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的味道会有点浓,别人一来就能闻到。
傅可整理好情绪,她又露出笑容:没事,秦姐,不是很痛。
秦月见她这样,也没继续:那好吧。
傅可拿过水杯,刚要喝水,就听见秦月开始八卦:可可,你看见了吗?就刚刚楼下来了个男人开跑车给喻翻译送花。
傅可手中的水杯差点从手中脱落,她缓缓点了头:看见了。她又提了句,喻翻译人气向来都很高。
秦月来了兴趣:是吗?
你跟她以前不是认识嘛,有什么故事讲讲?反正现在休息时间,没啥事做。
想不起来了。傅可尽量将自己的语气说得那么真实,而不是敷衍,她转移了话题,今天食堂吃的一道菜,不怎么好吃,秦姐,给你避雷。
事实上傅可记得的可太多了。
喻近期在读大学之前,跟傅可基本上就是天天都有在见面,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有个男生很喜欢喻近期,并且很疯狂。
疯狂到中学严抓早恋,那个男生却在教学楼底下,大喊喻近期我喜欢你,又问喻近期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教学楼是环形的,他就站在最中间,四面八方的教室都能听见。
喻近期当时高二,傅可高一,两人在一栋楼。
本来是在课间,学生们都很自由,一听见这样激情的表白,教学楼瞬间就热闹起来。
傅可班上的同学还跑到她面前来表示震惊,连连问傅可这个男生和喻近期什么关系,会不会在一起。
傅可: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她当时对喻近期还没什么心思,或者说是没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教学楼的动静还是很大,不少同学还去阳台围观,傅可坐在位置上没动。
过了两分钟,教导主任把那个男生逮到办公室批评教育去了,而当事人喻近期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晚自习过后,两人一起回家,傅可还是顺嘴问了句喻近期对那个男生的想法。
喻近期的回答是不喜欢,很不喜欢这样高调的表白,跟道德绑架一样。
那今天呢?今天收下的那捧花,又该怎么解释?
傅可心乱如麻,但她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想得太狭隘了。
人总会长大,总会有变化,以前的不喜欢成了现在的喜欢,是很合理的发展。
想是这么想,但不妨碍傅可的心情变差。
不仅是因为喻近期收了那捧花,还因为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喻近期确实不算熟悉了。
她以为喻近期不会接的,不是吗?
六点,傅可准时下了班,秦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她一定要记得回去涂药。
傅可笑着答应,没急着离开,等过了五分钟电梯里不挤了,才挎起包起身。
童宁暂时住在这里,傅可在昨天就去物业那里给她办了门禁卡,也把自己的备份钥匙给了她一份。
傅可回家开门的时候,童宁已经在沙发上喝起了可乐。
童宁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公司离这边不远,而且她还有车。
今天没有发起什么活动,就先老实回来了。
见到傅可,童宁扬起手中的可乐:可可,下班快乐。
傅可换了鞋,还有些不适应,她有些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抬起脚看了眼,才发现脚踝那里比中午的时候肿了不少。
童宁也看见了,她连忙放下可乐,哎哟了一声:怎么回事啊?
她有些焦急地问:红花油啊膏药啊,家里有吗?
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有个医药箱。
童宁一边叹气一边去拿:怎么搞的啊?摔着了?
不注意崴了下,上点药就好。
这伤处看起来像是很痛,但傅可又没多少感觉。
童宁把医药箱拿过来,傅可拧开红花油的瓶盖:我自己来。
行。
不过掌心一碰到红肿的地方,疼痛感就翻倍,傅可咬着牙,把力度放轻了点。
毕竟遭罪的是自己。
童宁也没再说话,一直看着傅可给自己上药。
对了,我妈清明节前回来。傅可想起来说了句。
那叔叔呢?叔叔不回来吗?
傅可收回手,她拿过一旁的抱枕靠在背后:他不回来。
童宁犹豫了会儿,试探着问:可可,你爸妈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傅可的嘴角一扯:随便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懒得管了。
她其实有些预感,但一直没有去证实,也不想去证实。
有的真相是残酷的,不知道或许更好点。
晚上吃什么?童宁留下膏药贴,把医药箱又放回原位。
傅可心情不好,也没什么胃口:我不吃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晚点起来洗澡。
那好吧。
傅可洗了手,回到卧室,拉开被子躺了进去,只是受伤的那只脚下搭了个抱枕,挂在外面。
等到了周四,伤口才终于消肿了不少,傅可走起路来也没多少不适。
下班之前,骆晟把傅可叫到了办公室,关心了一下喻近期的情况。
他最近很忙,一天到晚就是在谈生意签合同,没多少时间。
傅可想起了喻近期的解释,对骆晟也没再有所怀疑,如实回答了一番。
但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她又好几天没跟喻近期见面。
从骆晟的办公室出来,傅可盯着电脑上登录的工作微信,有些失神。
因为喻近期上次发了航班之后,就没再发消息过来。
两个人的关系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傅可呼出一口气,关了跟喻近期的聊天界面。
本来想用秘书身份关心一番,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这种必要。
自己的出现没准是打扰,傅可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是心中的烦闷总得消除,在又放了周末后,傅可把童宁和于沁俩人都喊上,先请两人吃了顿大餐,紧接着又去了酒吧。
她酒量不行,只是喝点会好受一些。
期间景寒还打了电话过来,想要约傅可周日去看花,现在这个时间段,云城的花开得刚好。
傅可这回没拒绝,她迷迷糊糊地同意了。
第二天睡醒想起来这件事,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开始有一些后悔。
童宁冲她笑得暧昧: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又没喝断片。
那你明天真要跟景寒去看花啊?
哎,我不知道。傅可进了浴室,拿过牙刷,挤着牙膏的时候又说,我觉得我现在这状态不太行,我对景寒暂时没想法,却还答应她去看花,那不就是吊着她了吗?
童宁靠着浴室门口:你也知道哦。
她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之前不还说你要去把一个女生睡了吗?到底睡到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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