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为定理,不可反驳。
day404夜晚22:32分新换的被子也被抢走了。
明明小伙伴之前的目标,应该是我接触两年及两年以上的旧棉被?我的统计数据出错了吗?
day404夜晚23:05分已将《卧室里的咕咕观察笔记10》《卧室里的咕咕观察笔记20》《卧室里的咕咕观察笔记30》分别核对完毕。
我的统计数据是详实全面的,并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那么,为什么她仍要占据不属于她青睐目标的新被子?
难道只是因为单纯要抢走裹在我身上的一切织物吗?
……偶蹄类生物,难道具有划地盘等独占欲极强的习性?
这明明是大型猫科动物或犬科动物的习性。
day408夜晚21:40分今晚,为了得到一些准确的实验数据,我在小伙伴的睡前牛奶里混入了一点安眠草药。
……现在躺在床上的小伙伴,已经不是幼年态了。
根据之前被埋在书堆里的惨状,我选择谨慎观察,并与其拉开距离。
因为有必要的数据,必须获得。
day408凌晨00:45分好困。
但是不能睡。
不能睡。
不能睡……
睡了会无意识碰到成年体小伙伴的。
无意识碰到成年体小伙伴会导致可怕的事情。
day408凌晨01:12分数据已收集完毕。
根据小伙伴踹动我的方向、频率、轨迹等——总结出的规律是:变成成年体的小伙伴,似乎比幼年态的小伙伴更加拥有偶蹄类的本能。
她在睡梦中主动接触我的行为是幼年态时的35倍。
为什么?
按常理推断,成年人更倾向于拥有自己的睡眠空间,而不是霸占其他成年人的睡眠空间。
那么,也许是因为小伙伴本身身体在成年态与幼年态之间来回转换,导致了心智上的——(又是一大片墨渍,以及杂乱的划痕)
……就在刚刚,小伙伴再次打破了我总结好的规律。
这次,她没有使用蹄子。
她用脸部撞击了我的喉结。
day408凌晨01:34分……关于我是如何在这种境遇下,依旧保持书写笔记的姿势的……我会在明天画上图解,并将其放入“世界奇迹-潜能爆发-突破极限的高难度动作”课题研究里。
因为我必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羽毛笔和手中的笔记本上,否则会做出不符合理智的行为。
出于某种奇异的原因,就在差点使我窒息后,小伙伴停止了一切动作。
她用饱满的眼睑与下垂的眼睫毛针对我,在距离我喉结不到3厘米的地方呼吸,陷入完全的沉睡状态。
day408凌晨02:34分伊莎贝拉右眼的上眼睑一共有142根眼睫毛。
伊莎贝拉左眼的上眼睑一共有138根眼睫毛。
在观测这些数据的时候,我出现了“呼吸频率加快”“心脏跳动次数成倍数增加”“微量耳鸣”等症状。
据此,我的肾上腺素应该在急剧增加。
我有充分的证据相信,我突然患上了高血压。
day408凌晨02:35分(划掉了上面的最后一句)
不,没有任何高血压是会突然患病的。
应当是突发性心脏瓣膜扩张。
day408凌晨02:36分……小伙伴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她保持了惊人的安静。
而我决定,在自己死于突发性心脏瓣膜扩张之前,用手指精准测量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就像数天前,我使用手指测量法量出了我的眼球和床头柜的距离。
……嗯,有一点事实,也值得作为定理记录下来。
伊莎贝拉的确长成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day408凌晨02:40分(大片墨渍,大片划痕)
day408凌晨03:00分……
……
根据我在世俗文学里所看到的,仅仅是嘴唇与嘴唇之间的触碰,不符合“吻”的定义。
这只是靠太近产生的意外。
day408凌晨03:15分……这是靠太近产生的第二个意外。
day408凌晨03:30分第三个意外……意外因果律……奇妙的世界现象……
我把安眠药草放哪了??
——伊莎贝拉手中的笔记本,从她指尖滑落。
突如其来的眩晕、耳鸣、内心胀开的情绪——同时席卷了她。
伊莎贝拉知道这是什么,和在餐馆、在小巷子里的感觉如出一辙——“混、混蛋……流氓……弟弟……”
她蜷缩在地,捂住自己的脸,大口呼吸着,感受身体的拉扯与变化。
妈的……见鬼的“空前的剧烈情绪波动”……接连三次产生变化,都是因为那个臭弟弟……之前两次还可以用“愤怒”和“”解释……这一次……这一次……
“艹!”
那货人呢?
那个赶在自己之前就先下手为强,早就搞走了初吻还重复三次的——艹!
