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几日便是贾政被押解出发的日子,贾母正在房里以泪洗面。从儿子被抓,直到现在她都没能见上一面。想要见面,怕是只能等到贾政离京的那一天了。
也不知道她可怜的小儿子被那群该死的折磨成什么样儿了,还要走几千里地,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谁知还能不能活下来?!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她正抹眼泪,忽听外面不分先后地响起两个声音,心中更觉烦躁,怒道:“外面是谁在守着,怎的随意放人进来,还不快撵出去。”
外面一丝声音也无,贾母正要大怒,眼前忽然多了两个人影,将她唬得哎呀一声跌坐在椅上,惊慌道:“你们是何人,怎敢私闯此地?”
“老檀越莫慌,吾等少来,乃是有一事相询。你府上东南角有一处小小院落,乃是何人居所啊?”癞头和尚才出亲善的笑容,略一稽首道。
东南角?那……不就是那妖孽的院子。贾母心思电闪,看向面前僧道的目光顿时一变。
这二人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又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啊。他们别的不问,偏偏问起那妖孽的院子,还能是为了什么?定是看出了那妖孽的妖气,这是要来斩妖除魔的啊!
贾母心中一喜,忙道:“说起来惭愧,那原是我一个孙儿的住处,前阵子却不知中了什么邪,被何方妖孽附了身,可把我这阖家都搅得不得安宁。不知两位大师可是为降服那妖孽而来?”
妖孽?僧道二人具是一愣,彼此间面面相觑。不过二人装神弄鬼也是惯了的,一齐点头,道:“正是,吾等远远便看着那出妖气冲天,是以才登门拜访老檀越。如今看来,那果然是有妖孽在此为非作歹,吾等修行之人,正该收服此妖孽,还贵府一片清静。”
“只不知这妖孽有何妖法,还请老檀越说明,吾等也好早做应对。”老道装模作样地一摆拂尘,关切地问道。知己知彼才是致胜之道,先问问那院子的主人有什么手段。
贾母哪知道贾琮有何等手段,只把那戳人啊,拍柱子啊什么的说了一遍。她却不知,这一番话可把这僧道二人给坑死了。
他们只当贾琮不过是有些武力的凡人,根本没往修士身上想。一听对他们没什么威胁。登时就贪心大起,顾不得再跟贾母纠缠,出了荣庆堂就直奔阵法而来……
仙君大人的这阵盘,乃是当年在仙界的时候炼制的,用的是正儿八经的仙阵。区区筑基后期后期就敢肖想,这僧道两个的下场可想而知。
贾琮今儿没在家,他馋点心上乾清宫去了,直到吃过晚饭,才连吃带拿地回来。刚进了自己开的角门,便听他冷哼一声,脚下一闪来到自家院子门前。
这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他正想了解这世界修炼界的情况,便有修士送上门来。而且,还一来就是俩。也不知道这两个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材料,只希望,他们不要太穷才好。
贾琮也不停下阵法,就那么施施然提着食盒在阵法中穿行。路过那被坑的倒霉二人组的时候,他还要掐动法诀,将他们推向更加痛苦的深渊。
出了阵法,暂时先不管阵里的倒霉蛋,贾琮直奔还被定着的傻爹而来。
是的,赦大老爷又被他老儿子拍了定身符了。
话说,自从年前那次定身之后,贾琮算是找到对付傻爹偷懒的武器了。那之后,只要是他出门,而傻爹又还没完成修炼的时候,他都是二话不说地一张定身符拍上去。什么时候他回来了,什么时候解开。左右回春符管够,也不用担心伤身体。
也是从那以后,每次贾琮出门回来,迎接他的都是一个眼泪汪汪的傻爹。
“别哭了,这不是都给你解开了么。你看,这是白玉糕,老头家一天也才能做两份。我都给拿回来了,老头儿和他亲儿子都没得吃,给你吃。”
老爷我欠那口点心嘛!赦大老爷十分悲愤,他今天明明就只差一刻钟就到时间了,这倒霉孩子愣是把他定了一下午加半晚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对着那碟子雪白如玉的点心,赦大老爷十分想大义凛然地说“不”。
但事实证明……大老爷还真是缺这口点心。