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发觉,斩元门中的灵气流速比外界更甚?他的师父不答反问。
斩元门有这样的法宝?弟子惊讶道。
师父:尉迟刃好歹也曾是道法仙尊的弟子,手中宝物自然不会少。这东西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于你们这些低阶的弟子来说,却是大有裨益的。
弟子惊讶道:便是因为这样,所以咱们才
师父打断他,轻笑一声:斩元门中好的地方,又岂止这一处呢?最关键的还是,道法仙尊本人便置身此地。我等又怎能轻易退去?
这人话音刚落下,便感知到一阵剧烈震荡,乃是从主峰传递出来的。
似是什么宝贝碎了。
灵气陡然停滞。
境界低者尚且感知不到什么,境界高者,却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灵气才又重新恢复了流动,只不过这一次流动得太过缓慢了,连那弟子都察觉到了。
师父也愣住了:那增加灵气流速的宝物,没了?
说完,他不由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嘴。
他怎么不知自己何时练就了言灵的本事?一张嘴就灵验。可别让斩元门的人听见了才好。
尉迟刃同样感知到了那股震荡,他面色一沉,立刻返身回去。
然后就在主峰见到了岑尧。
尉迟刃的大弟子目瞪口呆,半晌才醒过神,急声道:方才、方才三元聚灵珠,被、被仙尊一掌拍碎了。
尉迟刃面色僵了僵,看向岑尧:是因我回来迟了,师尊才心有不快吗?
本是昆仑的东西,却置身在这污浊之地。岑尧嘴角的弧度显得格外冷酷。
尉迟刃面容有些难看,但却只得将那份愤怒咽下去。
道法仙尊没有喜怒,行事随性,众人皆知。
去问他为何,便是这世上最蠢的问题了!
若是再刨根问底,不过自讨苦吃。
尉迟刃整了整面容,道:取酒来,我要敬师尊。
岑尧:不必了。
岑尧又问:还有何物是昆仑的?
尉迟刃眼皮狂跳。
难不成今日师尊亲来,并非是感念昔日情谊?而是来收回那些昆仑宝物的?
那聚灵珠于他来说,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
但尉迟刃再狂,也知道单靠自己一人成不了大事。他需要斩元门整个门派兴旺,所有弟子为他所用。
所以想想,他也不免觉得心痛,仿佛又失去了许多筑基期弟子入融合期的大好机会!
尉迟刃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师尊若是不愿与我共饮,那就请师尊先歇息吧。便歇在这院中如何?明日我还有一样宝物,要献与师尊。
道法仙尊太过冷傲,许多事物都看不进眼里去。尉迟刃怕他说走就走,走之前还要把东西全拍碎了。于是愈加摆出恭谨的姿态,就如当年他讨好昆仑上下那样。
这院子乃是他的住处,位于主峰最高点,可睥睨整座山。
如今他却不得不让出来,请师尊在此地落脚。
岑尧这才淡淡看了他一眼。
让他滚远些。
尉迟刃面色青了青,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师尊说的是他的大弟子,并非是他。
尉迟刃悄悄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总觉得师尊方才那一眼有些怪异。
像是有些淡漠残忍,有些憎恶,还有些古怪的笑意。
定是他的错觉。尉迟刃心道。
尉迟刃回过头,冷面对上大弟子:蠢材,还不退下?
说罢,尉迟刃忆起师尊的往日做派他不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便要所有人都离他一匹峰那么远。
尉迟刃想了想,便又吩咐其余的婢女、小侍,全都退下主峰。
连他本人也要迁到一旁去。
唯独旁边院儿里尉迟刃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清风院。
还有个王未初在里头。
尉迟刃只盯着打量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一凉。
他回过头,便见他的师尊也正顺着目光,朝那院子看去,问:里头住了人?
尉迟刃不好叫对方看见王未初的模样,便撒谎道:没有。
滚吧。岑尧说着,转身往院子内走去,顺手还又轰碎了一面影壁。那面影壁是具驱邪效用的,摆在院子内,能静心,降低心魔出现的风险。
尉迟刃看着他的动作,当下心头一梗,也不敢再多留。
他张了张嘴,道:请师尊一定要尝一尝那琼苏酒。说罢,才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生怕再迟些,对方将他的院子都给轰了。
尉迟刃退下去后,倒也不慌。
他的确给道法仙尊准备了一份宝物,那物是他意外得来的。要送出手,他本是舍不得的。但拿来讨好师尊,咬咬牙倒也就舍得了,何况若能修复与昆仑的关系,他得到的宝物只会更多。
尉迟刃心里想着他一定会喜欢的,便转过身,轻笑一声,步履都走得快些了。
三长老见他神色,却是不敢苟同,忧虑道:若是仙尊发现了王未初
尉迟刃方才还有些担心,但这会儿却是摇摇头道:不会。师尊视旁人为无物,根本不会在意。
比起在道法仙尊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出来。还不如就当做那院子里没人。反正他们早隐匿了王未初的气息,用的是尉迟刃在另一奇遇中得到的法宝。只要道法仙尊不主动去好奇查探,就不会被发现。而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好奇这等小事的。
无情道,便是无情也无欲。
一旁的五长老不知事,忍不住忿忿道:说到底,还是仙尊不该将门主驱出来。那明明是门主的地盘,门主却反要退让
五长老话音未落,便挨了一巴掌。
蠢货。尉迟刃骂道:你可知他生来高傲,行事肆意?若我不恭谨些,他打碎一个聚灵珠,一面影壁,都不过是轻的。
尉迟刃有些看不上手底下的人,这些人出身太过低微,眼界窄小。但想一想,当年他叛出昆仑,那些聪明人可是不敢到他麾下来的也只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才敢为点蝇头小利,奔到他麾下,为他卖命。
几个长老闻言,心下更是心疼得要命。
那些宝贝啊
顿时也不敢再有半分不解和异议了。
门主都能屈能伸得,他们有何不能屈伸的?
尉迟刃随意挑了座山峰,暂且住了进去。
他们口中所谓的歇息,其实不过是打坐修炼。
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已经很少再有人需要睡觉了。
而道法仙尊一心修仙求道,乃是六界赫赫有名的修真狂人,尉迟刃还真不敢打搅他修炼。
何况眼下尉迟刃倒也不急着享用王未初了。
道法仙尊就在跟前。
王未初且往后再挪几日也无不可
尉迟刃忆及王未初往日的模样,心中道,其实这人是讨喜的。但做一个鼎炉的价值,远胜单单做他的情人。至于道侣那是远远不配的。
尉迟刃在这厢思绪翻涌,暗自谋划。
那厢三长老却并未立即回到自己的山峰。
他亲自调配的药物,制的法宝,用来调教王未初。他又深知王未初对斩元门的重要性。因而怎么也放心不下
到底曾是更小的门派出身,三长老还不知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道法仙尊,究竟厉害到了何等地步。
gu903();就如同一个乞丐,想象不出来皇帝的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