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成均他们抬头看向那被炸毁的房子。这是一栋三层的老楼,除了一层以外,每一层都有一个长长的用铁栅栏围成的露台。很显然,许可家是住在一楼中间的位置,因为只有那里的黑烟更为浓烈,细看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而其余的,左右两户分别被炸毁了一半,至于上面,能清楚地看见露台塌下来一块。
成均还在了解情况,何庭夕和Zeoy先一步去到了现场。何庭夕亮出证件后,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查看了外面。
“善于制作炸药的人,他们所用的,无论是里面的药粉,还是其它关键的配置,都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何庭夕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拇指肚长短,边缘已经烤焦,但仍可以看清楚颜色的,外头裹着红色胶皮的线说。而后,他又捡起了一个螺丝钉,又仔细地打量了上面的螺纹。
“会是许忠干的么?”Zeoy站在何庭夕身后问。
“除了他还有谁。”说话的是成均,他说着走进了屋子里。
何庭夕和Zeoy也跟着走了进去。虽然里面被炸的面目全非,似乎只有承重墙还在勉强矗立在那里,但多位刑侦技术室的人还在细致地寻找线索,并将有用的证物装在证物袋里。
季飞从里面走出来,对成均说:“队长,现在这里已经不成样子,炸药的威力极大,虽然找到……找到一些类似尸身的东西,但一直以来我们并没有许忠的DNA,越南那边也是无能为力,所以……”季飞十分泄气地说出这些话。
原本蹲在角落里的阿洛,也起身,手拿着证物袋说:“这里的人说爆炸前有火灾,说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看是许忠无疑。但冬季的五点钟,根本就是黑天,连清洁工都没有上班,根本没有人证实许忠有出没过。而且这里是老城区,根本没有监控。”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第一,炸飞的肉是不是许忠身上的?第二,爆炸的目的是什么?”成均叹口气后说出了这些。
离开爆炸现场后,下午三点多一点,成均被叫到了大队长的办公室,不久后他便摔门而出。回到办公室,大家看到成均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有些不敢问。后来还是年纪最大的高占山上前问道:“队长,大队长找你啥事?”
成均将脸一甩,然后气哄哄地说:“还能什么事,他老人家说这件案子让结案了。”
阿洛急着上前:“这怎么能结案呢?这虽然现场发现了一些符合被害人DNA的尸身,但这也很可能是许忠的障眼法啊。”
戴建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丧气地说:“还能因为什么,这案子如果一日不结,关卡就一天不能撤,还得安排警力保护那个宋老师。开销是一方面,尤其是学校那里,如果时间久了,让家长知道了,那还不得闹开了锅。”
“可这样不就是让凶手得逞了么!到时候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发生,那背锅的不还是咱们一队么!到时候那个周奇又得把门缝笑话咱们了。”樊月咧嘴说。
成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一仰,命令说:“我不管别的,那个学校的宋老师还是要继续保护。总之,不能再有命案发生了!”
听此,原本负责保护那名宋老师的樊月即刻身体站直应声道:“是,队长!”
“那个队长,我也去。”戴建国从座位上起身,看了看樊月又看向成均说。
成均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55章55(入V三更)
“我说,你能别跟着我了么?校长都避风头回来了,你还这么一天天24小时跟着我干嘛?”已经走到家门口宋亦可,手放在背包的肩带上,情绪抵触地说。
自打宋亦可不知打哪听说警方已经结案了,便对樊月始终没有好脸子,像是把其视为茅坑里的苍蝇,轰也轰不走。樊月虽然憋屈,生气,但身为警察保护他人安全是自己的指责,所以便一直忍耐着,多讲些道理。
故樊月听此,也只是好言相劝:“宋老师,您还是让我进去吧,虽说……虽说案子结了,可毕竟凶手没有抓到啊!为了您的安全,您还是接受我的保护吧。”
宋亦可一张看起来酸臭的脸,丝毫不领情地说:“您啊,还是收回去这些道理吧。我告诉你啊,就你在的这些天,我这连个自由都没有。我是美容院也去不了,相亲也去不成。这你们要是十年八年地抓不到凶手,那我都成黄脸婆了。”说着,她又指向樊月,“我可告诉你啊,说案子结案的是你们刑警队,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而且我也劝你,那么拼命干嘛啊,你要是单身就去相亲,给自己找个男朋友;要是有男朋友,那正好,吃饭看电影去呗,何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赶紧走!!”说完,这个宋亦可更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樊月,而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直接将樊月关在了门外。
进去后,她又在猫眼看了看,见人还没走便隔着门道:“你是不是还不走?你再不走我可真报警了!!!”
