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流窜卖东西的不少,四个月那么久了,就算真是,恐怕也不会有人记得了。”樊月说。
成均将其存在心里,继续说:“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死者死的那段时间正是长河村拆迁的那段时间,虽然已经签字结束,但搬家不是那么快就能结束的,所以那里的村民还是脱不了干系。但长河村上百口村民,如果真查起来可能要以年计算了,所以我觉得应该先调查临近的几户人家,一是为了打探消息,二是凶手也许就在他们当中。”
“我觉得这样可行。”高占山说。
阿洛仍旧站在白板前说:“凶手因为童年亦或者少年经历对妓&女或者是品行不端的女人心生恨意,不,是报复的欲望,所以杀了这九个人。但根据他的杀人周期,如果我们不尽快查到凶手,下个月月初就会出现第十个死者。”
“凶手越来越膨胀,也许下一次送来的就不是什么人偶,而是一锅人肉宴。他或许现在已经开始计划下一个目标了,这也是为什么要一个月杀一个人,因为他需要时间。”季飞右腿的小腿搭在左腿的大腿上,双手拿着按动笔说。
这个时候,何庭夕突然站了起来。如此的一个举动,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好像见到了曙光一样。
何庭夕双眼呈垂状,似仍在没有间断思考。些许后,他口气平稳带着笃定说:“以凶手的做法,他认为他的活动范围一定是在一个安全的地带,就是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而他则会因为这些有序不变的环境,渐渐滋生他的自大心理。的确,如果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们没有什么收获,他很可能会做出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
成均根据何庭夕的一番话即刻想到了什么。他起身,手指指向何庭夕,有些不确定地说:“所以……我们要公布这个案子,并暗指我们有所突破,好让凶手手足无措,打乱他的杀人计划?”
“可这个怎么公布?难道要让那些妓&女小心点,小心身边的嫖客和拉皮条的,或者接近她们的任何男人……”樊月露出排斥,无法理解的扭曲表情。
Zeoy却说:“可以只公布死者方丽婷的照片,凶手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牵扯到那些方面。”
Zeoy的话要是别人说樊月根本不会介意,唯独是Zeoy,她想处处压过她。“那要怎么说?对公众总该有个交代吧,说的轻松。”说完,樊月没好脸色的白了Zeoy一眼,然后低头冷哼。
“无名尸体,家属寻人,这还要我来说么!”Zeoy因为上次樊月贬低她学历的事情也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所以她的口气变得不客气起来。
樊月听后脸胀红,却也没了说辞,后来竟出言讽刺道:“你倒真会显着自己,旁人分析了那么多,都不如你这一鸣惊人啊。”
Zeoy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樊月说:“有点力气去和凶手较劲吧,毕竟我们只是协助。”说完,她朝门口走去,“我饿了,要去大吃一顿,你们继续。”何庭夕这才知道,Zeoy是在维护自己的观点。
居然还能吃进去东西?这是除了何庭夕以外所有人的想法。
何庭夕追过去,将车钥匙交给Zeoy,和她说让她到车上等他,他会很快完事。Zeoy表示无所谓,只是不想听些刻薄的话,才找个理由出来。
何庭夕和Zeoy说话之际,成均为了顾及樊月的脸面,但也觉得她有些过分,就悄声批评了她几句。樊月只说自己对事不对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最后,在Zeoy离开了,成均做最后的陈述道:“我觉得庭夕说的很有道理,事关人命,这最重要,也没有高低贵贱,所以我会和大队长沟通,尽量在不影响舆论的情况下,将方丽婷的照片公布出来。另外,虽然如此,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这样,我们先初步排查方丽婷家周围邻近的几户人家,屯长那边有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因为还没有解体,所以应该都能联系上。有关这方面,戴建国你和樊月,还有季飞和高占山你们分两组调查。
