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厨子是由苏糖死乞白赖缠着陆顷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他嘟着嘴巴一脸的坚持,“将来我嫁进来也想吃糕点。”
“……谁说你要嫁进来了?”陆顷皱了皱眉头,说道:“想招,你把这个人带回苏家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不让我吃太多糕点。”提起这个苏糖就一脸的不开心,“他非说我胖了没人要。”总气的他真想冲他爹吼你还是不是我亲爹!
苏糖的脸有些娃娃脸,天生带着肉肉但却不显胖,配上双多情桃花眼笑起来倒不是那么妩媚,反而显得特别灵动有朝气。
陆顷听他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挑有些想笑,“那你怎么还吃?”
她这么问,苏糖顿时显得扭捏起来,小声哼唧道:“夫子不嫌弃我胖就行。再说胖点抱着软和。”
陆顷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声音冷然,“下个月就要及笄的人了,以后别再说这些不害臊的话。我是夫子,是整个书院学生的夫子,我只负责授业传道,你胖不胖跟我没关系。”
她天天跟自己撇清关系,苏糖听的气闷不已,却又不能跟她对着吵,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低着头用脚尖踢脚下的青石板。
陆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苏糖倒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消了会气,抬头看陆顷走的那么洒脱一点也没有过来安慰他的意思,更是气的直挠头发,最后一跺脚还是跟了上去。
陆顷不喜欢吃甜的,所以糕点她也很少碰,一时半会儿让她再选一个白案师傅她倒是挑不出哪个更好些,到底还是留下了苏糖想要的那个。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苏糖倒是很高兴,满足的又吃了些糕点,才回的家。
陶然就这么在陆府住下了,虽然每天不能时刻都见着汤圆,不过也比之前分开时好太多了。再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干,也不能天天陪着他。
所谓别的事就是陶然之前跟汤圆提到的,她想在桃州开一个酒楼。但酒楼也不是她说想开就能开的。
桃州作为一个繁华的州,街上的店铺地皮简直是寸土寸金。即使有钱,没有好的地方这酒楼生意也不行。
陶然为了选择一个较好的地理位置,每天都去街上看一下这酒楼开在哪里合适。十天半个月的这么跑,跟形形□□的人交流,一连这么些天陶然倒是累的不轻。
府中管家见每日外出的人中都有她,倒是怀疑了一下,好在有陆顷帮忙掩护才躲过这一劫。
今日陶然回来时已经夜深了,府里自然是没人给她留饭,好在她先前吃过了。她一身浓厚的酒气,从后门进府时被守门的多看了两眼,隐晦的提醒她一些话,意思大概就是花酒喝多了伤身体,年轻人还是存点钱娶个正经人家的男子才是出路。
陶然自然不能解释,只好点头说以后少去。其实守门的倒是多想了,她哪里有闲工夫去喝花酒,要不是为了她的酒楼,就是这顿酒她也不想喝。
她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找着一处生意不好的酒楼想要盘下来,但却被拒绝了。她这两日就是为了这个在奔波,苦口婆心的跟掌柜的交谈。
那掌柜的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人名叫陈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这酒楼是她从上一辈手里接过来的祖宅,是她娘走之前给她留下来的,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松口说卖。
既然不卖那好好经营也行啊,可偏偏这个主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店里的事情她都不懂,慢慢的拖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伙计账房大厨跑堂什么的都因为她没钱发工钱走了。
