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岑尧问。
王未初神色复杂地点了下头:嗯。
岑尧又问:吓到你了?
王未初扫了一眼他的手。
王未初的确没想到岑尧穿着西装、衣冠楚楚时,会突然揪着程叔文的领子就揍。程叔文竟然还没有还手之力
王未初张张嘴正要说话。
这时候岑母突然噔噔噔从楼上下来了。
之前是岑尧让她别露面,说自己会处理好的。
岑母刚才听程叔文得意地说:王未初喜欢我。心底就烦得不行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程叔文这么讨人厌呢?
结果王未初也在一旁听见了。
那尧尧看着心里得多难过啊?
岑母连忙出声转移走了话题:未初是不是饿了?
王未初愣了下,本能地点了点头。
那去餐厅,我亲手给你做点吃的。烤鸡翅吃吗?酸汤肥牛要不要试一试?
是问他吗?
王未初不可置信地迎上岑母的目光。
刚才程叔文来闹了一场,岑尧的妈妈就不生气吗?
她就不觉得他像个狐狸精吗?
这时候王未初的腹中发出了咕叽一声响。
在程叔文来之前,他被岑尧折腾了很久,又迷迷糊糊睡了半小时,的确是很饿很饿的。
王未初面上红了红。
来,过来。岑母招呼道。
去吧。岑尧低声说。
王未初这才挪动了脚步,跟着进了餐厅。
也就是这时候,他终于确定,他的存在大概的确没有伤害到岑尧的母亲?
岑母说要亲自下厨,就真去了。
王未初坐在那里,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太辛苦阿姨了。
她很少亲自下厨的,只偶尔为了家里人才会下厨。岑尧淡淡说道,又取过玻璃杯,先给王未初倒了一杯温水,随即轻点下巴:喝了。
王未初将玻璃杯捧到了手中。
为了家里人才下厨?
他也算吗?
王未初抬头看向岑尧,低声说:刚刚没有吓到我。
岑尧心底也悄然松了口气,他应了声:嗯。
明天我先带你去换表,然后你跟我去公司。等处理完公司的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未初点点头:好。
跟着岑母也好,跟着岑尧也好,感觉都不坏。
他们没有等太久。
岑母做了两份酸汤肥牛面,一份烤鸡翅。
都是很家常的食物。
岑尧接过筷子递到了王未初手中。
王未初是真的饿了,面闻着又格外的香,他想也不想就先低头吃了。
不管何时都能吃到的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与热气裹着扑面而来,王未初咬到嘴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他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一鼓作气全吃光了。
不吃鸡翅吗?岑尧问。
王未初这才抬起了脸,眼眶都红了,眼底还带着水意。
王未初张嘴:吃的。
岑尧用手捏着送到他嘴边。
王未初小心翼翼地咬了下去。
岑母将他的种种反应收入眼底,心说都哭了,气的?还是难过的?
等两人都吃完了。
岑母才怀揣着一颗忧虑的老母亲的心回房间去了。
王未初和岑尧上了楼。
一个处理事务,一个看书,就这么待了会儿。然后岑尧又带人去花园里转了几几圈儿,散了散步,才洗漱休息了。
王未初躺在床上,都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的生活不再是边缘化的了。
岑尧伸出手,突然将他拉向了生活的中心地带。然后他拥有了岑家安宁惬意的生活。他可以在岑家的花园里散步,好像坐在岑氏的大楼里看书,他还吃到了岑母亲手做的夜宵
程叔文的愤怒仿佛都不值一提了。
程叔文被岑尧轻轻地清扫了出去。
而他所担心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岑尧手中化解了。
王未初正微微出神的时候,背后一热。
岑尧将他整个扣在了怀中,然后抬手遮住了他的双眼:睡了。
岑尧的手掌心散发着温热的温度。
王未初闭上了眼:唔。
是真切的。
岑尧是真切的。
王未初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着岑尧起了床,换了岑母准备给他的衣服。等下了楼,却发现岑父也在。
王未初难免又紧张了一下。
但岑父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对岑尧说:事情办好了。
说完,岑父还笑了下,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怎么样?我办得快吧?
岑尧点了头,淡淡道:嗯。
岑父立马满意地喝茶去了。
王未初看得一愣一愣的。
岑父也不排斥他?
王未初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父母。
他们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注意岑尧的心情仿佛岑尧就是一切。
王未初又觉得惊奇又忍不住有一点歆羡。
等吃完早餐,岑尧就带着王未初去换表了。倒也没折腾太久就换好了。然后二人就一块儿去了公司。
岑尧很忙,并不是单单只坐在办公室里。
王未初也就自觉地呆在了隔间里,慢慢看自己的书。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
岑尧走进隔间:走了。
王未初也没问去哪里,跟着岑尧就上了车。
很快,车停在了一处高档会所前。
王未初往外看去,这一看就怔住了。
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程叔文第一次带他去见那帮好兄弟,就是在这里。也就是从这里出来,他救下了金耀。
我们要进这里吗?王未初抿了下唇,有些不太想进去。
岑尧点头,抬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发丝:走吧。
话音落下,岑尧已经打开了车门。
王未初只好跟着他下去了。
但还没等站稳,岑尧就突然间撬开了他紧握的手指,转而同他十指相扣。
这里人很多。王未初低声说,却没有挣开岑尧的手。
嗯,我知道。岑尧说完,牵着他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