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岑尧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追求起一个人来,原来真的会放下一切姿态,用尽手段,甚至是爱屋及乌,好像要把心都剖给王未初看
他也恨王未初明明喜欢他,明明只对他乖顺,怎么转头就只看得见一个岑尧了?
王未初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岑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低声问。
王未初摇摇头,鼻尖动了动。
岑尧也许是打了抑制剂,也许是戴了什么抑制环,他身上的Alpha味道总是被掩藏得滴水不漏,只有被他的Omega信息素勾动,才会散发出来。别人自然也就总是闻不见了。
可他能。
从书房里那一口开始就有点了,等到车里那一口咬完,那种感知就变得更加强烈了。王未初总能闻到岑尧身上的Alpha味道。
然后他就会
腿软了?岑尧问。
王未初点了点头,不大好意思地小声说:手也软。
岑尧身上的味道太浓太浓了,尤其是刚刚打完球之后,校服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他的腰腹,好像信息素混着荷尔蒙全透出来了,将王未初裹得头重脚轻,忍不住想要往岑尧的身上骑。
岑尧忽然弯腰弓身,扣住了王未初纤细的脚腕,然后顺势脱去了他的鞋袜,轻轻一带,王未初抓着前座的椅背就这么滑躺下去了。
你坐在看台的时候吃了什么?岑尧淡淡道:我闻闻。
王未初一下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在车里拥抱交缠,在树下偷偷地亲吻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没有推开岑尧。
岑尧俯身舔了下他的唇,带着一股柑橘味儿。
那是岑尧买的橘子糖,还递了他一袋。王未初坐在观众席里慢慢剥糖纸的时候,岑尧正侧头看他,然后也抬手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当王未初也吃到那颗糖的时候,就已经隐隐有了一种,好像在和岑尧接吻的错觉。
直到这一刻,错觉化作了真实的感触和味道
王未初蜷紧了手指,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仿佛都透出了躁动与餍足。
等Omega信息素重新回归正常水平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王未初苦恼地揉了揉脑袋,这才想起来正事。
唔,给你。
什么?岑尧弯腰给他扣好了安全带,然后朝他掌心看去。
你不是给我买笔了吗?我给你钱啊。
岑尧盯着几张钱顿了几秒,并没有推拒,只淡淡开口:现在谁还带纸钱?
哦,那我转账给你王未初愣了愣:可我好像没有你的微信。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我扫扫
王未初打开手机,第一眼看见的倒不是微信页面,而是满屏的通话记录,上面都是岑尧。中间就插了两个孤单单的名字,一个是王哥哥,一个是季松飞。王未初愣了下,舔了舔唇,跳到短信界面,最多的也还是岑尧。
王未初正愣神,岑尧已经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
叮
岑尧扫好了。
两个人这才算是连社交软件的好友也加上了。
好了。王未初说。
岑尧垂眸应了声:嗯。话音落下,王未初却是又被压倒在了座位上,岑尧吻住了他的唇,亲吻舔咬,带着几分凶猛的味道。
但这个吻极其短暂。
前后不过一份来钟,岑尧就重新直起了身,他也说了两个字:好了。
王未初浑身燥热,心跳怦怦,信息素却变得愈加平和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够了够了,我信息素已经被安抚好啦,我没有发情啦!可以不用亲了!
但想想,说这样的话又特别像是一个渣男,玩弄过后就不认账。
此时车门外,司机围绕着车转了几圈儿,最后自己守外边玩手机去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他可不敢呆在车里当电灯泡了。
他估摸着吧,AO一动起情来,再以他们家岑少的身子骨,搞上三四个小时也没准儿嘛!
你怎么守在外面?岑尧在车上是不是?这时候,季松飞却是从校门里大步走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见了岑家的小轿车。
司机不认识季松飞,皱眉说:是在车里,但是在忙
忙什么?
季松飞当下怒气充盈了胸口,抬手砰砰敲车窗,力道之大,和砸没什么区别。
车门啪一声开了。
露出了岑尧的侧脸,发丝紧贴,蒙着一层薄汗。这个看上去冷淡自持的人,身上却透出了点紧紧绷住的情欲味道。
季松飞心头一跳,不敢再往下联想。
是王未初和他在车里?
那王未初这会儿又该是什么模样?
季松飞咬着牙,声音阴沉:你下车,我有话和你说。
岑尧并不犹豫,立刻下了车,随即反手关上了车门。
车里的王未初怔忪了下,他不高兴地咬了咬唇,季松飞要说什么呀?不会是要和岑尧告白吧?王未初越想越有点不高兴。
岑尧、岑尧喜欢我呀!
王未初悄悄将车窗往下调了调,扒在车窗边,竖起了耳朵。
季松飞看了一眼车窗。
关着的。
季松飞:岑尧,你到底知不知道王未初是我的男朋友?
知道。
季松飞气得踹了一脚车门: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和他那么亲密?
王未初惊了一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季松飞这么没风度?
岑尧冷淡地说:我喜欢他。
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平稳,却更为震撼人。季松飞就快疯了。
岑尧喜欢王未初!
岑尧真的喜欢王未初!
我有多喜欢他,你根本想象不到。
季松飞面容难看:你
你这样的废物,都可以站在他的身边。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岑尧的语气更加冷淡。
王未初牢牢抓住了身下的皮垫子。
岑尧!季松飞怒喝一声,大脑因为极度的嫉妒和愤怒陷入了混乱:你,你你疯了吗?你竟然、竟然说我是废物?
岂止。岑尧顿了下,我听说你家里想送你去军校。如果你是真的站在训练场上,那我会想拧断你的脖子。
季松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同学、心上白月光,这样的一面。他刚一触到岑尧的目光,就本能地打了个颤。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季松飞本能地咽了下口水,嘶声说:我只想让你远离王未初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的?一个被分手的前男友吗?
季松飞又被戳中痛脚,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你对我无情,我本来不想对你无义。但你也别忘了,你继父一家,你母亲生前的对手,都希望得到岑家的一切,让你滚出去,流落街头如果我回家说上一声,季家就不会再帮你了。
岑尧只抬眸漠然地看着他。
岑尧背对着车窗,王未初只能看见季松飞的表情,反倒是看不见岑尧的,这下听不见,心立马就沉了沉。
季松飞怎么这么卑鄙!
他是在威胁岑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