店里没人了她也索性就关了门,自己每天在后院里刻木头,卖出来赚些钱补贴生活。
她这酒楼在的地方位置倒是还不错,很多人找她想把这酒楼盘下来。而陈敬却是个内向不擅长言语的人,谈过一两次后觉得应付不来,后来索性就躲了起来,也不出去。
陶然为了等她,一大早的出门去木雕店旁边的茶馆坐着,只要看见她立马跟上去交谈。
一连五天,陈敬似乎也无奈了。她天天出门的时间就早上这一会儿,可偏偏陶然就瞅准了她的时间来堵她,为了卖木雕和买菜,她还不能不出来。
两个人终于能谈上话了,陶然知道她坚决不卖酒楼的态度,也没提要一下子买下来的事,而是说两人合作分股经营。
陈敬不懂这些,陶然就细细的跟她说。就是陈敬提供酒楼这块地皮就行,别的她不会也可以不用干,陶然负责生意经营,酒楼亏损算陶然一个人的,盈利算两个人□□分成。陶然承担的风险大,加上之后酒楼的翻修招工都是她负责,因此她六,陈敬四。
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自己这地不卖她也经营不下去,陈敬提出她要思考一下,一天后再给她答复。
陈敬没什么亲人,自己一个人回去边刨木头边琢磨这事合不合理,陶然是不是在哄骗她。最后一夜没睡,才决定合作吧。
不然她这地空着也不行,自己每天卖木雕赚的钱终归太少,她得为以后成亲娶夫做打算。而且陶然给她的分成也算多了,像她这种不会经营不懂做饭的人来说,提供一块地皮就能赚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陈敬想通之后,第二天就找了陶然。陶然事前拟定了书文合同,现在两人按上手指就开始准备开张了。
至于大厨,陶然觉得一时半会儿的就先自己上,在做常见菜的同时她还能不断推出新菜品。
酒楼的装修太过于老气,陶然思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拿着银票从陶家钱庄里提了不少钱出来。她知道自己一旦提钱,行踪也就暴露在了陶家人眼皮子底下,麻烦也有可能接踵而来,不过为了赚钱,她只能选择走这一步。
这钱恐怕只能提一回。陶然事前仔细的算了下酒楼开业前的所有花销以及前几个月不盈利时的开支,按照这最后算出来的数额提的钱,没一分是留给自己私用的。
如果陶家有人对这个钱的事苦苦纠缠,那她就当是借的,条条算清,日后酒楼盈利了再还。
陶然打听了一下,画了些图纸找到一个跟自己意见相似的装修师傅,让她改建酒楼。好在陈敬不是一个腐朽的人,没说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能改,她坚持的只有一条,地不能卖。
对于她这个底线陶然是没想过要触碰,酒楼不管如何要先开起来,日后做的好了开分店就是了,何必只盯着桃州这一块地方。
陶然现在还住在陆府,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装修的人催促她们的进度,就把这活交给陈敬来干了。陈敬想着自己也能出力,倒是欣然接受。
今天这顿酒就是装修之前请领头师傅喝的。饭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酒是从最好的苏家酒馆买的,就是苏糖家。
饭桌上谈生意联络感情这话的确不假,一顿酒喝下来,饭菜倒是没吃多少,酒却喝了很多,自然而然话谈起来也融洽的很。
陈安很少饮酒,就在一旁吃饭听她们说话,等陶然将领头师傅送走之后她才拉着陶然说她做的菜好吃,心底也开始坚信她们的酒楼生意能做起来。
这种话陶然听的太多,倒是笑笑没说什么。陈安闻着她一身浓厚的酒味,心底有些愧疚,“我什么都不会,一切都靠你辛苦张罗,我们要不三七分成吧,你多拿一点。”
陶然摆摆手,“说好是四六就四六,我要不是为了尽快赚钱娶夫郎,也不会多要这一分利的。”
陈敬已经是很好说话了,提供了地皮,对于酒楼陶然说什么她都没意见,再说忙完刚开始这段时间,以后她也会慢慢闲下来,不会这么累了。
陶然虽然出了钱,但她出了地,都一样的。最后两人又关于明天正式翻修酒楼说了些话陶然才离开。
这也是陶然今天回来晚了还一身酒气的原因。守门的见她每天出去,还以为她在外面花楼里厮混呢,一时好心多劝了她这个年轻人几句,看陶然态度很好不是混人,也就收了话匣子放她进去了。
临走临走又小声的说了句,“这次回来的太晚就不给你记名字了,免得掌事的再找你。下回可别再回来这么晚了,记住没有?”