还有就是有关死者方丽婷的亲属,及葛大壮的亲属,就由我何庭夕还有Zeoy阿洛分两组来调查。我们会从方丽婷手机里面的常用联系人询问,相信里面还会透露出一些其他信息。”成均指的是和方丽婷有过男女关系的男人,“我知道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这段时间所有休假取消,大家要不留余力,全力侦破这个案子”
听此,大家虽然有些郁闷,但都还是应了下来。
这时候何庭夕突然说:“那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呢,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不能放弃。”
成均摊开双臂,立起双肩:“照片已经贴出去了,一通电话没有,我们就只能等信了。而且现在缺人手……”
这点何庭夕也明白,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个不可忽视的地方,但现在该询问的都已经询问过了,他也是没有线索可寻,所以只能将这个想法暂时搁置。
会议结束后,何庭夕回到车上,Zeoy此时整个人倒在椅背上,双眼闭着。
“樊月那个人你不用介意,其实……我觉得除了我介意,你谁都可以不用介意。”何庭夕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Zeoy说。
Zeoy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开口有些闷声说:“我讨厌她。”
何庭夕咬了咬嘴唇,然后突然露出爽朗的一笑。
“你笑什么?”Zeoy睁开眼睛,后背抬起,看向何庭夕问。
“我笑你会讨厌人了啊。过去几年啊,你总是不冷不热的,对什么东西即没有喜欢的欲望,又没有讨厌的烦感。但现在你越来越食人间烟火了,这是好事,人嘛,就该这样。”
Zeoy听了不禁将脸瞥过去,撅起嘴巴来。
(本章完)
第32章32
戴建国开车和樊月来到一个三环附近的小区,戴建国将车停靠在路边,下了车。
“看什么那?”樊月见戴建国看着前方不动弹,就问。
戴建国指着前方的一辆SUV说:“有这么糟蹋车的么,什么土豪啊这是,真特么的看不惯。”
樊月走过去,朝戴建国注视的方向看过去,见一辆黑色的SUV正朝人行道上驶去,但下面的马路牙子颇高,看起来要超过二十公分,根本不适合这么驾驶,可那司机还是强行地驶了上去,但可想而知,这种行为对轮胎的磨损是肯定不会小的。
“这人行道上也可以停车么?”樊月注意到的是另一个层面。
“傻*”戴建国不禁骂道。
“行了,咱们还有正事呢,走吧。”樊月拽起戴建国的胳膊说。
戴建国被拉走,还不忘回头看几眼,想看是什么人开的车,一点素质都没有,却见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下了车。男的是个光头,穿着灰色上衣;女的则是红色的长发,穿着白色的带毛外套,肩上背的香奈儿经典款应该不是A货,因为他们开的那辆车就不便宜。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见有门卫把手,没有门禁卡不让进去,便拨通了屯长给的电话。
这户是住在方丽婷家后院的那户,因为和方丽婷家一个院的那户打不通电话,左右两户也是一户去旅游,另一户高占山和季飞去了,所以他们就打算来询问下后面那户搬走的人家。
却不想,当电话拨通后,光头男的手机铃却响了起来。那是电视剧《征服》里的音乐,响起来格外引人注意。
见此,戴建国挂断了电话,走到那对男女面前。他拉着脸,好像讨钱的样子。
“这特么谁啊,打了又把电话挂了,特么的玩我那!”光头男摆弄着电话说。
“电话我打的。”戴建国站到光头男面前黑脸说。对面两人顿时一愣。
光头男长的白,嘴角上翘,倒像是寺庙里的弥勒。
“你……找我?”他感到意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那女人打量几眼站在对面的戴建国和樊月,然后对着光头男摇了摇头。
“我们是刑警队的,方丽婷你认识么?”樊月正色说。
