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轮到许如风上场了。陈年与他,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其实,我可以透露一点。”
罗羽赶紧说:“许老师请说。”
这些都是事先事排练过的,包括罗羽的追问。
但许如风没有立刻说出来,反而再次看着陈年,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陈年告诉自己,不好的事情都已成为过去。今天的访谈并不是扒开伤口给公众看,而是回击人渣败类。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朝许如风点点头:“好。”
许如风面对直播摄像头说道:“有关陈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他的母亲因为某些原因,身体不太好,需要长期疗养。”
“在我看来,陈年是个好儿子,对阿姨十分孝顺。”
“陈年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心态乐观,永远不可能被困难所打倒。”
提起这件事,陈年就不得不感谢许如风:“关于我妈妈疗养的事情,许先生还帮过大忙呢。”
许如风对他说:“举手之劳。”
陈年对许如风说:“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许如风说:“我们之间,谈不上谢不谢。”
许陈又秀恩爱了,罗羽作为主持人,在一线被狗粮胡乱地拍打在脸上。
不是说好了来危机公关的吗,总秀恩爱是怎么毛病?!
罗羽清了清嗓子,果断把话题切回来:“昨晚的时候,网上发生了一些关于陈年的事情,引发大家关注。对此,请问我可以做个短暂的采访吗?”
陈年回答:“当然可以。”
罗羽所问的,都是事先通过气的问题:“那位老人是不是您的父亲?”
陈年坦然承认:“是的。”
罗羽继续问:“对于他的某些言论,陈年老师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我的父亲。”
“他是我的生父,却从没负过责任。”
“我的母亲再也不能走路,都是因为他拳脚相加。高二那年,是我报丿警把他送进了监狱。”
这是陈年第一回在镜头前诉说往事。他以为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却没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人渣还会回来认亲。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这不是我的错。”
“在此,我也想对有同样遭遇的朋友们说,只要怀着希望坚持下去,你将变成更好的自己。”
陈年说到最后,虽然仍在微笑,但眼里已经含泪。
许如风由始至终凝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抱一抱他。很可惜,镜头前面要克制。
罗羽的心情也沉重起来,回头一看直播间弹幕,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很多人都对陈年表情同情,也有人因为他的诉说而引发共鸣。
在出现脏字的时候,罗羽连忙引导:“不要人身攻击哦,大明星面前,粉丝宝宝们都要注意形象。”
经过罗羽提醒,诅咒人渣的言论很快就消失了。还有几个人主动道歉,说刚才是一时激动,给陈年老师丢脸了。
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直播间,弹幕上讨论起昨晚空降网络访谈的某老大爷,无不表示嫌弃和厌恶。
等到访谈结束,还有互动抽奖环节,赠送沈钧鸿与许锦年的剧照明信片,以及陈年和许如风的签名照。
总体来说,公众的反应达到了陈年的团队所预期的效果。
中间插进来的一段访谈,看起来就像自媒体记者为热度临时加的,并没有刻意回击舆论的痕迹。
直播结束后,在网络上引起大规模讨论,除了一边倒支持陈年、同情陈年的言论,还引申出关于生养与赡养的社会性话题。
翻身仗打的很漂亮,陈年方面除了在网上做出回应,再也没有公开表过态。似乎人渣的出现不过是小插曲,而真正的苦主懒得多给跳梁小丑一个眼神。
事实上,松哥在征得陈年的同意后,把人渣因为故意伤害坐过牢的料放给了媒体。不仅如此,还请熟人查过他失踪这些年的事情,挖掘出一个重大诈骗案。
万万没想到,家庭伦理剧变成了法制教育剧,松哥没敢把有关诈骗的料放出去,而是先送到了陈年手上。
陈年这才知道,原来人渣失踪的十几年里,因为电话诈丿骗,又坐过8年牢。直到今年年初,才刑满丿释丿放。
估计是他出来以后,再也混不下去日子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儿子。
到现在,陈年最庆幸就是,在人渣第一次入狱前,母亲毅然选择离婚。所以,他们才有十几年的安稳日子过。
松哥问陈年:“这个料可以锤死他,放不放?”