陆府里是有规矩的,下人有事能出去,但是都要记上名字,尤其是晚回的,掌事的第二天检查,看见回来晚的会说落,严重的会上报管家,最后交给陈氏处理。
陶然之前还发愁这事呢,没成想就这么解决了,顿时作揖道谢,守门的看她这副模样笑着摆摆手说道:“赶紧进去吧进去吧。”
后面西院里住的都是下人,陶然自己分到一间小屋子,靠近门口那里,一进门拐个弯就到了。
她有些轻微夜盲,晚上看不清东西。汤圆一直记得这事,每天都会偷偷让人在天黑时点上灯。
陶然进门前看见屋里闪着微弱的灯光心底都是一片柔软。她这一个月,尤其是后半个月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已经有两三天没见着他了。
陶然也想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灯光更是想的很。她明天不出去,留下来给他做一天的糕点,专门陪陪他。
想着陶然轻轻推开门,目光在看见屋里趴在桌子上的人时倒是微微有些吃惊。她刚才还念着的人,此时正趴在她的小方桌上睡的正熟。
第43章擦枪走火
陶然看见汤圆在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走近后看他压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样子,心底又无奈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盖件衣服,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算时间,这个点汤圆平时的确都该睡了,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在她这里?陶然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给他披上,又从一旁拿了一件裹在身上。
她之前穿过的外衫有热乎气,而从一旁新拿的没有一点温度,给他披上也不暖和,
陶然动作已经很轻了,而烛光下陆喃卷长的睫毛还是轻轻颤了颤,随后吃力的睁开眼,手背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一旁,等看见了她之后嘴巴动了动,嘟囔着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小,加上还没睡醒时的无力,陶然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嗯?”陶然凑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陆喃似乎困的不想说话,微微冲着她抬了抬胳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更是没睁开。
知道他这是求抱抱。陶然了然的走到他面前站定,随后腰就被人抱住了,他脸埋在她小腹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个姿势抱着她不动了。
陶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底一片柔软,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发丝中,指腹恰到好处的为他揉按头皮。
陆喃本来就困,现在被按摩的这般舒服更是不想睁开眼睛,可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见着陶然,怎么能就这么睡过去。想着他又在她身上蹭了两下脸,吃力的睁开千斤重的眼皮。
“你喝酒了。”陆喃脸埋在她衣服里嗅了嗅,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她。头顶那人一脸柔和,眼底的温柔跟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陶然听他语气中没有任何不开心才说道:“喝了些酒。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少喝点。”
陆喃听了这话倒是抿嘴乐了,脸重新贴在她小腹上,鼻尖嗅着她身上混着酒气的熟悉味道,感受着她为自己按摩的指腹,跟只被人摸舒服的猫一样慵懒的眯着眼皮声音轻快带有一丝笑意的说道:“不喝花酒就行。”
“……这话你又听谁说的?”陶然哭笑不得的伸手捧住他的脸,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干净澄澈的大眼睛问道:“是不是又有人跟你说我出去喝花酒了?”
府里的下人多数都觉得她跟陆顷和汤圆有关系,才能每天毫无顾忌的往外跑还不怕惩罚。因此背地里嚼她舌根的人并不少,说她天天喝花酒已经是轻的了。
“嗯,她们都这么说。”陆喃把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面,用脸蹭了蹭她的右掌掌心,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花酒?”
陶然从心底不喜欢汤圆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类的话或是词,但看着他眼底的好奇和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陶然想与其让他从别的地方听到,还不如由她来说呢。
“花酒呢,就是去风月场所吃的酒。所谓风月场所就是欲仙楼那种地方。”陶然用手心磨砂了一下他滑嫩的脸蛋,笑道:“痒不痒?”
她因为做饭颠勺掌心中多少有些茧子,每次这么摸他的脸,陶然都担心给他摸烂了。汤圆还总喜欢这么蹭她的手,这小习惯倒是跟酥饼一模一样。
“痒,”陆喃笑嘻嘻的缩着脖子,却没别开脸。他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去过吗?花酒好喝吗?”
食为天的欲仙楼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场所,但是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们管这种酒叫花酒,他还差点去问苏糖了。苏糖家酿酒,他肯定知道。
陶然捏了捏他的脸蛋,“我没去过,更没喝过。”
想到了什么,陶然忽然笑着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对着他的耳廓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暗哑,“我只想吃酒酿汤圆。”
陆喃起初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吹的自己耳朵痒,声音撩人。而等明白她的意思后,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汤圆,什么时候能娶你啊。”陶然俯下.身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含糊,听起来似乎是在问他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陶然手穿过汤圆的胳膊箍住他的腰肢,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的吸气,闻着他身上熟悉无比的味道,觉得心里一阵瘙.痒,跟被蚂蚁轻轻啃噬乱爬一样,连带着身子都有些感觉。
陆喃心底极其喜欢陶然跟他这么亲昵,伸手反抱住她的背,侧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声音甜腻含糊的喊她名字,像是含在嘴里不舍得吐出声一样,“陶然。”
陶然听的心都酥了,顺势张口叼住他小巧的耳垂,用齿尖轻轻的磨砂再用舌尖将它卷进温热湿润的口中重重的吮.吸了一口。
陆喃哪里经得住她这么撩拨挑逗,从被她含住耳垂起他脸就红的能滴血了,等后来被吮.吸了一下,呼吸都重了不少,咬着嘴唇不出声。
被她这般撩拨舔舐的分明是耳朵,而陆喃却觉得敏感的心尖就跟被人用轻柔的羽毛最柔软的尖尖扫过一样,痒的发颤,一张嘴估计就是呻.吟轻唔声,身子更是软的跟一摊水似得。
三天没见,陶然是真想他,身和心都想。
还没成亲,陶然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要了他,即使做不到最后,那先让她吃点豆腐也好。
陶然就着低身抱着他的姿势和他上下换了个位置,换成她坐在凳子上,他面对面坐在她腿上。
gu903();湿漉漉的吻从精致的耳廓到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到微微突起的小巧喉结,甚至有一路向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