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尔等凡人 !
贾元春要见贾琮,这话根本就没传到贾琮耳朵里,就连赦大老爷也是一耳进一耳出的,全然没当回事。不说其他,单就贾元春一个什么凤藻宫尚书贤德妃的身份,可不比他这位新晋亲王高贵,见了面谁拜谁还不一定呢!
转眼就到了腊月底,荣王府下人们都是忙忙碌碌的,却赫然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部分。一边,是邢夫人、王熙凤她们在操持过年的事,今年不比往年,要把王府的气势摆出来;一边,是贾母、王夫人她们在折腾元春归省的事,根本就顾不上过年,差点连除夕和初一的祭祖都给撂下了。
一个年就在两边的忙碌中过去,元宵节前一天,贾元春又从宫里传了话出来。为了让娘娘孙女放心,,她特意将贾赦夫妇叫了来。
“你们好歹也上些心,娘娘明日就要归省,这是咱家天大的荣耀,万不能出一点差错的。”贾母坐在当中软榻上,身周摆着几个暖炉,神情有些恹恹地道。自打入冬以来,她便有些畏寒,如今更是连屋子都不怎么出了。
新晋荣王妃邢夫人笑了,瞥了一眼王夫人故意问道:“是挺荣耀的,这是二弟和弟妹的福气啊。像我便没有这种福气,也只有靠我家王爷给讨个亲王妃的荣耀了。哦,对了,弟妹啊,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有些不明白那些规矩。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到时跟贤德妃,是该谁给谁见礼来着?”
王夫人闻言,脸登时便黑了,木着脸看一眼邢氏,却并不答话。这女人不但明目张胆地嘲笑她男人没用,竟然还对娘娘不恭不敬,实在可恼!只是……她还真没什么说的,谁叫这女人戳人痛处越来越准了呢!
“是啊,明日的事,我看我们这一房就不掺和了,免得到时候辈分都捋不清楚。”赦大老爷见一屋人都不吭声,便开口说道。边说边在心里数落皇帝干哥:啥人性嘛,明知道元春是他侄女还那啥,他们又是干兄弟,咋就恁饥渴连他侄女也不放过呢?!
“不行!”贾母果断拒绝,道:“娘娘归省是大事,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不能轻忽视之。况且按照皇家的辈分,娘娘还是你的嫂子,怎能不去拜见?明日接驾,你大房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嗤!”赦大老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甩手道:“老太太,你也太看得起她那分不清是女官还是后·宫的身份了。想要当本王的嫂子,且等她做了皇后娘娘再说吧。既然一定要见,那本王明日便让她到荣禧堂拜见本王吧。”
说罢,他扭头就走,根本不管贾母在身后愤怒地叫喊。本想给他们就些面子的,避而不见便算了,可偏有这给脸不要脸的,上赶着让他打。遇见这种情况,大老爷他也很为难啊!
邢夫人也整了整裙摆站了起来,施施然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违逆。明日贤德妃回来,便请她到荣禧堂拜见吧。我会与王爷说一声,让他给空出些时间,不至让贤德妃扑空的。”
贾母盯着邢夫人的背影,被气得想吐血。可惜,贾赦晋封亲王,邢夫人就水涨船高成了亲王妃。可偏偏不管是太上皇还是今上两口子,似乎都忘了贾赦还有个亲娘,根本就没晋她诰命的旨意下来。这就导致,她如今想要在邢氏面前摆婆婆谱儿,都十分底气不足。
本来,她觉得大房的气焰太高,还想借娘娘归省来压一压他们。却没成想,那一家子根本就不在意娘娘,这让她心里不由打起鼓来——难道,元春在宫里其实根本不得宠?!
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皆因贾母真的不了解贾元春在宫里的处境。她自己上了年纪,身子也一直不太舒坦,想要进宫探望也是有心无力。王氏又没了诰命,根本没资格踏进宫门。宫里元春又怕把自己说得太惨,家里断了她的供奉,让她处境更加艰难,从来都报喜不报忧。
这就让贾母产生了误会,认为孙女在今上的后宫里,即便不是罪得宠的,也该是得宠那一批里的一个。不然,怎么会获封贤德贵妃,又怎么会有归家省亲的荣耀。
但,若是她问问今上的话……
“父皇,那几家的省亲别院您都看过了,您说朕应不应该宰这一刀?”乾清宫暖阁里,今上坐在老皇帝对面,语气平静地问道。
乾清宫有贾琮布置的阵法,今上就死皮赖脸地蹭了进来,任他家老头子怎么嫌弃,他都岿然不动地蹭住了下来。好处不能都让老头子享了,他好歹还封出去个亲王呢,这好处之前有他一多半。嗯,就是这样,朕才不是因为代练老头子才住进来的,没错!
老皇帝没精打采地瞥他一眼,恨不得啐这混小子一脸。哼,别看这小子一脸平淡,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看他这样,老皇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必须要代表正义,狠狠打击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