樊月听此,压制许久的脾气也上来了,便甩了一句“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咋那么脸皮厚呢!”,说完她便下楼了。其实她也真怕宋亦可会报警,毕竟官方的说法是真的结案了。
见樊月真的走了,宋亦可便急忙从包里掏出电话来,不知是急着给谁打电话。
“喂,李校长,我是小可啊。”宋亦可此时的说话声极其的娇媚,“是啊,人我打发走了,真是讨厌死了。您……诶,别别,您知道我的,我是最喜欢希腊文学了,您这次去的又是希腊,您得好好给我讲讲……不会的,不会回来的,不会有人知道的……是啊,你都走那么久了,难道你都不想我么……好,那我等你。”
通完电话的宋亦可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跑去洗手间给热水器插电了。只是她弄好热水器后,刚想回房间的衣柜里取一件性感的内衣,不想她刚一迈步,发现门是半开着。可她分明急着,自己走的时候,门是靠墙打开的。立时,她感到浑身毛骨悚然。
就在她打算悄声退去,到餐桌去拿电话的时候,她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了进来,而后她背对他,刚要发出尖叫,嘴却被对方的一只手给捂住。对方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且她又突然发觉腰被一个尖利的硬物抵着,如此她顿时浑身冷汗冒起,慌措不已,十分感到惊骇和无助。
只是她刚有些回过神来,身体恢复些力气想要挣扎的时候,便听耳边传来一男人十分低沉的声音说:“如果你的声音让我觉得刺耳,动作令我觉得反感,我会即刻将这把刀插进你的身体里。”
如此,这位宋老师即刻吓得双腿发软,甚至浑身的骨头都颤栗起来,刷刷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你是许可的爸爸?”当对方将捂住她嘴的手放下后,她轻声问,说的极其小心。
“没错,我是。”对方的声音苍劲有力,却透着寒凉。
“你……你不是死了么?”她被惊吓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当然,只有让你们觉得我已经死了,你身边才会没有警察保护。我不是怕他们,我只是不想伤害无辜。但很显然,你并不无辜,你要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许忠在宋亦可的耳边,下定决心地说出这些话,他发红的眼睛可以证明,这次他不想再心软。
“求你,求你别杀我。”宋亦可用颤抖的声音恳求道。“我……我知道,我作为班主任,我是有责任。可是……可是班里那么多同学,我真是照顾不过来啊。我年轻,没有经验,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班的。”说完这些,她感觉到那把刀还是抵着自己,便绝望地将眼睛闭上,惊恐哀怨的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但这似乎丝毫没有用处。只见许忠轻轻地扯动一边的嘴角,露出不屑地冷笑说:“你觉得我会信任你么?刚才的电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你这个人不仅没有师德,作风居然还不好。能当上校长的人,估计年龄和我差不了多少,肯定也是有家室的,这样的人你居然也要交往。”许忠的声音像是阴间里的判官,冷持又透着阴森。
如此,这位年轻的女老师身体虽然不断地想要瑟缩发抖,但又怕动的幅度大了,自己撞在后背处的刀尖上。因此,她便只能不断地克制自己。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如此恐慌的境地,她显然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既然一会那个校长也来,那么我也不用再费二遍事,就把你们一起解决了吧,这样我的复仇也就真的结束了……”
宋亦可听后,原本一张绷紧的脸,瞬间轻飘飘地感到绝望……
刑警大队三楼,何庭夕和Zeoy徘徊在刑侦技术室的门口,像是在等什么结果。