陈年不是圣母白莲花,对人渣早就心灰意冷:“先压着,他一定还会纠缠勒索。等他再次行动的时候,我亲自送他一份大礼!”
松哥同意:“也好,听你的。”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陌生电话就拨到松哥手机上来。
松哥以为是记者,没有防备,开口就说:“你好,我是陈年老师经纪人——”
“看来我打对了!”电话那头,传来泼皮无赖的声音。
这个人,哪怕化成灰再绊上可乐,陈年都不会忘记——陈可,这个人渣终于找上门来了。
松哥满脸惊讶,陈年却毫不意外,抱着手臂冷眼睥着电话。
电话那头,陈可大呼小叫:“别不吱声,我知道你认识陈年!”
手机被调成公放,陈年不说话,示意松哥周旋。松哥随即问他:“请问您是哪位?”
陈可立刻亮出身份,语气得意洋洋:“我是陈年他亲爹!”
松哥被他炸的耳朵疼,不悦地直蹙眉:“你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
陈可毫无羞耻心地表示:“来认儿子。”
松哥没好气地怼他:“我又不是您的儿子,打我电话有什么用?”
“我是你老板的亲爸爸,你当我儿子也说得通。”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一向松哥好素质的松哥听到这句话,差点气得脑梗。
活了40年,平白无故多个爸是闹哪样?!
“抱歉,陈年老师是我的工作伙伴,并不是老板。”好在松哥脾气好,没当场就跟他对骂,“至于认儿子,那就更抱歉了,我这里不是司法机构,帮不了您的家务事。”
松哥说完,果断掐电话、拉黑。
陈年听到全部对话,又愤怒又愧疚地说:“抱歉,我没想到他会骚扰你。”
松哥知道,这不怪陈年:“我是你经纪人,到处散名片,他能找到也很正常。”
“把这个号码传给大家,一律拉黑。”陈年说完,率先掏出手机添加黑名单。
一个下午之后,陈年的团员工作人员,每个人的黑名单里,都增加了一条新号码。
——对这种无赖,就是要把事情做绝了,杜绝他的一切念想。
没过多久,影视公司前台座机又接到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大爷,嚷嚷着让他们转接给陈年:“我要跟陈年讲话!”
前台小姐姐翻了个白眼,果断挂电话。
这人也不想想陈年是谁?
——公司的台柱子,是说转接就能转接的吗?
然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骚扰电话一通接一通来,吵的人神经衰落。
公司前台实在忍不了,接起来就问:“请问您到底要做什么?”
老大爷操着方言说:“老子要跟陈年通话!”
前台小姐姐不堪其扰,没好气地问:“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跟陈年老师说句话吗?你排队叫号了吗?”
老大爷说:“我管他多少人……等等,他这么火?说句话还要叫号?”
前台用嫌弃土鳖的语气诓他:“您上医院看病还要叫号呢,预约大明星,当然要有个先来后到。”
前台说完,立刻挂断电话,万分嫌弃地吐槽:“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来追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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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幕后黑手
七十三、幕后黑手
电影《先生,见字如晤》自上映以来,好评如潮。演员们更是从主角道配角,从男一到反派,都被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在电影破10亿之后,导演组织了一次庆功宴,主创人员相继到场。与此同时,还邀请了影评人和媒体。
整个庆功宴气氛热烈,陈年与许如风端着酒杯跟随导演一轮一轮应酬,又牵上一波人脉。
陈年又敬完一轮酒,已经微醺。许如风见他脸颊耳根都红扑扑的,应该是快醉了,悄悄拿葡萄汁和矿泉水兑成半杯“红酒”递过去。
“用这个。”许如风不由分说,拿起原来的半杯倒进自己高脚杯里。
陈年捧着葡萄汁抿一口,甜丝丝的。但他笑得比果汁还甜:“许先生真体贴。”
许如风宠溺地说:“醉酒的滋味不好受,我可舍不得你遭罪。”
就在他们乱撒狗粮的时候,陈年的手机突然响起。
陈年拿来一看,发觉是二舅:“舅,怎么了?是不是我妈身体有什么问题?”
那电话那头,陈年二舅已经急坏了:“小年,你爸找上门来了!”
“什么?!”