卧室外,偶尔从窗户处飞过的某只小黑龙疑惑地歪歪头。
为什么,跪在地上的小主人好像被煮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早就告诉你们了,不要低估弟弟啊。
弟弟只要冠上研究的名头什么都能干出来。
第70章受害哪有上梁好玩
卡隆少爷的今夜,注定是多灾多难的。
这个夜晚,从他出于一时意气,跑去跟踪同班女同学开始——就走上了奇异的歪路。
事实证明,有的女孩子,无论外表多么可爱无害,都不可以轻易跟踪——她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
“快点!快点!再跑快点!”
安德烈·卡隆疯狂地催促着自己的仆人,“那个……那个东西要追上来了!快!”
老仆人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后背浸满冷汗。
也许是两人出于恐惧的错觉:他们离开那个水鬼,飞奔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听见了紧随其后的脚步声。
不,那甚至不像是人类的脚步声……哪里有人类落脚时,会在草叶般的植物上发出尖锐的蜂鸣?
那是什么机器……更可怕的是,那像是个活着、在喘息的机器!
老仆人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刚刚把唯一用来照明的魔法灯当作武器投掷出去的行为——小少爷为了跟踪自己的同班同学,所选择的路线本就是与正式商道背道而驰的,目前他们正疾驰在没有照明的土路上——况且,现在四周已经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连道路前方的树影都看不清楚,牛车行驶的方向完全依靠老牛的直觉。
夜晚正在向深夜转变,而深夜总是酝酿着许多可怕的东西。
卡隆少爷的声音逐渐变尖:“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更近了!它就在后面!在呼吸!真的在呼吸!”
老仆人勉力安慰他:“没事的,小少爷,那只‘水鬼’已经被夫人的魔法灯击中了……我确信它没有追上——”“站住。”
蜂鸣着、喘息着的机器,终于追上了主仆二人。
深夜里响起的声音,是个微微发哑的女声。
“前面的牛车,停下。”
仆人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抛出去攻击那个“鬼魂”了,而对方也远没有之前的“水鬼”好对付——老仆人听见一阵疾驰,一阵金属蜂鸣,耳边感到一股带着机油味的蒸汽——只是瞬间,那个不明形状的机器活物就从牛车旁疾驰而过,堵在了道路的正前方。
之所以明白那是正前方,是因为一片黑暗里,唯独两只铜铃大的银色眼睛亮亮地悬挂着——一匹机械马。
一匹银制的,活着的,眼睛里竟然透露着人类色彩的机械马。
而它的骑手?它有骑手吗?
浓密的黑暗,让仆人只能直直瞪着对方银亮的眼睛。
“幽……幽灵马……”
藏在仆人背后的小少爷尖叫一声,终于没了声息——十一岁的男孩晕过去了。
“幽灵马”开口了,依旧是微哑的成熟女声:“你们,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
“只、只是、只是家里的少爷一时任性……大、大人……”
伊莎贝拉挑挑眉。
看来拜狄利斯那件漆黑的大衣所赐,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完全把她当鬼了?
她座下,不安分的机械马喷了一声浓重机油味的响鼻。
“你们的车上,还有别人吗?”
“没。没有……大人,少爷今年才十一岁……请……”
老仆人怯懦地埋下了头,却只听见“幽灵马”冷冷地继续发问,似乎根本不打算顾忌他们俩的死活——“你们刚才,有没有在这附近遇到什么人?”
“没、没有……水鬼……只有一只水鬼,大人……漆黑的头发……从那边的莎草地爬了出来……”
伊莎贝拉:哦,弟弟。
“他去哪了?”
“……那里,那里是诺丁杉北门的入口……应该……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崩溃的仆人开始呜呜地哭泣,双手抱头蜷缩起来——看来是被吓得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伊莎贝拉稍微思索了一下:从莎草地钻出来,到达了诺丁杉的北门……看这个路人的样子,狄利斯当时的形象应该很狼狈,所以让他们误以为是“水鬼”……啊。
那个混蛋,难道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知道笔记本瞒不了咕咕太久,便挑准时机逃命”,而是单纯的……叒迷路了??
以他那可伸可缩,比薛定谔的猫还要不定量变化,扔在女人堆里能吓到失智、沉迷研究时却敢给自己下安眠药的胆子——大抵真的认为那只是纯粹的“研究”,被发现也不要紧?
否则,他也不会把那本笔记随手夹在最近的书堆里。
所以,弟弟这个宇宙级的路障又迷路了?从钟楼外围一直迷路到了诺丁杉北门?