“庭夕,就算那天在树上找到的布条是许忠身上的,可也不能排除,在这期间他会换衣服啊。你非要在这等,可咱们这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毕竟证物那么多。”Zeoy依站着说。她并不是不耐烦,只是觉得或许有结果也要等很久,没必要一定守在这里。
何庭夕托着手臂,垂低着头,思索着说:“那块布条经过检测是美国MaldenMills推出的Polartec,材质算得上是顶级,具有耐高温的功能。许忠是个杀手,身上携带的都是必需品,像他这样的人除了必要的乔装,一件衣服足以。而他所弃掉的衣服,无论是连体衣还是厨师服,都已经找到,但却没有找到那件冲锋衣,我觉得这或许是条线索。而且,以许可生前的经济状况,穿衣习惯,她家里绝不会出现这种材质的衣服。”
“还有就是,不符合侧写。”Zeoy栽歪着脑袋,看着何庭夕说。
“没错,的确不符合侧写。凶手的复仇情绪,其中也夹杂着他对妻女的亏欠。而且通过对他精神状况的推断,他只会越来越疯狂,无所顾忌,不会就这么收手。”
“也是,别说是许可的父亲了,就是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也很生气。之前警方看过许可的日记,听阿洛说那个老师在知道许可被欺负后,只是说让她以后离她们远点,不然也要拍下证据,不然上哪里告都无济于事。但这也太敷衍了,她们就是一个班的,怎么躲?难道不上学了?还有,被三个人围大,怎么可能拍下证据。”
何庭夕听此,迷离的双眼对着Zeoy,倏地一笑。
“你笑什么?”Zeoy似乎因为何庭夕突然变的不严肃,而有些微恼。
何庭夕双唇微微抿动,然后带着笑容说:“你以前都不会用这么多话去评价别人。你会就事论事地分析,但情绪从来都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我想这个海晴是很有感染力的,早知道这样,我们也领养个孩子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Zeoy左顾右看后,嗔怪道。
“没什么。”何庭夕晦暗一笑。
未来岳父,你可要给力啊,不然我可能要把持不住了。
“庭夕!!!”
“嗯?”
何庭夕因为走神都没有注意到里面出来人了。这般他急忙转过身,问道:“怎么,找到那种材质了么?”
男生物检验员推了推眼睛后说:“这也就是你何庭夕,不然这种近乎大海捞针的活,我才不做呢。”
“这么说是有结果了?”何庭夕睁大眼睛,透着期许看向那名检验员。
“是这样的,因为爆炸点是卧室,有承重墙挡着,所以我们就可以缩小范围,只检验卧室那面墙上的残留物便可。因为根据爆炸的喷射状态,一定是烟花状的,只要死者身上穿那件衣服,就可以检测出来。”
“那么检测出来了么?”何庭夕一副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样子。
检验员摇了摇头,说:“我肯定,没有。”
听次,何庭夕先是睁大眼睛发怔地看向那个检验员,几秒后他欣喜地看向Zeoy,然后拉起Zeoy的手便去了大队长办公室。
在一顿强有力的说辞下,大队长终于同意恢复对宋老师的保护,但关卡是不能再设了。
收到这个消息后,成均几乎是对何庭夕感激涕零。他很快给戴建国拨打了电话,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宋亦可拒绝保护,并表示如果警方的人再出现在她家,她就报警。这般,樊月和戴建国也只好回来了。而现在正赶高峰,所以他们被堵在了路上,没办法尽快赶回去。
听次,成均等人,包括何庭夕和Zeoy在内,急忙驾车朝Zeoy家赶过去。
华英中学的陈元平校长让司机在隔一条街的路边等着他,他这是怕遇到熟人,让人怀疑。陈元平他个子不高,有些偏胖,带着金框的眼镜,发际线很高。
他看起来对这里十分熟悉,熟门熟路地来到这个年轻的女老师家门口。他当然熟悉,他不仅常来这里,连这里的租金也是他支付的。他见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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