“方……方什么?”光头男好像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听了一遍也记不住。
旁边女人推了他一下侧腹,提醒说:“前院方狐狸……家吧。”她说的很轻,还是被戴建国和樊月听见了。
因为住的近,两人觉得他们不免也有嫌疑,便在光头男的提议下去了他们的家。
路上戴建国不禁问道有关停车的事,问为什么不买停车位或者车库。哪知光头男说买了,但是中间位置,两边就两米四的距离,根本停不下,物业不管,也就空那了。
两人据说是和父母住一起,在18栋的2单元,16层。到他们家时,家里只有六十多岁的母亲在,父亲说是带着孙女遛弯去了。
他们家是个大三居,瓷砖铺的地面显的很亮堂。各种陈设摆件看起来没少花心思,似乎和儿媳妇的品味很符合,应该是她布置的。地中海风格的格调,窗帘是很有质感的刺绣风格,虽然考究起来有些不搭,但看起来很温馨,有浓浓的家的味道。
戴建国和樊月坐在大长沙发的偏左位置,樊月旁边坐的是家里的老母亲,女的去卧室换衣服去了,出来后坐在离她婆婆远些的位置,光头男则脱去外衣,穿着高领黑色毛衣坐在戴建国身旁的单人座椅上。
“警察同志,你们这咋向我们来打听那个方狐……方什么来着?”光头男说。
樊月原本觉得他三十多岁,但现在脱去外衣近看,觉得他也就三十不到。
戴建国吞咽一口,动了动身体回答说:“是方丽婷。”
“该不会是她犯什么事了吧?那个女人,你们是不知道,名声不好。我看啊,她就是现代潘金莲。”老太太拍着大腿说。
儿媳妇在旁摆弄手机,听了偷偷一笑。
“她死了。”戴建国转面说。
樊月手里拿着笔和本,然后职业性地观察几个人的反应。
“啥!人死了?!”老太太。
“警察同志,这……这不是开玩笑吧,人死了?”光头男。
那女人惊的半张嘴。
有关方丽婷,因为是又一辈子的事所以光头男知道的不多,还是家里的老太太知道的多……
“葛家那院不是葛家兄弟盖的,他们是后来户,房子是十多年钱花30万买的。葛大山住前面四间,葛大壮住后面四间,中间盖的因为没有户头顶,所以最后没给钱。那大壮是拆迁前从房上掉下来死的,都说他媳妇谋杀亲夫,都是胡扯,那天那女的没在,但他弟弟大山在,不过也掉了下来,但大壮他赶上寸劲就死了。他二弟,就是大山,折了一条腿……”老太天说着不免叹息。
儿媳妇才注意到客人们还没有水喝,就起身去拿了几瓶矿泉水。
“谢谢。”戴建国接过矿泉水,“那那个葛大山现在在哪?”戴建国在心里已经十分注意这个人,但想到他有残疾,这似乎又与何庭夕的侧写不符。
“葛大山,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他家就搬走了吧?是不是,妈?”光头男说。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大山搬来后不久,因为媳妇不愿意住农村,一家三口就搬到市里去住了。偶尔来看看他大哥……哦,那个大壮没和他媳妇结婚前,老早就死了老婆,也没再找,是个鳏夫……”老太太是个爱说的人,没问的只要她知道也都说了出来。
“那既然他一直没再婚,怎么后来又和方丽婷结婚了?”樊月问。她的手掌大的笔记本上已经记了三页。
“要说咋是狐狸呢,能迷倒人被。”老太太撇嘴说,但想到毕竟人死了,又说,“她啊,原来是旁边赵四家的租户,可能是一来二去的两人对眼了,就好了。也没办什么酒席,就是登记了。”
“那葛大壮死后,葛大山有没有来要他哥的财产?”
老太太摇摇头:“大山人老实,他哥死了他很愧疚,哭的那是叫人心疼,也没听说闹什么要争财产。大山不是那人,两兄弟老爹死的时候留下的钱,大山都给他哥了,自己除了那四间房,啥都没要。”
“哦,对了,你有葛大山的联系方式么?”因为屯长给的电话关机,便又问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光头男和他媳妇也摇了摇头,都说平时没啥联系。
“就知道在市里头做点小买卖,别的倒不知道啥,也没啥联系方式。”老太太说。
两人离开光头男的家走在小区里,樊月问:“你说刚开始还怀疑那个葛大山,但他是个瘸子,怎么能无声无息地杀了那么多人?而且,他是个残疾,那些个女的怎么会瞧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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