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单季秋弯唇笑了笑,“我就说看你眼熟,你是演员吧,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很好看。”
“谢谢。”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
单季秋说完就断了线,宋知羽望着屏幕,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吃了四年的醋,吃错醋了?误会了四年的人,白误会了?
四周静谧悠长,偶有风拂过,却带不走宋知羽满目的尴尬,她现在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手机。”宋知羽伸手把手机递给单易。
单易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瞅着她,眸色沉沉,晦暗不明,就不伸手去接。
宋知羽干脆走过去将手机塞到他手里,一边转身一边说:“我……小开心两天没见我了,我得先回去。”
刚迈出一步,身后就蓦地贴上来一个坚硬的身躯。男人修长的臂膀紧紧的横在她的身前,整个人从后面被他纳入了宽阔的怀中。
单易的唇轻轻擦过宋知羽的耳尖,她下意识瑟缩,耳尖发烫。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被烟雾熏染过似的沙哑:“那现在还要不要喜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羽: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我了。
第42章
山顶的风来了又去,去而又返。
几缕碎发被剐蹭在宋知羽的脸颊上,痒痒的,挠挠的。可即便如此,却也不及耳鬓边灼热的呼吸和那句话语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要不要喜欢?好像一直以来这个问题也一直反复困扰着自己。
从喜欢到落空,从落空到刻意去遗忘,用力去抑制。可偏偏如何压抑自己喜欢的心,也不及你的突然出现,让我失了所有的分寸。
而这一切一切到现在竟不过是场不太美丽的误会。
“嗯。”宋知羽轻抿唇瓣,顺着风将答案刮向远方。
“嗯什么?”单易低低的笑着,在宋知羽的耳边徜徉。
宋知羽伸手附在身前大手的手背上,轻盈的嗓音里也添了不曾有过的女儿情:“就是,好像比起以前……更喜欢了。”
单易松开宋知羽,板着她的肩膀面对他。他低头瞧着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瞳似要将她瞧进心坎里,那里面不再是众人面前的刻意掩饰,而是直白的深情,情深似水。
就好似那一夜他看着沙发上沉睡的姑娘一般,将多年来默默的守候和思念都尽数释放了出来。
宋知羽被单易瞧的脸红心跳,她暗自移开眼,嘴上含糊:“你别这么看我。”
“要看一辈子的。”单易的温柔里好像都能拧出水来,还带着几不可闻的霸道,“怎么就不许看了?”
宋知羽一听掀眸对上单易的视线,四目相撞,她觉着好像哪里的程序没对。
“我还没答应。”是的,是这个程序。
单易很是认可的点点头:“那是继续追,还是你赶紧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再追也行。”
宋知羽嗔单易一眼:“哪有答应了再追的?”
单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努把力,再追追?”
宋知羽没忍住笑了起来,点了一下头:“嗯,再追追。”
单易伸手,曲指在宋知羽挺翘的鼻尖上轻轻一刮,笑意机具温柔:“我家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
宋知羽笑着浅白了单易一眼:“还没成为你家的。”
单易不置可否:“快了。”
宋知羽:“……”
他们就这么瞧着彼此,其实什么都不重要,答应与否不重要,形式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一刻有此时此刻这么认定,认定那个人从来就只是你。
“回去吧!”单易看了看时间,“还能赶上吹蜡烛。”
“你还准备了?”宋知羽不由的笑问。
“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不作数了?”
“嗯。”
就这样,两人迎着月亮往山下走去。
到了停车场,单易没让宋知羽开车,而是说他今儿要全心全意为寿星服务到家,宋知羽也就由着他了。
可是,宋知羽怎么也没想到单易把车开到了他在市区的住所——锦悦。
“你……搞什么?”宋知羽有些紧张的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单易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便朝宋知羽倾身而来。见她条件反射往后躲,他笑了起来,手上摁着的安全带弹扣“啪嗒”一声,伴随着他含笑的嗓音一并响起:“你是不是想歪了?”
宋知羽感觉自己被耍了,于是瞪着眼睛,一脸正气的说:“我才没有想歪。”
话音刚落,唇上就被啄了一下,“罪魁祸首”笑意浓浓的瞧着被突然点了穴的姑娘:“没忍住,是不是犯规了?”
“你。”宋知羽语噎,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还可以这么妖孽的?
单易顺手揉了揉宋知羽的发顶,笑道:“以后这个也是你的独一无二,下车吧!”
宋知羽都茫然了,又是她堂妹告诉他的?
这一家人心思如此细腻?
进了电梯,宋知羽思忖了片刻,侧过头看向单易,问他:“你堂妹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昨晚吃完饭的时候。”单易有问必答。
“怎么会突然聊到我?”宋知羽又问。
“她说有一天早上晨跑遇到你了,见你眼熟,就这么一聊就聊起了那天晚上,说是看见你在你家门口盯着我们看。”
“哦。”
单易看着宋知羽抿唇笑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
单季秋聊到宋知羽眼熟的时候,是奶奶说的想要说给他,可是这小子不开窍,也不晓得去追追人家姑娘,多好的姑娘啊!
他也就笑笑,单季秋也没再说什么了。
后来,是晚上临睡之前,单季秋到书房去找他拿东西,随口说了句:“隔壁那位好像是个明星。”
“嗯。”单易也没否认。
单季秋干脆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出了问题所在:“我瞧着她眼熟,但不是因为她是明星。二哥,她很像你手机里那个女孩子。”
单易本是在喝水,听见这么一句,搁下水杯掀眸瞧向单季秋,她这个妹妹不愧是学霸,记忆力永远那么好。
单易承认:“是她。”
单季秋:“你在追她?”