陈年措手不及,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声音高了八度。
宴会厅里,无数人频频望过来,神色各异。
“一点私事。”许如风跟他们解释完,拽着陈年就躲进盥洗间。
陈年倚在洗手台前,听电话里说,陈可那个无赖人渣已经堵到二舅家门口。这家伙不仅骚扰,还扬言要丢砖头、泼油漆、放火。
为了讹一笔钱,连脸面尊严都不要的人,哪会有底线呢?
“垃圾!败类!”陈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函北,把人渣揍的屁滚尿流。
幸好许如风没喝醉,比陈年冷静很多:“你不能亲自出面。”
陈年是公众人物,别说亲自出面动手揍人,就算口头威胁两句也不可以。万一被无赖雇人偷拍,或者录下某些音频,事业必将遭受重创。
他熬了5年,才熬到转型的希望。要是因为这件事声誉扫地,前面的努力就成了白费功夫。
陈年心头憋着一股火,熊熊烈烈,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穿。
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脸:“我是该冷静冷静。”
许如风递给他纸巾:“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是必须面对的事情。”
“我知道……”陈年用手肘撑在盥洗台上,任由水渍染上名牌西装,“如果不彻底解决,他会纠缠我一辈子。”
“有的人是喂不饱的狗,我一步都不能退让。”
陈年说道最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槽里挤出来的。由此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恨。
许如风轻拍他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我支持你的决定,也会帮你摆脱他。”
陈年把沾水的刘海一把撸到头顶,转头望向许如风时,神情渐渐柔和起来:“能遇到一个无条件支持我、帮助我的你,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许如风拿来盥洗台下一次性小梳子,给陈年理了理头发:“帮你就是帮我,我们之间难道还能分出个彼此?”
陈年透过镜子与他对上目光:“你真好。”
许如风吻了吻陈年的耳后,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侧:“我爱你。”
突然收到表白,陈年整颗心都悸动起来。他透过镜子凝望着许如风,眼眸化作星海:“我也爱你,我的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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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陈年和许如风就马不停蹄地飞往函北市,顺带还约上了许如湳。
这件事情上,陈年和许如风都不好直接出面,只有让许如湳找安晨解决问题。
安晨是函北市“土著”,只短暂地出国留学几年,回来后立刻继承家业。安家在函北市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土豪,独子安晨自然不愁人脉。
许如湳正义感爆棚,听到陈年有难,连夜拨电话给未婚夫:“找几个律师,要顶级的那种,给我怼死那个老无赖!”
昨晚安晨听到电话,差点笑岔气:“大小姐,那种人哪用得上顶级律师团这种配置?我找一位律师朋友,单手就能把他掀飞。”
“你说的哦。”许如湳强调,“总之,我哥和陈年不能吃一丁点亏。”
所以,等到许家兄妹及陈年、安晨在函北市汇合的时候,律师也跟来了。
这位律师名叫宋桓,和陈年差不多年纪。别看他年轻,但30岁不到,已经自立门户开了律所,在当地也算很有名气。
安晨请他来解决老流氓,无异于杀鸡用上宰牛刀。
不过,按照许如湳的说法,越王牌越安心,不差钱,只管找能办好事情的。
这年头,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呢?
宋桓接到朋友电话时,原本想拒绝委托。但安晨那边开出一个极为动人的价格。
不过钱是一回事,他考虑到,这一回是替大明星办事。做好了这一次,无异于为职业生涯添一笔履历,积累高端人脉。
因此,他欣然同意。
今天,在陈可再次骚扰二舅一家前,律师先拨通了他的电话,主动提出会面。
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陈可才大摇大摆走进律所会客室。他推门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还时不时抖脚,整一个老年地痞无赖。
这人环顾四周,没看见陈年的踪影,脸色臭的很:“我儿子呢?”
宋桓无视他的种种粗鲁行为,由始至终挂着不带情绪的微笑:“陈年先生委托我来跟你来谈,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少跟老子扯东扯西。”说话间,陈可点燃一支烟,坐在空调室里吞云吐雾,“我知道你们这些律师,死的都能吹成活的。我不跟你谈,我只要找陈年。”
gu903();宋桓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习惯于克制情绪。他也不跟这个人争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按在掌下轻拍:“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