出来找人时,毫不犹豫就奔着与钟楼完全相反的方向搜寻的伊莎贝拉:呵呵。我就知道。
“你们确定是那个方向?再重复一遍。”
“大、大人,的确是诺丁杉市集的北门,我很确定……请您,请您……”
伊莎贝拉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一老一幼,莫名觉得后面那个昏迷的小男孩有点眼熟。
自己见过?谁来着?既然记不清,那就不是重要角色吧。
目前的重点是找到弟弟,施加惩罚……等等。
北门。
诺丁杉市集的北门。
仆人抱头颤抖了片刻,却只从响鼻声与金属碰撞声听到了一句——“艹。”
“幽灵马”也会骂脏话?它听上去愤怒极了?怎么回事……难道它和那只可怕的黑色水鬼是宿敌吗?!
仆人心中,惊恐与好奇交织了半晌,最终却再次被掠过耳朵的疾风吓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动弹——“幽灵马”早已疾驰而去。
伊莎贝拉俯身贴紧了机械马的脖子,两手紧紧抓住了它的动力泵。她毫不吝啬地用脚踝撞击马腹上的动力装置,熟练而凶狠地命令道:“跑快点!”
北门、北门、北门——不管狄利斯打算到市集里做什么,北门进去后就是诺丁杉的红灯区!
……那种地方,可比自己上次捉弄狄利斯时带他去的酒馆,要刺激得多!
【与此同时,诺丁杉市集,北门,某家酒馆】
狄利斯谨慎地向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
而面前巧笑倩兮的女招待逼近了几步。
“我只是来买两个轴套。我付过钱了。”
“小哥,你付的可不是你自己钱包里的东西~”女招待挑起眼角,稍微瞄了一眼柜台——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把拳头放在台面上,握在手中的扑克牌几乎都被捏成了纸团。
就在刚才,这位年纪轻轻,神色轻佻,全身上下都在滴水的青年插着口袋从门口进来——招待非常怀疑,这位眉梢都写着“轻浮不端”的客人,大概是夜晚爬了某个小姐的窗子对其欲行不轨之事,导致被小姐的侍卫们追打进河里,如今才堪堪爬上岸——当然啦,她没有轻蔑对方的意思:这里可是红灯区的酒馆,欢迎的就是轻浮不端的家伙。
女招待怀着面对“会玩社会人”的态度,熟稔地迎上去,准备向其介绍他们各式各样丰富多姿的“服务”。
然而,这位客人却瞬间倒退三米有余——身法相当熟练——并防卫性抱起双臂:“我想要两个铁制的轴承。你们这里卖吗?”
女招待:“……客人,我们这里虽然有点备份零件,但那想必不是你想要的消遣吧~”客人欣喜地说:“太好了,多少钱?我就站在门槛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招待:“……一共四十七个金币,谢谢惠顾。”
是傻子啊。是可以乘机宰一笔的傻子呢。
傻子客人开始掏钱,傻子客人发现自己没带钱。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的钱袋……都被我的好朋友拿走了。没带在身上。”
咕咕前几天成年体出门时,似乎就拿走了我随身的钱袋,买了不少东西……咕咕为什么总是能记住我都记不住的一些东西,好比我随手塞进裤子或衣服里的钱袋?
不仅她能记住,她还能在狄利斯出门付钱时默默地帮这个智障掏出来——从不把注意力放在金钱上的机械师从来找不到自己的钱袋位置,付钱时在右侧口袋茫然掏了半天,最后却由伊莎贝拉从他的大衣左侧内袋扯出金币来,是件非常寻常的事。
而今晚,狄利斯一时情急从钟楼跑出来,身上真的没有……
女招待的笑容从“介绍服务”切换到了“哄骗傻子”:“是吗?那么我们这里推荐一些赚钱的服务哦,客人,请看那边的酒桌,您可以免费从我们这里支取十个金币的押金,参与幸运十足的24点游戏!”
狄利斯顺着她的手势,看到了那边酒桌上,三个围在一起玩牌的大汉。
只不过,比起常人会关注的“满脸不怀好意”“贼眉鼠眼”“凶神恶煞”“三个人抱团坐在一起喝酒,就缺一个空位子,十分可疑”等等要点——机械师只注意到了他们手中的扑克牌,以及小堆小堆的金币。
比之前见过的场面要寒酸许多,但买轴承应该足够了。
曾赢空了整个诺丁杉地下黑市的弟弟摸摸鼻子,略微嫌弃。
“只需要用扑克牌玩24点的赌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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