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小嘴儿叭叭几分钟没得到回应,受挫地闭上嘴巴,手里火红的玫瑰花开得正旺,和霜打茄子似的屠斐形成鲜明对比。
屠斐委屈,莫名的委屈,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不能像小时候不要脸地爬到沈清浅身上撒娇了,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不理她的沈清浅。
阿姨屠斐小声叫沈清浅,阿姨
沈清浅抿唇,听着屠斐一遍遍叫魂似的叫她,越到后面声音越充满不确定,听着就可怜唧唧的。
沈清浅始终盯着书,屠斐被她的置之不理打击到了,站在原地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
屠斐默默地转身,沈清浅落在书本上的目光抽离,屠斐耷拉着脑袋走出几步又折出来,低头说:花已经买了,就送给阿姨吧,希望阿姨不要跟我这样的混账生气。屠斐放下花转身走了,沈清浅唇角动了动,屠斐打开门出去了。
沈清浅心口的郁结之气更甚,门眼看着要关上,又被推开,屠斐手里拎着精致的手拎袋,鼎丰源的。
阿姨,这是打包好的晚饭,您吃吧。屠斐放在门口,这次关上的门再也没打开。
沈清浅的手机振动,屠斐发来信息,写着:对不起。
沈清浅知道,屠斐压根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大概只是为了让她好受,所以主动道歉。
事实上,沈清浅发觉自己不仅没有好受,反而更堵得慌了。
沈清浅指尖按着键盘,轻轻叹气,她这是在干嘛啊?怎么岁数大了,脾气还长了?尤其对着屠斐,那是比她小了十多岁,一口一个阿姨喊着的后辈,她怎么跟一个孩子较劲呢?更何况屠斐并无恶意。
屠斐的心很疼,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像是油锅里的烙饼,被烫得滋滋啦啦的,小心脏疼得直抽抽。
手机突然响了,屠斐忙了一整天没觉得累,此刻确实有气无力地翻出手机,一看来电者,眼圈都红了。
沈清浅。
屠斐接通电话想开口叫阿姨,但鼻尖发酸,她吸吸鼻子愣是没出声。
你上来。
现在上来。
噢。
屠斐乖乖地上楼,沈清浅将花塞给屠斐,没等开口,屠斐急了,干嘛干嘛!
沈清浅眸光一沉,嚷什么?
送你个花怎么了!屠斐气急地抓过花,嚷道:至于还给我吗?我扔了总行了吧!
屠斐扬起手摔了花,抬脚就要踩几脚,沈清浅脸色冷然,我看你敢踩我的花!不怒自威的语调是屠斐从没有听过的,小蹄子抬得挺高快要碰到花时,一脚踩在地上。因为气急还跺了几脚,如果花儿有五脏六腑,估计也会被吓得肝颤。
这年头警察都这么无法无天了?沈清浅冷着脸,屠警官凭什么摔小孩儿给我的花?还想踩几脚?
屠斐一时摸不到头绪,抬手挠挠后脑勺,一副委屈巴巴却又懵懵的样子。
四目相对,沈清浅看清,屠斐的眼圈红了,她无奈道:看什么?你丢掉我的花,不给我捡起来啊?这话屠斐听出来了,是给她机会,她赶紧俯身捡起来,花瓣摔落了几瓣。
沈清浅一把夺过来,得了,我不劳烦你帮我送到车上了,万一路上再给我丢了。
屠斐听清,下意识伸手抓住沈清浅的腕子,沈清浅扫了一眼她的手,屠斐抓紧不放,难为情道:我以为阿姨不想要了
我说过不要吗?
没
那你的以为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沈清浅眸光冷然,屠斐泛红的眼睛,唇角动了动,叫了声:阿姨~屠斐语气明显软了,龇着小白牙笑,我给你送到车上去,现在就去。屠斐一手攥着沈清浅的腕子,一手拿走花。
屠斐急忙出去,关门上看见沈清浅低头捡起花瓣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她的心之前确实疼,但现在莫名的有点舒服了。
屠斐回来,两个人终于面对面吃饭,屠斐狼吞虎咽,沈清浅看着心里直叹气,你不会一天没吃饭吧?
屠斐笑着摇头,中午吃包子了。屠斐的饭点准时才是稀奇,沈清浅给她夹菜,屠斐感动地道谢,阿姨对我真好。
沈清浅心里忍不住笑,脸上摆着脸色,刚才凶你,对你还好?
刚才是我犯浑。屠斐嘻嘻笑,沈清浅白了她一眼,知道我为什么跟你生气吗?
屠斐立刻放下筷子聆听教诲,沈清浅气的是屠斐乱花钱,你这么个花钱法,存在我的钱早晚得变成负数,我还得倒贴。屠斐脸红地埋下头,那我以后省着点。
屠斐好态度,沈清浅的心里畅快了,屠斐收拾残羹冷炙时瞟了一眼墙角的花瓶,阿姨,花为什么不放在医院啊?
有的病人可能对花粉过敏,而且有的病人不喜欢花,放在办公室不方便。沈清浅温和地解释,屠斐彻底了然,为自己刚才误解犯浑而歉疚。
我今晚值班,你回去休息吧。沈清浅让屠斐开车回去,明早你开车过来。
屠斐回到家,室外燥热,室内却冷清的过分,她还是喜欢热闹,喜欢沈清浅在家的时候。
屠斐将玫瑰花放在客厅的花瓶里,她站在沈清浅的门口片刻,叹口气转身回房。
屠斐没指望今年能睡一个好觉,但刚躺下手机响了,来电者让屠斐惊讶。
乔汐言。
第49章抱
手机是乔汐言的,但打电话的人不是乔汐言。
她手机里一共三个号码,两个都没人接,能麻烦你过来看下吗?声称是武警总队医院的护士打电话过来,她现在需要做胃镜,但是没有家属,是不能做无痛胃镜的,如果确定是吃了不对的食物,我们是要洗胃的。
屠斐赶到武警总队医院时,已经是后半夜1点半,乔汐言躺在推车的床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是她的家属,有什么情况跟我说。屠斐站在床前,似乎没看见乔汐言凌厉的眼神,耳边有她疼得止不住的吸气声。
那请你签字吧。医生没辙,我知道是护士联系你过来的,虽然暂时目前来看,患者意识清醒,生命体征相对稳定,但以防万一,希望您签字后能劝你的朋友联系家人。
屠斐签字,乔汐言被推进去,她的手机从刚才响个不停。
两个都是没有标记的号码,但屠斐认识其中一个是沈清浅的,另外一个屠斐看着眼熟,她在自己手机里输入,果然是林魅的。
林魅再次打过来,屠斐接起,得知乔汐言在医院,她来不及多问,直说:我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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