单易:“嗯。”
单季秋倒是露出了钦佩之色:“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念念不忘?”
单易:“是从未忘过。”
单季秋:“明白,不然当年你又怎么会拿我当挡箭牌。”
他那会儿本就因为宋知羽这段时间的突然消失而心情不太好,加上手里还有论文,便让单季秋赶紧去休息。
单季秋起身离开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身去问:“那姑娘也喜欢过你对不对?”
“怎么了?”单易问道。
单季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走过去对单易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她有没有可能误会我了?”
单易:“误会你什么?”
于是,单季秋就把那晚和那天早上的所见所闻跟单易叙述了一边,最后结案陈词:“女人的第六感,我总觉着她的表情和眼神有问题。尤其是你还揉我头发了,我看她应该也瞧见了,她是不知道咱俩的关系,那铁定误会大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单易终于明白了宋知羽突然失联的症结所在。
吃醋了。
他蓦地笑了起来,赶着单季秋去睡觉。
也因此,他不再给宋知羽发消息,给她时间。
第二天,收到了宋知羽的微信时他在医院准备下班,看着那几个字就笑了,总算是找他了。
……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单易在门口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搁在地上,蹲下给宋知羽换鞋。
宋知羽往后退一步,忙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单易干脆站起身来扶着宋知羽肩膀推到后面的换鞋凳摁下去,蹲下,顺手把拖鞋提过来,手里脱她的鞋,嘴里说:“你是寿星。”
宋知羽盯着男人黑密的发顶,又笑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拖鞋?”
单易头都没抬的回:“上次你过来了之后。”
宋知羽:“万一我不来了呢?”
单易帮宋知羽穿好拖鞋,也不急着起身,而是重新抬头看她,勾唇一笑:“你这不就来了?”
说完,单易也起身迅速的换好拖鞋,朝宋知羽努努嘴:“进去吧。”
走进客厅,单易顺手将遥控器的灯打开,眼前的一幕让宋知羽惊喜不已。
满客厅都被氛围灯围绕着。目之所及全是紫色的气球,地上,墙上,房顶上都是。还有花瓣,紫色的花瓣拼成心型,被一圈蜡烛环绕着。桌子上,茶几上,沙发上,随处可见的紫色浪漫。
客厅正中,心型花瓣的旁边摆着闪着黄灿灿光芒的HappyBirthday圆形灯牌。还有礼物盒子在另外一边排列成堆,被彩灯缠绕,一闪一闪亮晶晶。
其实这略微有些俗气的庆祝场景宋知羽几个小时之前在公司已经感受过一次了,比眼前这一幕更加夸张盛大。
可是不知为何,在公司她毫无心情,应付了事。偏偏在这儿,面对这个做不出来这种事儿的男人,心底被塞满了蜜糖。
“你这儿……”
宋知羽回头去问单易,谁知道他不知道何时捧着生日蛋糕朝她走来,右手还在点蜡烛。
“生日快乐!”
单易立在宋知羽的面前,将生日帽扣在宋知羽的头上,白色的生日蛋糕上那虚虚掩掩的烛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宋知羽朝蛋糕上看去,很简单的ins风。而蜡烛是很用心的数字18,是他之前说的迟到的成人礼,偏偏这普通的数字击中了她的心。
当年那个说好的成人礼,那个满是失望的十八岁生日,终是在七年后的今天,他补偿给她了。
单易看了看时间,柔声催促要哭鼻子的人:“快过十二点了,再不许愿来不及了。”
宋知羽醒了醒鼻子,看了看单易,双手合十交握,闭上眼睛微微弯着唇角,很是认真的许着愿。
很快,她睁开眼睛,轻轻一吹,蜡烛迎风而灭。
与此同时,凌晨的钟声刚刚敲响。
宋知羽望着单易,静静的望着他,摊开手心:“礼物?”
单易笑了笑,反问她:“你要什么礼物?”
宋知羽一瞬不瞬的看着单易:“是不是什么礼物你都会给我?”
单易点点头:“什么都可以。”
宋知羽:“我长这么大,好像每次许的愿都没成真过,我要你帮我实现愿望。”
单易宠溺的点了一下头:“好,我帮你实现,许了什么愿?”
宋知羽视线落到生日蛋糕上,抿了抿唇,又将视线重新投向单易。
随即,她莞尔一笑,轻启唇齿,一字一句的说:“我的愿望是,单易成为我的爱人,直到永远。”
单易先是一怔,下一刻,笑意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星眸中,唇角边流露出来。
“这么便宜我?”
“嗯。”
“不要我追了?”
“不要了。”
单易弯腰将蛋糕搁在一旁的茶几上,站直的瞬间牵起宋知羽摊在面前的手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入怀中,另一只手抚着她右边的脸颊。
他再次询问:“真就这个愿望。”
宋知羽微微一点头:“就这个。”
单易眸色渐深,低头便攫住了宋知羽的嘴唇,手掌慢慢后移,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稍稍用力往自己这边带,生日帽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自觉地跌落在地上。
宋知羽被单易带着,跟着他的节奏回应着他的吻,是温柔缱绻,也是柔情蜜意。
单易松开宋知羽,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沉着嗓音对她说:“恭喜你,愿望实现了。”
说完他低头,撬开她的唇齿。他失了温柔,带着攻击性去勾缠她的舌尖,将自己的舌滑进去,与之缠绕不休,索取不断。
宋知羽抬手去挂住单易的后颈,仰着头承受他实现给她的生日愿望,嘴角不自觉的缓缓上扬。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我的生日愿望都是你。
二十一岁以后,我不再轻易许愿,那些年的愿望也被我藏进最触不可及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