会犯罪,但是柴英卓认罪了,村里人暗地里都指着她家的脊梁骨骂得难听。

柴英卓带着柴冬雪去吃西餐,他贴心替妹妹切好牛排,待会给你打包些吃的,想吃什么吗?柴冬雪摇头,她这次来,不是为了吃来的,她没有那么馋嘴。

哥,我有事想问你。柴冬雪面对大她十多岁的哥哥仍有胆怯,尤其他们许久没见,面前的人虽然是记忆中的样子,但哪里分明又不一样了,你之前的钱是哪里来的?

这个不需要你来过问。柴英卓果然冷淡地拒绝回答,柴冬雪又问:那你最近好吗?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

没有。柴英卓淡淡地望着眼前青涩的脸庞,沉声问:有谁找过你?还是听说了什么?

柴冬雪想起屠斐的话,她低头摇了摇,就是最近心里总毛毛的,所以问问。柴冬雪笨拙地拿着叉子戳着被切得方方正正的牛排,她明明很饿,却没有胃口吃东西,她嗫嚅道:我就只有哥哥和妈妈了。

别胡思乱想。柴英卓望着与同龄人相比相比瘦削矮小的妹妹,语气温和地说:你多吃点,你瞧瞧你。柴英卓话语里有心疼,个子比同龄人矮,这是营养没跟上,不是给你们钱了吗?要吃好的穿好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比那些城里人还要好看。

柴冬雪吃得心不在焉,味如嚼蜡,硬吃了几块牛排后放下叉子,哥,我想去你家里坐会,可以吗?柴冬雪眼里流露出带着一丝怯的渴望,我就看看,回去跟妈妈说一声,她担心你把钱都给了我们,自己过得很苦,每天都在念叨。

柴英卓拒绝不过,最终无奈,那就看一眼,我送你回去。

柴冬雪没见过这样漂亮干净的房间,哥哥和小时候一样,他的物品总是摆放的整齐,每次还会帮他收拾房间。

柴冬雪拘谨地站在门口,柴英卓回身,廊口灯光下,柴冬雪的脸上和衣服上不知何时沾到了灰,他招手,进来吧。

会弄脏。柴冬雪感觉自己身上都是灰尘,包括她的鞋子,柴英卓垂眸道:进来顺便洗个澡再走吧。

恩。柴冬雪难为情地低下头,她在医院确实几天没洗澡了,出门在外衣食住行都要花钱,尤其他们是来看病的,更不舍得多花钱。

柴英卓去浴室放水,柴冬雪站在门口,问:哥哥,我能参观你的房子吗?她像是小时候一样乖,进哥哥的房间会先征得同意,哥哥说不准的事她不做。

恩,随便看。对着亲妹妹,柴英卓语气温和许多。

柴冬雪进了书房眼圈泛起红,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哥哥会考上最好的大学,读他喜欢艺术院校,他现在或许已经成为国内出名的艺术家了。

柴英卓倒了一杯温水去书房,柴冬雪正仰头看他的拍摄的照片,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指尖和照片隔着几厘米描摹着,听见声响柴冬雪立刻缩回手,局促地望了一眼柴英卓。

没事,你可以摸。柴英卓递水杯给她,柴冬雪双手接过,憨憨地摇头,你最宝贵的,不能乱摸,哥哥拍的真好。那是由衷的的赞赏,从小到大,妹妹都是他的头号粉丝。

小时候柴英卓用手指比划拍照给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家伙看,哥哥拍得好不好看?

柴冬雪都会咧嘴笑,好看,好看。她牙都没长齐,不知道好看是什么概念,就凑到哥哥指尖搭建的相机框看见世界的一片,有花有草有鸟有山有水,哥哥选的世界,她都喜欢。

喝完水去洗澡吧。柴英卓说着往外走,换洗的衣裤我都放在浴室里了,你洗完直接换上。

啊柴冬雪愣了一秒,旋即想,哥哥难道有女朋友了?她思忖几秒没问出口,怕惹得哥哥不快。

柴英卓替柴冬雪放了热水,柴冬雪站在花洒下,洗完之后发现自己不会关,她拧开关,四处乱按都不行。

本就红润的小脸因为窘迫更红了,柴冬雪只好先出来,打算叫哥哥来帮忙。

书房的门关着,隐隐约约有轻柔的音乐传出来,柴冬雪换上偏松的弹性内衣内裤,看来哥哥的女朋友尺码比她大。

柴冬雪站在书房前,要敲门的手落下来,她望了眼刚刚没去过的衣帽间。

柴冬雪深吸一口气往衣帽间走了,她心中敲着边鼓,当在衣帽间的最下面发现了屠斐说的那款风衣,心中的鼓点顿时密集起来。

柴冬雪的大脑有一瞬是空白的,因为过于冲击,怎么可能?哥哥不可能杀人的!

哥哥已经蹲了那么多年的监狱,他不能再入狱,母亲如果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柴冬雪惊慌过后心里骂,哥哥怎么这么傻啊?如果真的做过那种事,也要记得丢掉衣服啊!

柴冬雪拽出墨绿色的风衣手忙脚乱地往自己的背包里塞,她生怕柴英卓会突然出来。

柴冬雪拽拉链太用力,拉锁和下方的布咬合到一起,柴冬雪愣是拽不动,她急得反复拉拽,身后响起开门声时,她终于将背包封住,心脏差点跳出来。

洗完了?柴英卓望着门口背对着她的妹妹,问:找什么呢?

柴冬雪面色潮红,低头道:哥,我、我不会关掉那个

我来关。柴英卓又问,你在找什么吗?看我这里有没有。

哥准备的衣服有点大,我记得我背包里有个新的内衣,但是好像落在医院了。柴冬雪自始至终没敢看柴英卓的眼睛,直到离开,她强烈地拒绝柴英卓的护送,我打车就行,哥回去吧。

柴英卓坚持不过,嘱咐柴冬雪小心,柴冬雪低着的头点了点。

柴英卓刚要拦一辆出租车,柴冬雪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哥,我真希望你好好的,我希望咱家都好好的,妈受了很多苦,你也受了很多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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